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接觸的一瞬間,身邊的人迅速前傾壓住了他,仍然是沒預兆般地令人猝不及防。溫祁把他往沙發上一按,膝蓋抵著他的后腰,抓住手銬一頭,用力將他另一只胳膊扭過來,“咔嚓”一聲,干凈利落地把他兩只手從身后銬住了。
西恒杰:“……”
溫祁連語氣都沒有變,無奈道:“年輕人,果然太沒有警覺性。”
西恒杰壓著火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不是告訴你了麼?”溫祁說著聽見房門被敲響了,呼出一口氣,“看來夠及時,鑰匙給完你了,記得別出賣哥,啊。”
他放開人站起身,補充道:“要是一會兒條件允許,我會拖幾分鐘先聽聽你的辦法。”
說罷去開門了。
西恒杰則開始找鑰匙,剛剛突然被制,鑰匙從手里滑了下去,也不知掉哪兒了。
溫祁自然不會告訴西恒杰那把鑰匙被他趁機扔下沙發一腳踢沒了,他打開門,見外面站著狄焰和另外一個人,問道:“有事?”
狄焰這局是船員,不過他的身份擺在那里,輕而易舉便和對方交換了船長,這便來找西恒杰了。他看一眼房間,見西恒杰竟被反銬著雙手,衣服還有些不整,眼底頓時閃過一道寒光,維持著斯文的語氣道:“想換人。”
“我好像掛了牌子。”溫祁近距離觀察他的神色,不等他開口,“砰”地關上了門。
下一刻,房門再次被敲響,力道比上次重,更比上次急。
西恒杰解釋道:“他就是我說的辦法。”
溫祁挑眉,重新打開門。
狄焰這一次直接摘掉面具表明了身份,有些想進屋談,卻見某人主動出來并虛掩了一下房門,只能禮貌道:“我和他這幾輪聊了不少天嘉的事,感覺很投緣,正好我們都不怎麼想玩,能不能換一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
溫祁恍然大悟:“哦,這樣……”
狄焰推推眼鏡,安靜地望著他。
溫祁語氣一轉:“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拷上。”
他不理會對方的表情,“砰”地又甩上了門。
狄焰:“……”
屋里的西恒杰:“……”
溫祁看向西恒杰,壓低聲音埋怨道:“弟啊,這就是你說的主意?我哪能這麼干?真把你給狄二少了,凌小姐那邊怎麼交代……”
他一句話沒說完,西恒杰也沒來得及說把凌小姐交給狄焰解決,便只聽“咣當”一聲大響,房門直接被狄焰踹開了。
與此同時,走廊響起了凌小姐冷艷的聲音:“怎麼回事?”
凌小姐說到做到,真的交給老天決定,這幾輪都沒有刻意去找西恒杰,結果便是前幾輪一次都沒有配到西恒杰,如今突然意外地收到姜決的消息,她覺得這就是天意。
當然她知道姜決這樣做是想賣她一個好,不過人情該怎麼還是她說了算,所以毫無壓力地來了,恰好就看見狄二少踹門的那一幕。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狄焰,卻見狄焰仍是那副斯文的模樣,便估摸剛剛是氣著了,于是詫異地將視線轉向房內,見西恒杰被反銬住了雙手,有種別樣的味道,眼睛立即一亮。
溫祁這時出了聲,為難地看著狄焰:“二少,我說了不換人。”
狄焰尚未開口,只聽走廊又響起一個聲音。
夏凌軒終于也抽到了船長,帶著船員溜達進來,看熱鬧似的道:“沒錯啊,人家掛了牌子你還硬闖,這不是壞規矩麼?”
凌小姐聽懂了,重新望向狄焰:“二少?”
狄焰同時看向了她,禮貌地問道:“凌小姐怎麼也來了?”
凌小姐道:“我只是路過,二少呢?”
狄焰沉默了一下,溫聲道:“我和他前幾輪聊得比較投緣,不想看他被欺負,所以想換個人。”
夏凌軒插嘴:“可人家不想換啊。”
狄焰抬眼看他:“你是誰?”
夏凌軒道:“你管我是誰呢,我只是就事論事,要是掛了牌子也能闖進去換人,下面幾輪怎麼玩,你們說對不對?”
被詢問的是幾位船員。
他們都知道狄焰的身份,也知道那位流氓頭子是凌小姐的朋友,此刻見一向好脾氣的狄二少可能要和凌小姐對上,便噤若寒蟬地看著,完全沒想法。
凌小姐則清楚要是松了口,下幾輪狄焰還這麼搞的話,她今晚就甭想和西恒杰有點什麼了,何況姜決是為了她才得罪的狄焰,她這邊軟了,太攏不住人心,便提醒道:“二少,規矩就是規矩。”
她說完看向姜決,勸道:“小決,玩歸玩,別太過分。”
溫祁點頭:“我知道,只是鬧著玩的,這就解開。”
他極其配合,走到西恒杰的面前對他使眼色,想要鑰匙,結果見西恒杰沒反應,只能問出聲:“看見鑰匙了麼?”
西恒杰壓下糟心的情緒,說道:“沒有,不見了。”
溫祁一愣:“嗯?我記得在沙發上啊。”
幾人于是來回找了找,沒發現半個影子。
夏凌軒毛遂自薦:“我來吧,我會解這種鎖。”
他在果盤上拿來一根牙簽,示意西恒杰背對自己,對著鎖眼捅了幾下,只聽“咔”的脆響,牙簽斷在了里面,就是找到鑰匙也沒用了。
眾人:“……”
夏凌軒在死寂下扔掉牙簽,埋怨道:“這質量太差了,要是用我家里的牙簽肯定能弄開。
”
幾人沉默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