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祁頓時“嘖”了聲,喃喃道:“可惜了。”
傅逍聽得清楚,問道:“你是想讓她們灌他?”
“不是。”溫祁道,瞇眼望著夏凌軒。
他是說這麼一個極品美人放棄了有點可惜,但可惜歸可惜,他還是更喜歡自由,所以婚約是一定要解除的。
西恒杰這時走了過來,看著角落里的夏凌軒,道:“阿軒心情不好?”
傅逍觀察了溫祁一眼,剛想岔開話題,就聽見溫祁附和道:“是挺不好的,應該不是因為我。”
二人同時看向他。
溫祁補充:“直覺。”
他本以為夏凌軒是因為賭局的事有點煩,所以想出來坐坐,但現在見這人獨自喝酒,他才知道自己想錯了。夏凌軒太會控制情緒,婚約的事不可能讓夏凌軒弄到這一步。
他道:“我去試試。”
說罷,他邁進小客廳直接坐在夏凌軒的身邊,且挨得很近,讓傅逍和西恒杰齊齊道了聲有種。
夏凌軒冷淡地掃他一眼,一副“有事就說,沒事就滾”的樣子。
溫祁笑道:“別這麼無情,我好歹是你的未婚夫,坐一會兒沒關系吧?”
很快就不是了。
夏凌軒漠然地想。
溫祁問道:“你心情不好?”
夏凌軒道:“和你沒關。”
溫祁道:“方便說麼?”
夏凌軒沒搭理他,將酒杯里剩余的酒喝完,又倒了一杯。溫祁觀察兩眼,起身走了。夏凌軒眸色微沉,瞬間想把人拉回來死死地按在座位里,他握著酒杯的手一緊,控制著沒有把杯子捏碎,緩了幾秒,強迫自己一點點放松了力道。
從會館門口相遇的那刻起,他感覺這人便牽走了他的一根神經,讓他無論在哪里,思維都會自發地跳出來去搜尋對方的位置。
那些不知何時孕育的感情仿佛細沙,輕輕鋪在空中,明知某個方向有毒,還是義無反顧地想要圍過去。
但這不行。
夏凌軒用舌尖撥開牙上的凹槽,慢條斯理就著紅酒把里面的試劑喝了。
幾秒后,疼痛順著神經迅速蔓延全身,殘忍地吞沒了他。
中了毒的思維終于安分,一齊回防對抗劇痛,沒有余力再去關注某人,夏凌軒幾乎想扯開一抹冷酷的微笑,但想起場合不對,忍下了。
溫祁回到傅逍那里,告訴他們夏凌軒不是為賭局的事心煩,但人家不說,他也套不出話。
幾人說著很快發現夏凌軒喝酒的頻率在降低,估計是要調整好情緒,這可棘手了,因為想灌夏凌軒不是一件容易事。
西恒杰忍不住道:“我說,你們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好?”
傅逍早已猶豫,阿軒第一次心情糟糕成這樣,他們這種時候整他,不是找死麼?
“心情不好才更得喝酒,喝醉哭出來就好了,平時壓抑得越狠,可能釋放得就越嚴重,”溫祁停頓一下,笑瞇瞇地問,“你們想看麼?”
傅逍:“……”
西恒杰:“……”
三秒后,傅逍問:“學弟,咱們想個什麼辦法灌他?”
西恒杰立即就想遠離這二人,但邁出半步看了一眼那邊的夏凌軒,便站著沒有動,聽著身邊喪心病狂的二人組商量對策,看了看溫祁:“學弟最近不是精神不好麼?”
溫祁道:“嗯,時好時壞,我也控制不住,今晚恰好狀態不錯,你們趕上了……”
話未說完,服務生推著蛋糕進來了。
既然是給人過生日,自然不能總是各玩各的,眾人便圍了過來。
富二代見夏凌軒從小客廳里出來,徑自走到靠墻的沙發上坐下,頓時吃驚,要知道這位主哪怕坐在角落里喝一晚上的酒他都覺得很給面子了,沒想到竟能過來。
他簡直受寵若驚,親自切了一塊蛋糕給人家端去。
溫祁摸摸下巴,猜測夏凌軒的情緒可能是剛恢復、不愿意一個人待著了,于是帶著幾個人圍坐在他身邊,道:“閑著也是閑著,玩個游戲?”
富二代還沒走,聞言又吃了一驚,發現夏學長沒拒絕,想也不想跟著坐下了,開玩笑,好不容易能有接觸的機會,一會兒哪怕是喝尿他都參與!
“玩什麼?”那邊又過來幾個人,“轉酒瓶真心話大冒險麼?”
溫祁笑道:“這多俗,再說萬一你想整的人就是轉不到,不得急死你?咱們這樣,玩講故事,開局有五秒的思考時間,每人講一個,講不出來或者講的不像是故事的,罰喝一杯酒。”
傅逍:“……”
西恒杰:“……”
夠狠!
傅逍道:“好啊,玩。”
富二代剛想說沒意思,但聽見副會長同意,又見夏凌軒沒開口,只能硬著頭皮玩,聽了兩個故事后,感覺還蠻樂呵的。
溫祁對這種事得心應手,故事講得生動又有趣,他收下一圈贊美,看向夏凌軒:“該你了。”
藥效結束,夏凌軒確實不想一個人待著了,只是沒想到剛出來,這小子又往槍口上撞。
他看看溫祁,倒了一杯酒喝干,直接放棄。
溫祁很滿意,看向下一個人。
人群中有真不會講的,連喝了三四輪的酒,接著酒精很快發揮作用,打開了心底的魔盒。
直到這時,游戲的惡趣味才顯示出來,喝醉的人陸續開口,什麼睡過兄弟的媳婦、中二時期曾喝醉酒跑校長室去痛哭、偷走兄弟的錢再借錢給他順便來了一發……全是保留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