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上百歲的老怪物,誰當皇帝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可以破碎虛空、長生不老的簫韶九成。
自從歸云宮放出消息,說只要是皇室血脈都可以用來練簫韶, 不拘泥于會不會龍吟神功,辰子堅就不太敢跟陳谷單獨相處。
陳谷大步流星地走進王帳, 瞥了一眼坐在上位的皖王, 又看了一眼他身邊坐著的黃化慚, 掩下眸中的貪婪, 笑著道:“王爺叫老朽來, 可有什麼事?”
“陳宗主, 坐,”辰子堅略抬手,示意陳谷坐下,用手指點了點掛在墻上的輿圖,“天德帝調了西北軍來與我等對抗,這西北軍乃百戰之師,若是硬抗我們定然會吃大虧。”
說白了,辰子堅手中并沒有正規的軍隊,只有這些大小門派的江湖人,加起來不足三萬之數,而西北軍有十萬之多。縱然江湖人有武功在身,但糧草、錢糧經不起消耗,必須速戰速決。
“王爺是想讓老朽進宮直接刺殺皇帝?”陳谷斜眼看著辰子堅,仿佛在聽一個笑話。
“不僅是皇帝,還要殺了西北軍的統帥。”辰子堅很清楚己方的優勢,硬拼絕不是個明智的選擇。朝廷之所以懼怕江湖人,便是因為再厲害的金吾衛,也防不住頂尖高手的刺殺。
如今戰事爆發,皇宮中定然守衛重重,只有陳谷這樣的頂級高手,才能如入無人之境般地殺了天德。
“天德乃是神明所選的帝王,他的神龍血統定然比一般的皇室純粹,陳宗主大可拿天德來練功。”黃化慚被外孫踢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說了這麼一句。
“呵,去皇宮殺皇帝練功,這般大費周章,還莫不如去殺幾個閑散王爺來得快些,”陳谷冷笑,活了這麼大年紀,再被辰子堅這毛頭小子騙住那可真是白活了,“我六合宗還要留在抵御西北軍,這刺殺皇帝的事,不如就讓黃盟主去吧。”
辰子堅藏在袖子里的拳頭漸漸握緊,面上卻是一派溫和,言說如果攻下京城,會親手送三個皇室宗族的少年給陳谷練功。畢竟簫韶他們還沒有完全譯出來,也不清楚能不能一次練成。
陳谷這才勉強答應,要了一份皇宮的地形圖。
與此同時,有一小股軍隊從西北軍中分散出來,護送著自京城使出的一輛馬車,快速往云州方向跑去。
北方為兇,南方為吉,這是國師藍云仙的預言。對此,天德帝是深信不疑的,因為在他當上太子的時候,先帝曾告訴過他一個皇室的秘密,便是關于云州行宮的……
云州,是他如今唯一的生路。
“國師,你說,朕當初如果拖住羅鴻風,等小七滅了黃山派再出手,是不是就不會陷入今日的絕境了?”天德帝坐在馬車上,面色陰沉地看著還在梳胡子的藍翔。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藍翔慢吞吞地說著,給自己的胡子上綁了條藍色絲绦。
“你……”天德帝氣得倒噎氣,一把拽掉絲绦,惡狠狠地盯著藍翔,“你是朕的國師,可是你看看,除了說風涼話,你還會說什麼?”
“你說啥?”藍云仙一臉迷茫地抬起頭,側耳傾聽。
天德帝覺得喉頭有些腥甜,把絲绦扔給藍云仙,自己郁郁地看向窗外。
他的宏圖霸業才開展了一半,決不能被老二給奪了去!
“天德往云州去了?”正帶著兵前去勤王救駕的辰子戚,接到了鷹翎傳來的消息,立時下令停下腳步暫歇,自己則翻身下馬,走到一邊的樹林里假裝撒尿。
“啾?”懷里的小紅鳥冒出頭,跟他一起看消息條子。
“上次在云州行宮,天德是怎麼逃走的?”辰子戚低頭問丹漪,上次天德在云州行宮設埋伏,要殺了他,結果被突然而至的丹夙打死了羅鴻風和老尼姑。那日死傷慘重,天德卻毫發無損。
“云州行宮里,有不少機關暗道,而且,可能藏著皇家的保命底牌。所以,天德敢在那里算計你。”丹漪變成人形,揉了揉辰子戚騎馬坐麻了的屁屁。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戚戚:今天是大年三十,你得給我發紅包
鳥攻:好呀,給你一盒紅包
戚戚:咦?紅包還能論盒的?
鳥攻:杜蕾斯紅色激情,一盒夠用一整晚
戚戚:你也太摳門了!
鳥攻:咦,其實我買了一箱,怕你生氣才就拿了一盒(⊙v⊙)你想要一箱嗎?
戚戚:(╰_╯)#
第一百八十九章 造勢
“什麼底牌?”辰子戚毫無所覺地任由丹漪揉捏。作為一個半路撿回來的皇子,辰子戚在先帝面前一直都只是個逗樂子的,什麼皇室秘梓都沒有接觸過。
“我也不知道, 近三代皇帝,都喜歡往云州跑, 歸云宮的探子也沒發現什麼異常。興許是武帝留下了什麼暗部吧。”丹漪不甚確定地說。
丹家和辰家相安無事了這麼多年,彼此之間是有一些不成文的約定的。比如羽人對于皇室的窺探, 會有一定的限制。
所以當初天德帝放咸蟲,丹漪也是事發之后才知曉的。
“既如此, 我們便要小心了。”辰子戚握拳把消息條子震碎,能讓天德舍棄西北軍的護衛而奔逃, 云州定然有能讓他翻盤的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