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搶完人家飛行器的阿輝驟然看過去:“臥槽!”
夏凌軒瘋了,急忙往那邊趕。
那架飛行器死死抵著對方,一起摔在小島另一側的沙灘。
狄沉暈乎了兩秒,吩咐手下開門,剛一打開便見黑影一晃,一個人躍上他們這架,手里的軍刺霍然捅進了手下的脖子,極其干凈利落。
狄沉猛地抬頭,下意識就要開槍,但來人卻早已料到似的,宰完人便踢向他的手腕,“哐當”把槍踢到了一邊。
溫祁踩在飛行器上,拎著軍刺居高臨下看著他。閃電短暫地照亮了夜空,狄沉只見這人額頭帶血,眼神銳利,找不出半點初見時打牌的痞氣。
溫祁在重新暗下來的黑夜里勾起一個和氣的笑:“狄大少,又見面了。”
狄沉冷冷道:“你是溫祁?”
溫祁笑道:“驚喜麼?”
驚喜麼?
確實驚喜,但這里是“貶義”的意思,如果不是今晚的事,狄沉簡直不信姜決和溫祁會是同一個人,這小子太會演戲了。
兩個人說話間已經打起來。
狄沉是軍人出身,身手沒話說,溫祁經過訓練早已不可同日而語,尤其在爆發力上下了不少功夫。狄沉哪怕從狄焰那里聽說過溫祁的身手不錯,也還是有些猝不及防,加之聽見了飛行器的轟鳴,一時分了心。
阿輝和夏凌軒降下來時,戰斗正接近尾聲。
阿輝仗著視力好,清楚地看見狄沉的身上都是血,也不知被捅了幾刀。他打量一下這個慘樣,有些咋舌,才知道以前那個軟綿綿的溫祁竟變得這麼兇殘了。
溫祁從身后把狄沉壓在地上,抓著他的頭發用軍刺抵住脖子,溫柔地低語:“我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麼想殺人過了,恭喜你們成功惹惱了我。
”
狄沉扯起嘴角給了他一個冷笑,沒有搭話。
溫祁道:“放心,反派死于話多的事我不干,說,為什麼綁我?”
狄沉反問:“我憑什麼告訴你?”
溫祁瞇了瞇眼,正要捅幾下便聽見夏凌軒開了口:“具體怎麼回事我都清楚了,他們今晚主要是想抓我。”
溫祁點頭:“留麼?”
夏凌軒道:“不用,他們實驗室的情況阿輝都問得差不多了。”
狄沉神色微變,沒等開口便覺脖子一涼,緊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溫祁輕描淡寫地把尸體一扔,站了起來。
夏凌軒上前抱住他,發現他被狄沉劃了兩刀,簡直心疼得不行。
溫祁把人扒拉開:“死不了。”
夏凌軒道:“你別動,我找他們要藥。”
阿輝在他們聊天的時候跳進了人家的飛行器里,打量被丟在一旁的兩個呼吸罩:“我剛剛掃見他們從軍用飛行器上翻了點什麼,看來就是這東西。他們的軍用醫藥箱竟然會準備制氧的玩意,絕對是針對你的,他們果然對你的能力做過猜測。”
溫祁聽著“能力”兩個字,看向了某人。
“……”夏凌軒道,“趕緊撤。”
當然,撤走之前要盡可能地消除痕跡。
兩名研究室的人員狗似的開始忙活,阿輝趁著這個空當檢查了一遍飛行器,表示雖然撞了一下,但是能開,幾人便決定開他們的這一架趕去和大部隊會合。
夏凌軒坐在后座,一下下地往他家寶貝兒身上瞥。
飛行器內開了空調,溫祁把濕透的外套脫了,上半身只穿了件緊身背心,懶洋洋地靠著椅背,察覺到某人的目光,掃了一眼。
夏凌軒道:“你心情不好?”
溫祁道:“挺好的。”
夏凌軒再次一下下地瞥他。
“你想說我撞飛行器的事?”溫祁道,“沒把握我不會撞的,不然你以為我是熱血上頭了?又不是小孩。”
夏凌軒試探問:“那你有要問我的事麼?”
溫祁安靜地看著他,直到把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了才輕柔地拍拍他的臉:“現在不想。”
“……”夏凌軒摸著臉,總覺得有點發毛,見他移開了目光,問道,“寶貝兒,你冷麼?”
溫祁道:“不冷。”
夏凌軒猶豫一會兒,壯著膽子把人擁進懷里,可憐道:“我冷,而且渾身疼,失血過多頭暈眼花,給我抱抱。”
阿輝被這語氣激得手一抖,飛行器頓時風騷地拐了一個彎。他趕緊拉回來,看看某人,暗道閃瞎眼。
兩名研究院的人員同樣覺得惡寒,其中一個恰好坐在夏凌軒身邊,識時務地往邊上躲了躲,努力假裝自己不存在,免得這位少爺嫌他礙眼,踢他下去。
夏凌軒先是側身抱著溫祁,后來感覺不舒坦,便岔開雙腿把人挪到面前從身后抱著,這才滿足地呼出一口氣,在他頸窩蹭了蹭。
溫祁感覺熟悉的體溫一點點透過來包裹住他,放松地往他身上一靠,閉上了眼。
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才醒。
他們中途停了一次,稍作休息再次出發,直奔天嘉。
從這里到天嘉需要十多天的時間,夏凌軒聯系了夏爺爺,那邊同時派出了人手接應,不出意外應該能在半路遇見。
公海上的事早已鬧得沸沸揚揚。
曼星典死了一個大校,不僅是狄家的大少,還是實驗室的骨干,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但溫祁他們早已進入別國的領域,曼星典即便想轟死他們也不能太大張旗鼓地轟,只能向天嘉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