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在天嘉排前三,打他家的主意的人不少。
夏家和溫家的娃娃親,她們沒多少人真的會在意,因此不少貴婦都等著他們的婚約告吹,他母親自然清楚,于是在一次聚會時便有意地提了提這個想法。
這件事他在察覺有另一股勢力插手后,就問過他的母親,得到的便是這麼一個結果,范圍太大,簡直無從查起。
溫祁點頭,暗道那群腦殘粉們估計都知道這事,因此才會空前團結地把原主弄走。
夏凌軒觀察兩眼,又暗搓搓地等了等,見他沒有下文,便知道他對“同居”的話題不太感興趣,不禁有點不開心。
溫祁完全不明白某人的居心叵測,只當夏凌軒提起這事是想告訴他對方動手的原因,便和他吃了頓午飯,然后把人送回學校,中途路過花店還買了一束火辣熱情的玫瑰,紳士一般地送給了他。
于是夏凌軒便穿著嚴肅的軍裝,頂著那張禁欲的美人臉,手里捧著玫瑰花,在周圍各色各異的目光里,冷漠地邁進了學生會的大樓。
棉楓自然也得知了消息,在溫祁離開學校前及時聯系上了他,和他一起到了學校的咖啡廳,看著氣質大變的人,沉默半天才問道:“我聽說你和夏學長……”
溫祁道:“嗯,我和他在醫院相處了好幾天,覺得他的人還不錯,所以想試試看。”
他停頓一下,問道:“你會不會因為我說要解除婚約卻出爾反爾,覺得我的人品有問題?”
棉楓別過頭,下巴和脖頸連成一條緊繃而驕傲的線,道:“不會。”
當晚,他便喝得醉醺醺,撥通了大哥的通訊器號哭訴,埋怨大哥為什麼非要拉著他去旅游,如果他不出去,那誰誰誰興許不會有機會的!
他大哥在那邊一臉冷漠:“醒醒,夏凌軒看上的人能給你吐出來才見鬼了,我要是不把你拉走,你早就被他廢了。”
棉楓醉得聽不清他的話,哽咽一陣,說道:“都怨你!”
棉楓大哥道:“……行行行,怨我,聽哥的話別去和夏凌軒搶人,你搶不過他,萬一你真搶過了,你這輩子的運氣也就到頭了。”
棉楓的身體一歪,睡死了過去。
“……”棉楓大哥無語了片刻,切斷通話聯系家里的其他人,讓他們把小弟抱到床上去,同時在心里疑惑溫祁究竟中了什麼邪,怎麼突然之間這麼禍害人了,連夏凌軒都沒招架住!
這一晚注定不太平。
腦殘粉們從中午起便開始哀鴻遍野。
而罪魁禍首回家后則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封信,發布到了個人主頁上,把當初“小風”教唆別人給他設套的事全說了一遍,順便將聊天記錄打碼后貼了出來。
他給那群腦殘粉留了面子,名字全部遮掩,只留了一個“小風”,表示別人都上了“小風”的當,然后先對“小風”感謝了一番,畢竟沒有這件事,他和愛人也不會有機會在一起。
接著,他才對“小風”說這次就算了,最好別有第二次,希望對方以后能幸福。
他因為兩次事件而人氣大漲,粉絲一大堆,眨眼間便被刷刷轉載。
腦殘粉們讀完,這才知道原來溫祁離開國都之后竟出了一系列的變故,深深地覺得是上當了,見溫祁有他們的聊天記錄,生怕他一個不開心就把他們的ID爆出來,或者給夏凌軒看,終于不敢咒罵他了。
夏凌軒這時也看完了,不由得笑出聲。
因為溫祁用的是完全沒把人當一回事的、近乎大人哄小孩一般的語氣,就差明晃晃地說“你太幼稚,爸爸大人大量不和你見識”了。他覺得幕后的人讀完這封信,五官估計都會氣扭曲。
白天剛加一把火,晚上就又添了一捆柴,夏凌軒簡直稀罕死他了,拎過旁邊的玫瑰放在鼻下嗅了嗅,聽見通訊器響起,掃一眼來電顯示上黃胖子的名字,便改頭換面,按了接聽。
黃老板找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人。
夏凌軒問道:“你是說你想辦個藝術交流會?”
黃老板道:“對,你知道天嘉國最近出了一個天才的畫家少年麼?我給你看視頻,非常厲害!”
夏凌軒勾起嘴角:“我不看,你直說吧,在哪辦,要多少人。”
黃老板道:“我想去天嘉辦,邀請那個少年畫家來我的交流會,對了你還記得之前遇見的姜先生麼?就是那個很厲害的藝術家,你還順路帶著他去了曼星典。”
夏凌軒裝模作樣思考兩秒,說道:“記得。”
黃老板道:“嗯,姜先生和這個少年認識,他說能把人請動,所以我打算直接去天嘉,你給我一批人做護衛,免得出事。”
夏凌軒一聽便知道肯定是溫祁給這人灌了迷湯,暗暗琢磨一番溫祁的計劃,和黃胖子敲定好了這筆生意。
他坐在沙發上沉思片刻,下意識想撥打溫祁的號,但想起今天的約會,感覺心里癢癢的,便默默忍到深夜,輕車熟路地潛進了溫家大宅。
溫祁第三次被夜襲,連笑著呵一口氣的心情都沒了,問道:“你不是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