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元帥,我們要等什麼?”副將咬牙道。
扶不上墻的辰子戚聽到這不甚尊敬的話語,也不生氣,努力把目光從丹漪身上撕下來,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等東風。”
極陽宗中,姚雄也在與眾人商量對策。
“十萬大軍盡皆屯于一陽谷外,卻不再行進,很有可能是要兵分兩路來攻打我們。因而,西面也要守住。”金剛門門主開口道。
“不過即便他們攻進了一陽谷,也不可能上山來,只要靠近極陽宗,定叫他們有來無回!”鐵拳門門主將自己的兩拳相抵,發出如鐵砣碰撞的嗡鳴聲。
“一陽谷上布置妥當,他們要過去,少說能折損一半。”姚雄的大弟子斬釘截鐵道。
在他們商討的屋外,有大片的烏鴉在盤旋,每只烏鴉爪上,都綁著個小布包。烏鴉無處不在,落在廚房里,落在水井邊,落在給前線弟子準備干糧的倉庫上。
“呱啊啊,呱啊啊!”烏鴉的叫聲此起彼伏。
“走開走開!”廚房正在努力蒸饅頭的弟子走出來,揮舞肩上搭著的布巾驅趕烏鴉,“大晚上的見烏鴉,真他娘的晦氣!”
一瀉千里斷元陽,這是千毒教教主黃藤給新藥粉取的名。這種藥粉,無色無味,入水即溶,內力逼不出,解藥不管用。不同于尋常春|藥的是,中了這種毒,越是用內力壓制,越是控制不如,如同拉肚子一般,不碰也會一瀉千里。
守在一陽谷山上的弟子王柱,剛剛吃過門中送來的干糧,靠在樹干上假寐。
“師兄,我有點熱。”旁邊的師弟,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裳。
“這大冷天的,怎麼會熱?”王柱皺眉,瞥了師弟一眼,話音剛落,他就覺得一股熱流自丹田中流竄出來,身下某處不可抑制地站了起來。
旁邊的師弟看著他的眼神慢慢變得不對起來,王柱嚇了一跳,連忙推開試圖靠過來的師弟,“屏息凝神,咱們可能中了藥了!”
王柱立時盤膝坐下,運起鎖陽功克制。鎖陽功,是他們剛剛入門就要學習的一個小功法,用來鎖住精關,防止在練成極陽烈火功第二重之前破身。
鎖陽功運轉,下腹傳來一陣刺痛,站立起來的小兄弟又蔫蔫地低下了頭。王柱舒了口氣,卻在此時,感覺到褲襠中一片涼滑,趕緊伸手摸摸自己是不是嚇尿了,卻不料摸到了一股黏膩。
“啊啊啊啊啊!”
這樣的慘叫聲,在極陽宗中此起彼伏地響起。精關失守,元陽乍泄,極陽烈火功前功盡棄,以后也再難寸進!
清晨的陽光照在大地上,破開了初冬的薄霧,又是晴朗的一天。辰子戚負手站在山坡上,感受著自東向西而來的寒風,微微一笑,“燒山,攻城!”
熊熊火把,點燃了荒草叢生的土山,在初冬干燥的晴空下,瞬間染紅了一陽谷。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士兵甲:我們怎麼不走了?
士兵乙:聽說元帥要等東風
士兵甲:等東風做什麼?
士兵乙:笨蛋,這都不懂,打麻將等著單張胡牌啊!
戚戚:……本帥是想效仿諸葛孔明,裝個逼
鳥攻:學諸葛亮就是三國殺了,沒有東風
戚戚:(吐血)
注解:東風是麻將里的一種牌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射殺
荒草枯木一點即著,還未從元陽乍泄的打擊中回過神來的極陽宗弟子,只得提上褲子, 慌慌張張地跑下山。
“著火了,快跑!”
“啊啊啊!”
準備好的滾石、巨木盡皆丟棄, 極陽宗弟子如同窩里著火的雞仔,成群結隊地跑下山來。
軍營里響起了號角聲, 辰子墨騎著黑色駿馬,手持一柄長斧, 率先沖了出去。他的身后,跟著喊殺聲震天的南潯軍。南潯軍穿著統一的褐色兵服, 遠遠瞧過去,像是一股波浪滔天的泥石流, 將那些堪堪逃下山的江湖人盡皆吞沒。
東風帶著火焰席卷了整個山谷, 五里長的一陽谷頃刻間便被攻破了。
姚雄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麼回事?朝廷的軍隊傷亡如何?”
“回宗主, 朝廷大軍傷亡極少, 他們, 放火燒山了。”傳消息的弟子臉上滿是煙灰,神情十分沮喪。他在傳信的路上,也不知是不是被馬鞍磨蹭到了,竟神不知鬼不覺地泄了元陽,以后,他的功夫再難寸進,永遠做不得內門弟子了。
“師父,師父,救我!”正在這時,姚雄的六弟子,跌跌撞撞地跑進來,抱著姚雄的腿跪倒在地,“元陽,弟子泄了元陽了!”
這六弟子,年紀比姚雄的兒子姚光還要小一些,是個練武的好料子,自從入門時候一路突飛猛進,眼看著就要突破極陽烈火功第二重了。
“怎麼回事!”姚雄驚怒不已,一把抓住徒弟的衣領將人提起來。
“師父,我也泄了。”緊隨而來的七弟子痛哭不已。
“掌門,我們也……”幾個來報信的外門弟子,互相看看,也開口說道。
“咔咔咔轟——”姚雄只覺得一道晴天霹靂自頭頂劈下來,讓他從天靈蓋麻到了趾頭尖。這麼多弟子都泄了,那必然不是什麼意外!想想自己早上用過早飯,身體突然火熱又拉著小妾親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