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有緣再見吧。”玉壺笑了笑,帶上幾件衣服,一本《太素無心功》的功法,一本《師祖訓》,輕裝上路。
辰子戚送了她一條精鋼打造的鞭子,比起普通的九節鞭,這條鞭子要細軟很多,且由三十二個小節組成,平日可以纏在腰里,瞧著像個銀鏈子。鞭子的手柄處,乃是劍陽的鑄劍大師親手雕的,繁復的鏤空手柄中,嵌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白瑪瑙,末端刻著“冰心”二字。
女孩子都喜歡漂亮的東西,玉壺接過來上下翻看,喜歡得不得了,“這冰心二字,可是它的器名?”
“嗯。”辰子戚笑著點頭,這名字還是洛先生給取的,源于那句古詩——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
既然已經取了這個名,便是專門給她做的,再推辭就矯情了,玉壺利索地將鞭子纏在腰上,抬手向辰子戚抱拳,“常大哥,后會有期。”
“保重。”辰子戚回了個禮,目送她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幼時的伙伴都已長成了大人,風起云涌的江湖,也是時候重起波瀾了。
這次的武林大會由六合宗承辦,地點就在六合宗所在的八荒原上,離玉山頗有些距離。剛過了年,六合宗就送了英雄帖來,邀請歸云宮宮主丹漪前去武林大會。
邀請一個宗門的掌門,就是邀請整個宗門的意思,丹漪可以選十人參加比斗,其余隨行人數不限。
歸云宮每每出行,必然萬眾矚目,辰子戚看了看白云使給準備的各種行頭,指著那奢華無比的軟轎和各種樂器,“你打算這樣走幾千里過去?”
有人抬轎,有人奏樂,吹吹打打上千里,這是去參加武林大會還是去嫁人呢?
丹漪輕咳一聲,扔給他一條馬鞭,“不,咱倆騎馬去。”
隱瞞身份,裝作普通的江湖人騎馬而行,到了六合宗附近再換上行頭,這樣才夠氣勢。
辰子戚:“……”
去六合宗之前,辰子戚要先回趟劍陽,把劍陽的事安排好。劍陽越來越熱鬧,如今東西兩條街的三百間鋪子全都租了出去,租金由原來的四兩銀子漲到了四十兩,價錢已經直逼京城的門面,還是有源源不斷的商人往劍陽擠。
府尹早年不理解辰子戚的做法,覺得他瘋了才會要買下東西兩條街。而如今,辰子戚送他的那三間邊角鋪子,給他賺了大錢,這才明白當年辰子戚給他地契時說的都是真的,對這位眼光獨到的少年藩王敬佩無比。
“王爺,這是上個月斷的案子,您看看。”府尹聽說辰子戚回來,立時提著卷宗就趕了過來。
“哥,這是上個月的賬本。”阿木已經是個十五歲的少年人了,身體抽長了不少,只是那些肥肉一點也沒掉,反倒越長越多,從一個胖小子,變成了胖小伙。
“出門在外,萬事小心。”洛云生知道辰子戚是要去武林大會,給了他一支煙火棒。
辰子戚顛顛那巴掌長、指頭寬的煙火棒,忍不住笑起來,“先生與我想到一處了,且調五十個箭手,到六陽城附近待命。”
武林大會,乃是整個江湖高手聚集之地,雖然有丹漪在側,但他自己也得留個底牌,以防不測。
萬事俱全,告別了常娥,便可出發。
辰子戚換上一身青色勁裝,背上小包袱,戴上一頂竹編斗笠,腰間再掛一把劍陽產的佩劍,儼然一個浪跡天涯的逍遙劍客。
沽一壺劍陽酒,騎上一匹棗紅馬,劍客在江陽城外的官道上,靜靜地等著心上人。
“噠噠噠噠”的馬蹄聲,自遠處傳來,辰子戚抬頭看去,烈陽照著來人,散發出奪目的光彩,晃得他不得不瞇起眼。
來人騎著一匹品相極好的青驄馬,穿了身寶藍色箭袖服,腕上扣一對嵌了寶石的銀護腕,腰間別一支綴了藍色長流蘇的白玉簫,儼然一個……非常有錢的逍遙俠客。
“你穿得這麼好,等著被搶嗎?”辰子戚頭疼地看著丹漪這一身耀眼的打扮。
“已經是最簡單的衣裳了。”丹漪滿臉無辜地說,總不能什麼也不穿,就頂著一身毛毛去吧?
“你的包袱呢?”辰子戚看看輕裝上陣什麼也沒帶的丹漪,很是驚訝。實在是被這大少爺給打敗了,出遠門什麼都不帶,是準備沿路乞討嗎?好在他帶了足夠的銀票,還能養活這只鳥。
“不用帶。”丹漪擺擺手,路上經過的大小城鎮都有風翎樓,需要什麼,叫手下隨時去取便是。
手下?辰子戚一陣無力,就他們兩個趕路,哪里有手下?
丹漪緩緩抬手,指了指天上。
辰子戚抬頭看去,就見三只老鷹正撲扇著翅膀在頭頂盤旋,見他看過去,還齊齊地張開翅膀做了個平滑行禮的動作。
會變鳥了不起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鳥攻:我打劍陽走過,那等在季節里的容顏如桃花開落戚戚:東風不來,沒長大的雞仔不飛鳥攻:我噠噠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戚戚:你把那寶石護腕摘一個,就不犯錯了
鳥攻:為啥?
戚戚:左邊也閃,右邊也閃,開雙閃違反交通規則鳥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