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看,興許有種可能是原主在無意間得罪了三少,或發現了三少的秘密,導致三少惱羞成怒了,但原主以前的心思基本都在夏凌軒和畫畫上,在他接收的記憶里,除去總是一見面就掐架的棉楓,原主從沒和別人臉紅過。
重要的是,他不覺得僅僅一個“得罪”能讓人憎恨到這種程度,何況原主沒出過天嘉,對方又明顯熟知原主的情況,更了解原主和蒙奇他們的性格,所以這個人一定是在天嘉。
那麼便能大概理出一條線了。
國都有一個人。
這人熟知原主的一切,認識曼星典的三少或他本人便是三少,總之他一定和曼星典的高層關系不錯,否則不可能調用沛覽集團和殺人機器。
而他憎恨原主,于是策劃了這件事。
誰能恨原主到這個地步?
溫祁覺得和他最初的猜想一樣,這人八成是夏凌軒的愛慕者。
從這種居高臨下對待螻蟻的方式看,對方是個很看不起他的、聰明的且有自信能配得上夏凌軒的人,畢竟沒點自信是干不出這事的。
也因此,在對方把他遠遠地扔出去,卻見他自己回來了,應該不會太痛快。
他回來后和棉楓打賭,對方等了一個多月等到妙林杯開賽,見他不僅贏了,還聲名大噪,更加不痛快了。
而贏了之后,他晚上和夏凌軒一起喝酒的事肯定也會被人傳出去,導致對方越發不爽。
一件、一件又一件。
所有不痛快加在一起,殺人機器也就被派上場了——這恰好符合邏輯。
值得一提的是曼星典與天嘉相距很遠,殺人機器絕對是提前運過來的,這證明幕后的人很謹慎,且很會未雨綢繆。
溫祁瞇起眼,重新分析了一遍,這才休息。
轉天一早,他開始雷打不動地鍛煉。
由于剛痊愈,他采取的是循序漸進的方式,之后再一點點增加訓練量。
溫父觀察了幾天,想起他回來后的沖勁,深深地覺得他這樣并不是什麼不想做無辜的小羔羊,而是怕被追殺啊!
他捂住小心臟,說道:“小祈,你別擔心,我多給你派點保鏢。”
溫祁道:“不用,我想靠自己的努力變強。”
溫父心想多鍛煉似乎沒壞處,便示意他別太累,去加強了家里的防御。
試驗品的事沸沸揚揚地鬧了幾天。
警方最后給的通報上說是個神經有問題的拳擊教練,且當天磕了藥,硬著頭皮硬是搪塞了過去。倒是溫祁在“妙林杯”原本就火了一把,這事一出更加有名,不少媒體都想采訪他,但都被溫家推了。
溫祁本人則越發低調,此后哪也不去,就窩在家里訓練,搞得溫父越來越心疼,腦補小兒子晚上會不會做噩夢失眠之類的,感覺心都碎了。殊不知他眼中可憐巴巴的某人,正時刻準備著磨牙吮血,暗搓搓計劃把罪魁禍首引出來,狠狠地捏死。
夏凌軒這幾天沒有理由去找溫祁,哪怕跟著夏夫人去了,和溫祁也說不了幾句話,很是不爽,只能晚上用空影的身份和他聊天,雖然很想套出他的打算,但卻清楚這人不好糊弄,便暫且按捺住好奇心,暗中催自己的手下快點過來。
助理和高層們盡管百般不樂意,但老板的話不能不聽,便認命地趕到天嘉,先是找地方落腳,這才按照老板給的通訊號聯系了溫祁。
溫祁剛開始還想著親切一把、重認識一下,卻見他們表情僵硬,明白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嘴里的話便轉了一個彎,笑道:“好久不見啊各位。”
眾人:“……”
你怎麼能這麼臉不紅、心不跳的?你的良心難道不痛麼?啊?
溫祁道:“最近沒事,你們隨便玩玩,等著我聯系你們。”
眾人沉痛道:“哦!”
溫祁繼續按部就班地訓練,不知不覺便到了八月中旬。
妙林杯結束,他毫無懸念地贏了棉楓,便找到溫父,告訴對方先不用解除婚約。
溫父很意外:“嗯?”
溫祁道:“我好像能想起他的一些事了,等我試試能不能恢復記憶再說吧。”
溫父自然樂見其成,同意了。
八月中旬,中央軍事學院也要開學了。
溫祁得重上大一,比夏凌軒他們晚開學半個多月。他看著日子,在夏凌軒開學的前一晚撥通了對方的通訊號,把自己的分析說了一遍,問道:“有問題麼?”
夏凌軒一直不清楚他出事的具體經過,今天才知道細節,在心里快速過了一遍,淡淡道:“沒有問題。”
溫祁笑道:“夏凌軒,我多少也是因為你才倒的霉,不否認吧?”
夏凌軒知道他肯定有下文,痛快地“嗯”了一聲。
溫祁道:“那看在我倒霉的份上,你幫個忙。”
夏凌軒道:“說。”
溫祁看著他:“配合點,別反抗。”
夏凌軒道:“什麼意思?”
溫祁笑道:“你記著就好,晚安。”
他說罷便直接切斷了通訊,踏實地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穿戴整齊,下了樓。
溫家幾人,包括被溫父請來陪著表哥的云秋,見到他同時一愣。
這人沒有穿平時的運動服,而是換上了舒適的休閑裝,舉手投足間一派瀟灑,襯著與生俱來的貴氣,風度翩翩的,出門肯定能吸引不少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