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助理被這聲意味深長、一波三折的“啊”弄得整個人都有點不好,生怕老板下一句就是要把他換了,趕緊提起了別的話題。
酒店的工作人員不是慈善家,只把人送下山坡,來到典雅的、山清水秀人跡罕至的酒店大門就完事了,溫祁是自己想辦法去的市區。
彼時早已入夜,他準備先解決住宿問題,左思右想一會兒,他把主意打到了娛樂場所上,誰知選的第一家會所就告訴他需要會員卡,只能鎩羽而歸。
他站在門口打量那十分俗氣的名字,暗暗捉摸可能是挑錯了地,畢竟就他前世的經驗看,有少數不起眼的會所是內含玄機、專門為特定人群服務的。
他心里“嘖”了聲,很快換了一家,由于是走的小巷,他沒等繞到正門就被小混混攔住了去路。混混們上下打量他:“干什麼的?”
溫祁道:“游客。”
小混混道:“知道規矩麼?”
溫祁看看他們這幾人,好脾氣地問:“要錢?”
“對,要現金,沒有去取,旁邊就是取錢的。”混混們說著見這小子卸下背包,以為他是要拿錢,正要表揚一句,緊接著就被他揍了,頓時“嗷嗷”直叫:“媽的,你知道我們是誰麼!”
“管你們是誰呢。”溫祁原本就打算換個裝扮,揍得毫無壓力,直到他們開始求饒才作罷,把他們的現金都要了過來,在他們戰戰兢兢的視線下踩著一個人慢條斯理地點了一遍,笑著嘆息:“恥辱啊。”
混混們被揍服了,小心翼翼問:“什……什麼恥辱?”
溫祁笑道:“打劫你們這些貨色,恥辱。”
尼瑪!
小混混表情扭曲,卻不得不賠笑:“那您別、別劫了唄?”
溫祁道:“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再說,你們打劫我,我當然得打劫你們一頓,這才公平。”
我們沒劫成好麼!
小混混簡直想吐血,但敢怒不敢言。
溫祁收好錢,撣了撣衣服走出小巷,結果一抬頭就見巷口的墻上靠著一個熟人,不知來了多久。
卓先生看著溫祁,眼底那一絲裹著溫度的情緒完美地掩在了昏暗的光線里。
他覺得少年是爛大街的窮小子,下一刻這人竟能詐騙黃老板一筆錢。
他覺得少年是騙子,下一刻這人竟能談吐不俗地又出現在黃老板的視線里。
他覺得少年家教不錯,下一刻這人竟能干凈利落地解決小混混。
一次一次又一次,他終于對這少年徹底感興趣了。
他揚起一抹微笑:“巧,又遇見了。”
7.第7章
溫祁挑眉。
他倒不是懷疑這人派了人跟蹤自己,畢竟他走了一天的路,有沒有人跟著再清楚不過,他只是有點意外。
卓先生看出他眼底的疑惑,道:“我無聊出來轉轉,還沒進門就聽見有動靜,沒想到竟是你,既然又遇上了,喝一杯?”
溫祁一點不自然的表示都沒有,和他一起進了會所。
二人點了幾瓶酒。
卓先生和他碰杯:“看你不太像是單純搞藝術的。”
“是搞藝術的,”溫祁道,“只不過流浪久了,學了點防身的招數而已。”
卓先生想和他交個朋友,知情識趣地沒深究,在腦中回憶幾次相遇的情景,突然想起一個線索,看看少年空空如也的手腕,又聯系黃胖子的國家正在接收難民,頓時有幾分了然。
少年可能是難民,也只有戰亂的國家才無暇給公民補辦身份卡。
而小城市的機遇比不得大城市,少年弄一筆錢想去別處發展,倒是在情理之中。
他晃晃酒杯:“我記得你的通訊器壞了,晚上住哪?”
“我還在想,”溫祁頓了頓,“還沒問卓先生是干什麼的?”
卓先生道:“開了家傭兵公司,做些小生意。”
傭兵公司,發戰爭錢啊!
溫祁羨慕嫉妒恨。
這里的土地如此廣袤、國家如此繁多,肯定少不了摩擦,只要有門路便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另外一個賺錢的生意是軍火,將來有機會他可以都搞一搞。
溫祁暗暗盤算,嘴角一勾,忍不住帶出了上輩子的調調:“卓先生太謙虛了,這可不算是小生意。”
卓先生幾乎立刻覺出了一點上位者的氣息,微微一怔,可惜沒等仔細分辨,溫祁便快速把心頭的小火苗撲滅,令人無從探尋了。
溫祁道:“卓先生既然開傭兵公司,有個生意不知做不做?”
卓先生道:“哦?”
溫祁道:“借個身份用用,在酒店開半個月的房。”
卓先生看著他,笑著問:“寒磣我呢?”
“我還沒說完。”
溫祁笑了笑,把舉手之勞的事弄成一筆生意,這人自然不樂意,他道:“你還得幫我弄一個帶身份卡的通訊器,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給我打個折,謝謝。”
卓先生笑了:“成,我給你打個友情折。”
溫祁相信最后的價格肯定能忽略不計,道了聲謝,與他聊起別的,聽他詢問會在城市待多久,說道:“可能不會太久,你呢?”
“我應該會多留幾天,”卓先生說著給他一張名片,“這幾天你如果有事要幫忙,或是想要離開了,記得聯系我,我把辦好的通訊器給你。
”
溫祁很滿意:“好。”
原主沒有喝酒的習慣,溫祁克制地喝了三杯酒便不續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