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怕他們做什麼?”褚奕峰給凌霄將的狐裘系好,吩咐內侍將給凌霄捎著回府的東西搬出來,自己攜著凌霄的手出了寢殿。
褚奕峰親自將凌霄送到承乾宮宮門,凌霄見正殿里面王爺都坐下了,知道他們看得見,且其中有不少老王爺,不便讓他們看著自己和褚奕峰太沒了規矩,凌霄輕輕的拉了下褚奕峰的手,低聲道:“就送到這吧,明日晚上又見著了,嗯?”
褚奕峰點頭,凌霄往后退了一步,鄭重跪下來,正色道:“祝來年我大褚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祝吾皇龍體康健,金甌永固。”
褚奕峰上前扶起來,道:“全憑靠愛卿輔助朕。”
凌霄又拜下去,褚奕峰連忙扶了起來,低聲道:“行了,好好過年。”
“嗯。”凌霄起身,轉身帶著內侍們去了。
褚奕峰進了正殿陪著眾王爺談這一年的事宜,大年下不談政事,不過就是一些瑣事,等到了申時的時候又一起去了鳳華宮里見了太后,皇族的人坐在一起閑話家常,享受這難得的天倫之樂,不多時內侍輕輕從后面走到褚奕峰身后附耳說了幾句話,太后頓了下,笑道:“皇帝,怎麼了?”
“回母后,有點事……”褚奕峰不好說出來,太后也看出來,一笑:“若是有事你先去也無妨,都是至親,沒人怪你。”
褚奕峰一笑去了,到了承乾宮里急忙道:“在哪了?快拿過來……”
兩個內侍將一個大盒子捧了上了,道:“梓君侯也沒說這是什麼,只讓皇上您自己看呢。”
褚奕峰自己打開了,愣了下:“凌霄怎麼把他的狐裘送來了?”內侍們一看也是一臉的茫然,這盒子里好生疊著的,可不就是梓君侯平日里穿著的那件雪狐裘麼?這雪狐皮毛最難得,這宮里也就凌霄有這麼一件,眾人都認得的,還知道這是褚奕峰親賞的,怎麼給送回來了?
褚奕峰將狐裘拿了出來,看著這裘衣上的扣子頓了下,凌霄的那件狐裘的扣子是大紅瑪瑙石雕麒麟紋的,這件裘衣上的扣子倒也是大紅瑪瑙的,但這上面明明刻著的是蟠龍圖紋,褚奕峰再看看這大小……
褚奕峰拿過盒子里面的信,打開看了下,笑了。
“皇上,可是侯爺將東西弄錯了?”內侍輕聲發問,“要不奴才再去壽康侯府問問?”
褚奕峰一笑:“不用了,這是梓君侯尋來狐皮又做的一件。”褚奕峰說著將狐裘披到身上,果然大小合適,凌霄的那件若是自己穿還要大一些的。
原來凌霄見褚奕峰攢了這麼長時間的皮子給自己做了件衣服,心里又熨帖又疼的慌,吩咐自己鋪子里的采辦也去尋這白狐裘,誰知這東西世面上是沒有的,凌霄只得先讓他們采買狐皮,看著成色好的雪狐皮就先買下來,這東西難求,世面上的有些毛色還不純不能用,拖到現在,也是最近才攢齊了夠做一件的,凌霄也讓做成了和他那件樣子一樣的。
褚奕峰看著凌霄的信心里暖暖的,叫人不必將狐裘放起來,一會兒出門他就要穿。
晚間皇族家宴,太后在鳳華宮里梳妝,近侍給太后換了喜慶些的頭飾,低聲道:“皇上確是這麼吩咐的,按理今年是先帝走的頭一年,這是不是有些太……”
太后輕抿鬢角,輕聲一笑:“今年這年過的夠素凈了,雖說要盡孝,但也不能一點喜意也沒有,我雖不愛熱鬧,但也不能沒了天家的風范,皇上自然有他自己的思量,不必多言,這不算什麼的。
”
近侍點頭,取了靶鏡來奉與太后。
臘月三十,所有人都在守歲,皇族的人散了席,都聚在暖閣里說笑,剛到子時的時候褚奕峰笑道:“眾叔伯兄弟坐了這會兒也困了,今年宮里并沒有準備什麼玩意,我就做主給大家玩點別的,來……”
同一時刻的壽康侯府里,眾人正在暖閣里圍著桌子吃東西,聽說書的講故事取樂,今年家里眾人興致都挺高,兩個小哥兒也不困,端坐在施夫人身邊一起拿東西吃,施夫人跟老侯爺正聽那說書的說到關鍵處,眼里含著笑聽著,荊玉因為有身子,早早的就被施夫人打發回院子歇息了,只有凌軒還陪著不時的笑幾聲,凌霄坐在凌侯爺下首,他向來不愛聽這些戲文啊說書什麼的,只不過是應個景,心不在焉,還掛念著宮里的那位。
不多時執事的丫鬟進來笑道:“姑太太,太爺,這時候差不多了,可以點炮仗了。”
老侯爺笑道:“到時候了?今年過的倒快,來來,給兩個小人兒穿好衣裳,咱們出去放炮仗去。”說著摸了下凌賢的頭逗他:“賢哥兒可怕炮仗?”
凌賢摸摸頭一笑:“不怕。”
老侯爺大笑:“不怕就好,別跟云哥兒似的,看個小花鞭都嚇得哭。”說著眾人又笑了起來,一起跟著老侯爺去了前面。
眾人去了前面,掐著時間等著點等著,按著慣例皇城里這個時候放鞭炮都得等著宮里先打個頭,隨后外面的胡同聽見了隨著放起來,一時間整個皇城鞭炮齊放,效百鳥朝鳳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