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不懂“啾啾啾”的鳳凰語。
辰子戚忍不住笑出聲,抬手捏捏丹漪的臉,“來,讓我聽聽真正的譯文。”
丹漪微微蹙眉,不甚情愿地發了個單音:“啾。”
人形的丹漪,看起來尊貴疏離,一臉嚴肅地啾,惹得辰子戚心花怒放,恨不得沿著山洞跑兩圈,捧著丹漪的臉狠狠親了一口。
山洞外,五個老頭剩下了四個,春山真人因為辰子戚那怒極的一拳,被穿透了胸肺,命喪當場。
望山真人放下春山真人的脈腕,搖了搖頭。
“師兄!”南山真人悲痛地大喊,“我進去宰了那兩個兔崽子!”
“且慢!”寒山真人拉住他,“師兄死了,我等劍陣不齊,恐不是那丹漪的對手。”
“他也受了重傷,興許……”空山真人摸了摸長胡須,還未說完,忽聽得身后有陣陣鳥鳴聲,猛然回頭,頓時愣住了,拍拍身邊的寒山真人,“你,你看!”
四人齊齊回頭,身后是萬丈深淵,半空中停滯了無數的猛禽,有黑鷹、禿鷲、野鵝,這些鳥十分不正常地在原地撲扇翅膀,就這麼死死地盯著他們。
“這是歸云宮的妖術!”望山真人站起身,冷聲道。
正在這時,山洞里響起了石門開啟的聲音,四人立時拔劍應對,卻聽得里面傳來陣陣哭聲:“丹漪,嗚嗚嗚……”
緊接著,是一陣腳步聲,聽起來只有一人,邊走邊哭。
“是我,別動手!”辰子戚說了一聲,才閃身出來,看到半空中那壯觀的鳥群也是一驚,嘆了口氣,“萬物有靈,這些鳥兒定是知道我妻子死了,才來吊唁的。”
“嘎?”正準備撲過來啄望山真人腦袋的大天鵝,差點撞到石頭上。
眾所周知,辰子戚沒有娶妻,而是跟丹漪拜堂了。此情此景,他所說的妻子,便只有丹漪了。歸云宮宮主就這麼死了?
四個老頭很是震驚,群鳥也有些騷動。
這時候,辰子戚的領口,默默冒出一顆毛茸茸的紅腦袋,頭頂還有兩根立起的小羽毛,眨眨黑曜石一般的眼睛。
準備進攻的雄鷹們頓時掉了個彎,開始在空中平穩地盤旋。
“丹漪死了?”望山真人看看辰子戚紅彤彤的眼睛,顯然是真的哭過,冷笑一聲,“那便好。”說罷,一掌擊在山壁上一塊凸出的圓石頭上,但聽得山洞里響起轟隆隆的落石聲,震得腳下的山石都在晃動。
辰子戚咬牙,這些狠心的老王八,竟是瞬間毀了整個山洞。若是他把丹漪留在里面,自己出來騙人,就會害得丹漪直接困死在里面,“你們……”
“呵呵,宮主夫人,跟我們走吧,如今江湖上各大門派,都知道要拿你來練功,你去哪里都一樣,莫不如留在我們雁蕩山。”四個老道依舊沒有放松警惕,手中的寶劍均用劍刃沖著辰子戚。
辰子戚揉了揉眼睛,從懷里掏出譯本,嗤笑一聲道:“也不知你們自哪里瞧見的譯本,想來只有寥寥幾句吧。《簫韶》神功,確實需要一個身具神龍血脈的人輔助,但這種輔助可不是用來煉丹的。”說著,將譯本扔過去。
望山真人準確地接住,翻看匆匆看了兩眼,前幾句的確與他們知道的相同,后面的也像模像樣。書本并非嶄新的,似乎已經使用了一段時間。文字都寫在單頁上,背面則畫著圖案。
“這種功法,是上古傳下來的邪術,找一條龍是為了……雙修……”辰子戚磕磕巴巴地說著,白皙的俊臉染上一層緋紅。
因為走得匆忙,來不及重新謄抄一本,就把他倆一直用的那本拿來了。自從知道這功法是這麼練的之后,丹漪就對練功更加的感興趣了,還經常記錄下心得。那些紙張的背面,就是丹漪畫的——各種姿勢的無臉小人兒。
看到那描繪精致的“練功姿勢”,四個道士禁不住老臉一紅。
“我也想要求長生,但一條龍只能與一人共修,在此人死之前不能換,你們四個,誰來?”辰子戚抱著手臂,靠在山壁上。
半空中的老鷹們趔趄了一下,差點摔下懸崖。
懷里的小紅鳥生氣地啄了啄辰子戚的胸口,歪著腦袋使勁瞪他。
四人面面相覷,沒料想還有這等關節。望山真人有些懷疑,又想不出哪里不對,這時候,急躁的南山真人率先開口:“自然是跟我,我可是五人中悟性最高、內力最強的。”
“胡扯八道,你入門最晚,哪里能比我強!”空山真人不干了,立時反駁道。
“都閉嘴,聽我的,先把人帶回中山頂再說。”望山真人說著,就要去拉辰子戚,本意是先離開這一片危險的斷崖再說,卻被幾個師兄弟聽成了要獨吞神龍。
南山真人二話不說,劈劍就砍,“自小到大,都說要聽你了,凡事被你占盡了便宜,這次,可不行了!”
“胡說八道!”望山真人提劍相迎,頓時火冒三丈。為了協調師兄弟之間的關系,他可沒少吃虧,到頭來這些人竟是這樣看他的。
四人說著說著打了起來,辰子戚撇撇嘴,微微瞇起眼,正待出手,懷里的小紅鳥突然一躍而出,在空中化作人形,運起十成功力。
“轟轟轟——”內力的爆裂聲伴隨著升騰而起的艷麗鳳凰圖紋,將四個正在打斗的老道士擊飛出去,血濺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