”
你說的,我都答應。
縱使他心中思緒萬千,也不忍在此刻拂了段執的心意。
在別人家院墻下卿卿我我,終究是有些不好意思,季書言隱約聽見了腳步聲,輕推了下段執,“別撒嬌了,走吧。”
段執有些不情愿,卻也乖乖松開了季書言。
兩個人重新牽著手往季書言的別墅走。
路上的時候,季書言還有點恍惚,覺得不可思議——他跟段執,這就算在一起了?
他回頭看著段執,眼神甚至有點迷糊。
段執問,“怎麼了?”
季書言歪著頭看他,雪白的臉浸潤在暖色的燈光里,像只漂亮矜貴的貓兒。
“你這就算我的……”季書言有點羞于啟齒,剛才告白時候的勇氣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艱難地吐出了那三個字,“男朋友,嗎?”
他本來都做好了獨身的準備,可誰能想到,在三十三這一年,他居然有了一個年輕的男性愛人。
真是“為老不尊”,越大越不正經。
季書言在心里強烈批判自己。
段執卻被這三個字激得一激靈,心都酥了一半,心尖上像被沁了口蜜,流淌進四肢百骸。
明亮的路燈照得季書言無處遁形。
季書言平素冷白的臉已經紅透了,睫毛微顫,根本不好意思看他。
更讓人想欺負了。
他停住了腳步,微微彎下腰,與季書言湊得很近,視線交匯,他唇角輕輕勾了一下,“嗯,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男朋友了。”
段執:你們看見過照片上這個漂亮的男人嗎?他是我男朋友季書言。他沒有跑丟,就是想給你們看看。
第34章 段小朋友
季書言帶著他新上任的男朋友回了家。
段執來他家也很多次了,勤快得像親戚串門,但只有他跟段執兩個人在這屋檐下,卻還是第一次。
在庭院里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如今在燈下,望著段執站在玄關換下外套,掛在了門邊,季書言莫名有點臉熱。
這可真是……季書言想,談戀愛第一天就讓人登門了,這要是換作他以前,打死他也干不出。
但段執顯然沒覺得哪兒不對,穿著拖鞋就蹭過來,像是在外面還沒有抱夠,又一把摟在季書言腰上。
季書言推了推他的腦袋,感覺真的像養了個大金毛,“別鬧了,快點洗澡睡覺去,明天你不是還要上課嗎,我也要上班。”
段執把下巴擱在季書言肩上,“那我睡哪兒?”
季書言莫名其妙的,“客房啊,我不是給你收拾出來了嗎?”
段執不樂意了,新婚第一天讓老公睡客房,這簡直是家暴。
他把季書言壓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你讓我睡客房?太不近人情了吧。”
他一邊說,一邊不安分地碰著季書言,手指靈活得過分,輕輕松松解開了季書言幾顆襯衫的扣子。
季書言有點慌,摁住他的手,“那你想睡哪兒?”
他心里隱隱猜到了,卻又覺著荒唐,就算是段執也太過了,哪有戀愛第一天就想睡他床上的。
結果還真有。
他完全低估了段執的臉皮。
段執揪著他第二顆的扣子,手指摁在他心口,對著他一笑,像個顛倒眾生的妖精,“我當然是想跟你一起睡。”
無恥。
季書言腦子里當下就蹦出了這兩個字。
他去掰開段執的手,“你腦子里都裝得什麼東西,哪有……哪有這麼快的……再怎麼也不能,今晚就……”
他慌得要命,說話也結結巴巴,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即使清心寡欲多年,腦子里惡儲備知識也絕不少。
他腦海中跑過一堆畫面,臉上的熱度就沒下來過。
段執卻倒打一耙,捉住他的手不讓亂動,“你亂想什麼呢,季叔叔,誰說睡一塊兒就非得做什麼。我只是今天太高興了,不想一個人獨守空床。”
他湊近了一點,小狗一樣討好地跟季書言貼貼,滿臉無辜,“你讓我上去,我保證我不做什麼。”
季書言壓根不信。
當他傻嗎,都是男人,誰不了解誰啊,段執但凡上了床,之后的事情還輪得到他做主嗎?
“不行,你別得寸進尺。”他斷然拒絕。
他想起上回就是在這沙發上,段執勾著他,含住了他的手指,新仇舊賬頓時一起涌上心頭,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段執又吻住了。
段執吻他一向深入,連呼吸都要一塊剝奪,舌尖抵著他的上顎,掃蕩著他的牙齒,一雙手就更不安分,從他襯衫底下探進去,本來是彈琴挽弓的一雙手,雖然看著清瘦漂亮,力氣卻不小,指腹上都是厚繭,或輕或地重擦過他柔軟的肌膚,帶起一陣陣戰栗。
季書言被吻得猝不及防,嗚了一聲,手放在段執的肩上,像是要推開,卻又用不上什麼力氣,最終軟綿綿地垂下來,只揪著段執的衣服。
段執松開了季書言的唇,撫了撫季書言汗濕的鬢角。
他算是發現了,季書言其實很喜歡親吻,被他抱在懷里,吻得熱烈了,就糊里糊涂的,什麼也顧不上。
現在也一樣,季書言眼睛霧蒙蒙地看著他,一點沒有平日里冷淡矜持的樣子,反而柔軟又乖巧。
于是段執也很講道理,與他商量,“季叔叔,你要麼今晚讓我進了房,我保證什麼也不做,要不我也不嫌這沙發簡陋,我們就在這兒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