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幾天后真的稀里糊涂地出去了,這一趟就是白來。
溫祁看著夏凌軒:“你們沒什麼感覺?”
夏凌軒道:“什麼?”
溫祁半開玩笑地道:“比如受到無形的召喚之類的。”
夏凌軒道:“沒有。”
溫祁便陪他一起望著海面,沒問他找不到線索該怎麼辦。
就如同夏凌軒了解他,他也了解身邊的這個人,換位思考,要是自己遇上夏凌軒的情況,肯定也不會輕易認命。
夏凌軒看了他一眼,從身后將人抱進懷里,把頭埋進他的頸窩。
溫祁提醒:“你小心崩人設。”
夏凌軒道:“我不撒嬌,抱一下又沒關系。”
溫祁心想:你還知道你平時總撒嬌。
他沒推開身后的人,靜了一會兒道:“你是不是在想要是運氣好找到了解決辦法……”
夏凌軒不等聽完便道:“我不會用的。”
他現在有溫祁了,不需要改,再說萬一性格又變了,溫祁不喜歡他了可怎麼辦?只要想想這個可能,他就覺得心慌。
溫祁道:“你真覺得這樣好?”
夏凌軒道:“反正我不會放開你。”
溫祁不置可否,夏凌軒一向不笨,并且有自己的判斷,再說找到辦法后想什麼時候用都可以,他沒必要為這種假設和這人辯論,便換了另一個猜測:“要是這次和上次一樣,沒給你們反抗的機會呢?”
夏凌軒道:“上次是我們手太欠,這次不會了。”
他終究沒忍住,試探地道:“寶寶,要是我的性格變了,你會不要我麼?”
溫祁坦誠道:“我得看情況。”
夏凌軒不滿地收緊手臂:“我的臉又不會變。”
溫祁道:“臉管什麼用?能吃麼?”
夏凌軒道:“能討你喜歡。
”
溫祁淡定道:“我完全可以按照你的臉定制個充-氣-娃-娃。”
夏凌軒道:“……那玩意能有我好麼?”
他習慣性地在溫祁的頸窩里蹭兩下,想起要崩人設,回頭瞅了一眼甲板,發現沒人注意他們,這才放心,壓下裝可憐的欲望抱緊了溫祁。
溫祁拍拍他的胳膊,陪他站了片刻,余光掃見小麥拿著吉他跑過來,知道這位流浪歌手又有了靈感,正要一頓胡說八道把人打發走,小麥卻猛地一停,轉身望向了海面。
夏凌軒早已抬頭,神色不明地看著白霧。
溫祁回頭看他:“怎麼?”
夏凌軒道:“好像有聲音。”
阿輝這時也找到了他們,從二樓一躍而下,說道:“我隱約聽見有聲音,問了問傅逍他們,全都告訴我沒聽見,你們呢?”
夏凌軒和小麥一齊看向他。
阿輝和他們對視一眼,懂了,轉向溫祁。
溫祁道:“我也沒聽見。”
話音一落,傅逍、云秋和那五位打過試劑的人追著阿輝跑了過來。
幾人聊了兩句,確認打過試劑的也都沒能聽見聲音,就只有夏凌軒他們三個人能聽到,傅逍道:“所以這是找到地方了?”
“不一定,”阿輝解釋道,“普通人類接受和使用的聲波有一定范圍,我沒記錯的話大概介于16-20千赫之間,而我們的聽覺范圍擴大了一塊,能聽見的聲音多。”
話是這麼說,但既然有聲音,他們當然要去看一看。
艦長得知這一情況,吩咐全員戒備,開始向那邊航行。士兵們不由得和那些新來的一樣繃緊了神經,一眨不眨地盯著海面。
雷達失靈,目前只能依靠夏凌軒幾人的耳朵來辨認方向,一點點摸索靠近。
如此謹慎地航行了一整天之后,白霧中漸漸露出一個黑漆漆的輪廓,夏凌軒瞇眼看了幾秒,突然道:“航母。”
眾人頓時一驚。
他們本以為會是神奇的小島之類的,結果竟然是航母?哪國的?
隨著靠近,那影子更加清晰,可以看到航母周圍還有三艘軍艦,共同停靠在水面上,且每艘軍艦都與航母連著鎖鏈,或許在他們看不見的另一面也停有軍艦。
艦長拿著望遠鏡,沒看見有國旗的標志,便吩咐手下繞一個小半圈,然后他們看見另一側停著兩艘軍艦,其中一艘也與航母相連,另外一艘則被炮轟過,看痕跡還蠻新鮮的。
這一發現讓他們的神經更加緊繃,夏凌軒靠著過人的眼力看清了上面的國旗——曼星典。
艦長也開口道:“那艘軍艦是曼星典的,被打過。”
溫祁和夏凌軒幾乎同時閃過一個念頭,急忙道:“撤!”
然而已經晚了。
沒等他們后退,無形的聲波便呼嘯地激蕩開來,夏凌軒和阿輝幾人悶哼一聲,被震得頭痛欲裂,眼前一陣發暈。小麥則趕緊掛上耳麥開到最大音量,但還是暈乎地坐在了地上。
溫祁聽不見這個頻率的聲音,但能通過他們的反應猜到情況,一把接住夏凌軒,見他臉色發白,意識已經要漸漸模糊,喝道:“趕緊撤!”
士兵跟著大叫道:“不好,炮-彈!”
這麼近的距離,又是突如其來,簡直避無可避,基本是聲音落下的一剎那,炮彈就砸上了他們,瞬間整艘軍艦都劇烈地震了震。
溫祁護著夏凌軒一起撲在地上,聽見研究員對他道:“快,你們開著飛行器先走!”
艦長霍然扭頭:“別開玩笑了,在未知區開飛行器和找死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