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咬著他的脖子,不帶一絲感情:“過癮嗎騷貨?”
陳若痛的打哆嗦,咬緊了牙關不出聲。男人越發狠了動作,問:“為什麼來?”
陳若罵:“我為你個老王八!”
男人低低笑,說:“不知死活。”
腫瘤外科今天的氣氛很好。交班的時候護士長說,主任出差去了,該干什麼干什麼吧,幾個小年輕都挺高興。
護士長失魂落魄看著他們,默默無語。
她坐在護士站,做什麼都提不起勁,有些摸不著頭緒。她實在是很擔心刑墨雷。
正發呆,突然被捶臺子的聲音驚醒,抬頭見一個強壯的中年男人,表情陰狠,吼:“刑墨雷呢?!讓他給我滾出來!”
護士長站起來冷靜的問:“有什麼事嗎?”
男人從背后拖出一個人,護士長驚訝的叫:“柳醫生?”是柳青,梨花帶淚的柳青。
男人大手一揮,差點打到護士長:“我不跟你說,你把刑墨雷給我叫出來!”
柳青拉他的衣袖:“爸……”
“你給我閉嘴!”
護士長心里做了最壞的打算,說:“刑主任出差了。”
“出差?!他倒是真會挑時間出差啊!龜sun子!我看他是不敢出來吧!刑墨雷!你給老子滾出來!敢做不敢認!你當姓柳的沒人呢吧!”
看熱鬧的家屬病人聚在走廊越來越多,護士長一把上去拉住男人,厲聲警告:“刑主任真的不在!請你放尊重些,否則我要叫保安了!”
“叫我放尊重?我女兒現在懷孕了!玩了就跑,他這叫尊重嗎?!讓他出去打聽打聽我柳文浩的名字,識相點給老子滾出來!”
護士長刷白了臉,天吶,她從一開始就怕這一招了。
于鵬走了出來,站在護士長身后,沒說話,可男人畢竟是男人,只站著,也撐了氣勢。
“他真的不在。”護士長盯著柳青,說:“你們改天再來吧。”
男人看著也撈不著什麼便宜了,甩開護士長嬌小的身軀,說:“好!他不在,我找你們醫院領導說話!”說完,拉了柳青就走,柳青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哭哭啼啼。
護士長也想哭,心想這是怎麼了,這怎麼就沒一天太平日子可以過啊。
一個小護士過來叫她:“護士長,院辦打電話來,說緊急會議,在小會議室,讓您趕緊去。”
這個時候開緊急會議,不會出更大的事吧,她惶惶然,風聲鶴唳。
小會議室里坐了滿滿幾十個人,見到門口進來那個人,都驚得瞪大了眼睛,反應快的立馬站了起來叫:“院長!”
張明遠是最受驚嚇的,他差點沒打翻凳子。
梁宰平點了個頭,說:“都,坐吧。”
孫副坐他左邊,王副坐右邊,佟西言坐他旁邊,打開了文件夾。
“我,說話,不方便,寫了稿子,西言幫我念吧。”梁宰平對佟西言點了個頭。
佟西言照著稿子平板念了出來:“各位同仁,我不在這些天,辛苦大家了……”
剛念完這幾句,會議室的門突然被大力砸開了,柳青同他的父親闖了進來。
護士長在人群中冷眼看柳青。
柳文浩看了一圈會場,傲慢的說:“正好,都在,哪個是院長啊?”
孫副站了起來,問:“你有什麼事?”
柳文浩把女兒拉了出來,說:“你們醫院腫瘤科的刑墨雷主任把我女兒的肚子搞大了就不要人了,我來找你討個說法。”
有人竊竊私語,梁宰平掃了一眼,立刻靜了。
孫副上下打量柳青,皺著眉頭說:“我們現在在開會,麻煩你,到外面等一會兒好吧?”
柳文浩橫眉倒豎:“你叫我等?!”
柳青已經看到了坐在中間的梁宰平,她驚訝的硬生生忍住了哭,拉父親的衣服:“爸!別說了!”
“給我閉嘴!不要臉的東西!”柳文浩揚手就是一耳光,柳青啊的一聲,撞在門上。
坐著的幾個主任都站了起來,護士長偷偷打保安電話,梁宰平扶著額頭,拇指揉太陽穴,看了呆的有些可憐的佟西言一眼,站起來往外走。
王副跟了出去。
梁宰平扶著欄桿看下面天井,問:“市局里,沒有找到人?”
王副說:“熟人去問了,都沒有消息,估計可能是帶回省里了。”
梁宰平說:“不會。”
王副根本不問他為何如此篤定,只是馬上說:“你能幫他一把是最好。”
梁宰平輕輕吐息。誰都等著他幫忙,他的忙,誰能幫一幫。
梁悅,你在哪兒?
陳若清理完下身的紅白污穢,趴在沙發茍延殘喘,眼珠子盯著男人來去走動,批文件查資料,專心的好像剛才什麼都沒做,房間里根本沒他這個人。
他憤怒了:“喂,太過份了吧?”
男人頭也不抬,口吻懶散像是已經吃飽:“問了你不止一次了,為什麼來?”
“我不是來求你的。”
“嗯。”
“刑墨雷讓人捅進去了。”
“嗯。”
“你去,把他弄出來。”
“恐怕鞭長莫及。”
“……我不是來求你的!”
男人合攏了手上的文件,說:“你只有一個籌碼。”
“一個籌碼照樣押死你!”
男人靜靜看他,說:“我欠他個人情,等你見了人,告訴他,我還他了。”
陳若嗤笑:“你們什麼時候有交情?”
男人沒回答。
陳若慢慢睡著了。
他大概是敢在這辦公室里大刺刺午睡的第一人吧,男人離開之前,把外套放他身上,并且反鎖上了門。
荀曉東一下飛機就直接打的到了恩慈,見著梁宰平,自然是嚇得不輕,一口好幾個梁字,才憋出來先生這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