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助理頓時幸災樂禍,痛快地說聲好,切斷了通訊。
溫祁恰好聽見開門聲,邁出書房,見夏凌軒下課回來了——出發的日子趕上了課程結課,夏凌軒和傅逍都得考完再走,作為一名優等生,夏凌軒哪怕再不情愿也得捏著鼻子去上課。
他抬眼看見溫祁,臉上的冰塊迅速融化,撲過來:“寶寶,想你了。”
溫祁被他揉進懷里,說道:“你才離開兩個小時。”
夏凌軒道:“都兩個小時了。”
溫祁便任他抱著,把助理查的東西說了一遍。
夏凌軒已經聽說過安高集團的事了,但現在的要緊事是出海,便道:“我和爺爺說一聲,讓他派情報人員過去查查。”
溫祁點頭,拖著他坐到了沙發上。
時間一晃就過。
夏凌軒和傅逍先后結課,一行人便收拾行李準備出發。
夏爺爺把孫子拉到一邊叮囑了幾句,見他神色認真,一副精英的模樣,嘴角微微抽搐,忍著打他一頓的沖動,目光在他和溫祁身上轉了一圈,糟心道:“行了走吧,注意安全。”
夏凌軒于是拉著溫祁上了飛行器。
廣袤的大陸以數字為單位分區,天嘉所在的區域為第十九區,作為這一片區域數一數二的強國,天嘉在外海沿岸是建有軍事基地的。
從國都到基地大概需要八天的時間,一行人半路停了停,落在了著名的水城。
溫祁坐在飛行器上俯瞰,只見整個水城的建筑十分規整,橫平豎直地排開,且全是圓形屋頂,顏色多彩,乍一看像浮在水里的一顆顆彩虹糖。
他笑道:“小麥倒是挺會挑地方。
”
夏凌軒道:“他一向這樣。”
溫祁見飛行器緩緩停住,問道:“咱們去哪里找他?”
“不找,我把酒店地址發給他,讓他自己過來。”夏凌軒邁下飛行器,抬頭便見一對情侶坐著小船從面前的小河劃過,反應一秒,握住溫祁的手,頂著冰塊臉低聲道:“寶貝兒我們也去坐船吧?反正要住一天再走。”
溫祁沒意見,跟著他走了。
眾人:“……”
你當你們是來度蜜月的麼!
眾人面面相覷,緊接著同時看向阿輝。
阿輝是一個旅游愛好者,自然不會干等著,笑道:“我提議原地解散,但你們別忘了留一個人等小麥,就這樣吧。”
他說完腳下開溜,帶著也想玩的傅逍趕緊跑了。
云秋望著他們的背影,感覺舉目無親,委委屈屈地站著,直到被五個人圍了才抬起頭,問道:“干什麼?”
五位打過試劑的人道:“新人?”
云秋道:“不算是。”
五人道:“打過試劑就算是了,走走走咱們去喝酒,交流一下感情。”
“我不會喝酒。”云秋很抗拒,然而他那點力氣在人家眼里約等于沒有,輕而易舉就被拖走了。
隊伍眨眼間就散了,研究院的人無奈至極,只能老老實實留下等小麥,隨行的特戰人員則負責保護他們,一起守在了酒店。
水城除去隨處可見的水,另一大特色便是美味的海鮮。
溫祁向來不會委屈自己,查了查美食攻略,又飆演技地從當地居民口中套出幾家藏得比較深的小店,帶著夏凌軒過去吃了一頓。
夏凌軒全程繃著臉,聽話地被他拉著,搞得溫祁又忍不住把人按住了一通調-戲,一直到傍晚阿輝聯系他們說酒店附近有一家海鮮店的口碑很好,他訂了一桌大家起吃,他們這才往回走。
夕陽的余暉染紅了半邊天,粼粼的紅色碎金鋪展在河面上,美得像一幅油畫。
溫祁瞇眼望著,突然發現不遠處的屋頂上躺著一個人,隨著靠近,他慢慢看清這人就在他們酒店旁邊的民宅里,那屋頂雖然是圓的,但也有天臺。
他在心里稀奇了一下,慢悠悠跟著夏凌軒進了酒店。
這個時候云秋他們恰好也剛回來,云秋被灌醉了,看見溫祁便拉著他的手哭。
溫祁呵出一口氣,趕在夏凌軒把人扯開前拍拍夏凌軒的胳膊,示意他去問問小麥來沒來,接著便把云秋架回了房。
云秋抽噎道:“表……表哥。”
溫祁道:“說了我不是。”
云秋沒聽見,繼續抽噎,等回房拿過溫祁遞來的熱毛巾糊了一把臉,這才停止,只是神色茫然,仍醉醺醺的。
溫祁輕聲道:“睡吧。”
云秋“哦”了聲,乖乖爬上床。
溫祁為他蓋好被子,轉身往外走,剛打開門只聽窗外響起了吉他聲。云秋則“噌”地起身,跑到窗前好奇地扒著窗戶往外望,然后翻上了屋頂。
這里是頂層,云秋打完試劑后身手是沒問題的,大概喝酒也能激發藥性。溫祁暗暗后悔怎麼沒把人打昏,只能跟著他翻上去,抬頭便見剛剛那個躺著的人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正在彈吉他。
這麼近的距離,他終于看清了這個人。
眼前的人約莫二十,長相清秀,一頭長發染成亮金色,簡單扎在腦后,耳朵上各戴著兩枚耳釘,脖子上掛著耳麥,穿著畫骷髏的黑色T恤和破洞牛仔褲,肩上橫掛一把吉他,渾身透著一股濃郁的搖滾風。
對方也看見了他們,笑著打招呼:“是來聽我唱歌麼?你們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