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一個人怎麼能有這麼大的變化?精神分裂還是像他們似的中病毒了?
他不禁皺了皺眉。
夏凌軒的表白還沒結束。
他當然不滿足臺下這些人無動于衷的樣子,便把游輪事件換成了別的,深情道:“咱們傭兵這行過了今天就不知有沒有明天,上一次你陷在火海里,我沖進去救你就在想如果出不來,那咱們能死在一塊也挺好的,所以每天和你待在一起我都特別開心。”
生死與共啊,常年安逸的眾人這一次終于有幾分動容了。
而作為知情人士的金百莉則猜測是他和姜決以前遭遇過的事,頓時感動得不行。
夏凌軒很滿意,但好歹記得這是人家的婚禮不能太喧賓奪主,又說了幾句情話,大意是我真的好稀罕你,你只要愿意,我就什麼都可以不要地跟著你,接著他把話筒一放,頂著眾人的目光和掌聲慢慢走到了紅毛的面前。
紅毛配合地望著他,努力做感動狀。
眾人不滿,非常不滿。
竟然沒有狠狠地擁抱或接吻,也沒登臺發表看法,甚至連人家手里的禮物盒都沒接一下,特麼的渣男!那麼漂亮的一個人你竟然可以繃得住!
“……”紅毛繼續做感動狀,無聲地承受著四面八方涌來的眼神攻擊,內心無比悲憤。
夏凌軒道:“吃東西麼?”
紅毛趕緊說好,跟著老大的小情人走到旁邊去吃美食,這才好受了一點。
這段小插曲很快平息,又是觥籌交錯的熱鬧場景。
多愁善感的貴小姐甚至找到夏凌軒詢問他們傭兵公司的名字,打算和他們老板簽個長期合同,讓他能夠和愛人來曼星典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紅毛和夏凌軒一致推掉,表示他們已經跟著老大了,生是老大的人,死是老大的死人,如果老大不要他們了,他們就回家種西瓜。那些貴小姐勸了幾句都不見效,對那老大產生了一點好奇,結果打聽后得知對方就是個流氓頭子,頓時覺得世界有點玄幻,不再理會這事了。
夏凌軒知道自己吸引了太多的關注,便一直和紅毛待在一起,好不容易等到婚禮結束,他家寶貝兒卻和金大少坐的一輛車,而且回去后又在喝茶,所以他是挨到深夜才能和溫祁獨處,穿著睡袍進了房間,大概知道溫祁這種時候不會戴吊墜,因此沒拿盒子,而是把“102”的小牌牌給了他。
溫祁沒有接,問道:“怎麼?”
夏凌軒強行塞進他的手里,笑道:“送給你,留個紀念。”
那小牌上留有一絲余溫,溫祁摸了摸:“行吧,我幫你留著。”
夏凌軒不高興了:“不是給我留著,就是給你的,以后咱們結婚還能拿出來看一看。”
溫祁道:“我是單身主義者。”
夏凌軒道:“那麼多人都說自己是單身主義者,最后還不是結婚了?”
溫祁反問:“我和他們一樣?”
夏凌軒想也不想道:“一樣,你早晚得和我在一起。”
要麼一起生,要麼就一起死。
他在心里補充,緩緩摩挲一下溫祁的手腕,把人輕輕攬進懷里,抱了一把。
溫祁下意識是想反駁的,但看了看他堅定的眼神,不知怎麼的沒有說出口,而是換了話題:“你聽過曼星典的榮家麼?”
“榮家?”夏凌軒道,“聽過一點傳聞,各種版本都有。”
溫祁道:“關于什麼的?”
夏凌軒道:“都是哪家陷害的他們,或者是榮老的兒子兒媳是怎麼死的之類的,怎麼了?”
“今天聽見有人提,所以想問問,”溫祁想了想,沒能記起有用的東西,便道,“睡吧。”
夏凌軒沒有聽話,慢吞吞向他湊近了一點:“寶貝兒,我瞞著你的兩件事都特別重要。”
溫祁知道這是想找他坦白,所以來試探了,問道:“你想現在說?”
夏凌軒道:“什麼樣的欺騙你會不生氣?”
“比如有苦衷的,或者一定程度上是為我好的,”溫祁慢悠悠地道,“但要是把我當傻子耍著玩,他就等死吧。”
夏凌軒沉默了。
溫祁忍著笑,再次問:“你想現在說麼?先說好,你說完我也不會結婚。”
夏凌軒繼續沉默。
溫祁道:“睡吧。”
夏凌軒跟著他躺下,感覺有點不好,半天才想起來摟著他,結果剛伸手,放在床頭的通訊器就震了震。他拿過來點開,發現是手下的消息,不由得坐起了身。
溫祁看著他:“有事?”
夏凌軒道:“我的人混進沛覽集團查了點東西。”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溫祁交鋒時的安排了。
當時他不知道遇見的藝術家少年就是溫祁,一心趕著回去找溫祁套話,于是把調查沛覽集團的任務交給了手下,告訴對方慢慢來。這大半年過去,手下已經混成了某個高層心腹的心腹。現在他們來曼星典和三少廝殺,他便吩咐手下加快速度,對方是拼著身份暴-露的危險查的消息。
溫祁被這句話一炸也坐了起來,道:“查到了什麼?”
夏凌軒道:“沛覽集團的靠山很可能是榮家,背后有一個組織,由三個人當家,三少是其中之一,還有個不知干什麼用的地名,青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