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凌軒提醒道:“這是才發生不久的事。”
“但我腦子不好使,記不住,”溫祁看著這冷美人,在心里盤算怎麼能欺負一頓,嘴上道,“你這次出去找我,都去了哪兒?”
夏凌軒淡淡道:“我們從監控里發現你上了船,一路追到船出事的地方,周圍有個港口和幾個漁村,我們先找的那里,再慢慢擴大搜索范圍,直到聽見你回來的消息。那伙人既然能及時從人販子的手里救下你,可能一直在暗處盯著你,但這一路我沒發現其他勢力的存在,他們出現得太神秘,最好查清楚,有備無患。”
溫祁一臉稀奇。
夏凌軒道:“怎麼?”
溫祁好奇問:“這是不是相識以來,你對我說過的最長的話?”
夏凌軒道:“嗯。”
溫祁恍然大悟:“他們都說我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力才逃婚的,但我現在覺得不是了,而是另有原因,你想知道麼?”
夏凌軒道:“不想。”
溫祁起身:“那話題結束,我回家了。”
夏凌軒道:“我的話題還沒完。”
溫祁道:“但我沒心情。”
夏凌軒冷淡地看著他。
溫祁居高臨下和他對視,一步不讓。
夏凌軒點點頭,給他一個字:“說。”
“這才對,人要有點好奇心,”溫祁笑瞇瞇地坐回去,“另一個原因是我覺得旅游能讓人心情愉悅,你看你出去一圈,再回來就能對我說這麼長的一段話了,可喜可賀啊親。”
夏凌軒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沒反應。
溫祁暗道得再接再厲,主動接上剛才的話題:“關于你的猜測,有沒有可能他們沒盯著我,是我被賣后偶然看見了我才出手相救的?”
夏凌軒中肯道:“有。
”
溫祁道:“那他們送完我肯定回去了,對咱們構成不了威脅,雖然可能知道一點線索,但既然沒告訴我……”
他說著掃見窩在不遠處接電話的云秋向他跑了來,便道:“家里都知道了?”
云秋臉色發白:“是,姑父讓你回家。”
話音一落,溫祁的通信器便收到一條消息,果然是溫父發來讓他回家的。他便和夏凌軒告辭,帶著云秋走了。
傅逍和西恒杰見狀到了夏凌軒身邊,后者問:“你是想問他被綁的事?”
夏凌軒道:“我想問他怎麼回來的。”
西恒杰道:“問出來了麼?”
夏凌軒搖頭。
“沒有?”傅逍很詫異,“他那麼喜歡你,你竟沒套出話?”
夏凌軒:“他不記得我了。”
“哦,難怪他對著你不臉紅了,”傅逍對某人蠻感興趣,笑道,“你性子太冷,興許嚇著他了,我來試試?”
夏凌軒看他一眼:“隨便。”
溫祁很快上了車,思索夏凌軒的話,感覺夏凌軒搜查的區域和曼星典是兩個方向,他自己也說沒發現另一股勢力,可為什麼對那股神秘組織這麼執著?
云秋見他沉默,擔憂問:“表哥,怎麼辦?”
溫祁回神:“沒事。”
云秋不信,惴惴不安地跟著他回家,見客廳里都是人,雙腿一軟差點要坐在地上,急忙抓住了表哥的胳膊。溫祁安撫地拍兩下,掙開他走上前。
“小祈你可回來了,”三叔急忙道,“聽說你和棉楓打賭了?怎麼回事?”
溫祁笑著問:“消息傳得這麼快?”
“哪是啊,是云家的人在信譽機構工作,我們這才知道的,”三叔道,“你們真去公證了?”
溫祁道:“去了啊,他們非說要賭。”
“他們說賭你就賭,你傻啊!”溫爺爺面沉如水地坐在沙發上,氣得忍不住,站起來抓過茶幾上的杯子砸了出去。
溫祁身體微頓,剎那間遲疑了一下,緊接著杯子準確地砸中頭,潑了他一身水,“砰”地掉在地上碎了。
房間頓時死寂。
溫父和三叔連忙跑向他,溫爺爺也是一愣,沒想到竟能砸中。溫父扳著溫祁的頭:“別動我看看,怎麼不知道躲?”
溫祁道:“沒反應過來。”
事實上是原主從沒被長輩打過,他只能按他的世界觀處理。
而在他的觀念里,“家人”打他,哪怕扔過來的是一把刀,他也是不能躲的。
他看看身前的兩個人,掃一眼神色僵硬的溫爺爺,皺了皺眉。
他不習慣正常的家庭。
他是占了原主的身體,但這些人對他來說和別人其實沒什麼區別,不過住的時間長了,心里時而會閃過一絲陌生的感覺,讓他不太適應。
親情、愛情、友情。
凡塵間牽著人心神的這幾條線,養父是非常反感的。
人可以有情緒或欲望,但不能為這點可笑的東西犯蠢失控。
所以他一直不懂那點血液怎麼能有這麼大的魔力,讓人為了親人如此的毫無條件、不顧一切。哪怕現在身處此地感受著他們對自己散發的善意,他也弄不明白。
人在他的眼里向來只分為兩種:有用的和沒用的。
偶爾出現一個讓他感興趣的人,往往也如走馬觀的花,提供一點娛樂就過去了,比如霍皓強,比如還沒算賬的卓旺財,再比如想整哭的夏凌軒。
溫祁聽著溫父一連串的啰嗦,表示自己沒事,道:“我上樓了。”
“站住!”溫爺爺喝道,不知是不是砸了孫子很心虛,他這次底氣不太足,“事還沒說清楚,上什麼樓?”
“哦。”溫祁便耐心把當時在場的人都來自哪個家族從頭捋一遍,說道:“那麼多人看著呢,我得告訴他們溫家沒有孬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