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父景母立刻提議去看看,因為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景昊剛好不想面對這座風格獨特的宅子,便點點頭,同意了。
邵澤這時正和白澈他們聊天,見狀微微一怔,含笑上前。景昊親昵的揉了揉他的頭,見顧瀟也在,便為他們相互介紹,氣氛非常融洽。
白澈估摸接下來談的是家事,于是溫和的與他們聊了幾句,很快找借口離開。程肆自從進門起就一直在他身邊守著,此刻便將兩位助理擠到一邊,興高采烈的推著他走了。助理望著他的背影,深深的覺得地位受到了威脅,忙跟過去,客廳一時只剩下景昊等人。
景父景母感受著兒子和邵澤身上的信息素,齊齊感慨,心想兒子也能有今天,實在不容易。景母嘆氣:“我兒子從小就喜歡少舟,這麼多年一直沒變過,現在兩個人終于走到了一起,真是難得。”
“這麼巧,我兒子從小也喜歡他,”顧瀟慢悠悠的說,“可惜阿澤當時有苦衷,不能表明心意,對吧兒子?”
邵澤反應兩秒,低低的嗯了聲,說那時候形勢所逼,他沒辦法只能演戲,但他曾無數次捧著玉仰望天空,期望那個Alpha能來接他走。
景昊:“……”
景家幾人愣愣的聽著,他們原本以為景昊很深情,這時不禁默默望著他,心想你真無能啊,明明特別簡單的事,卻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
景昊:“……”
顧瀟對這人輕易的就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兒子搶走有些不痛快,如今稍微滿意,贊賞的摸了摸兒子的頭。
景昊也看著某人,表情十分玩味。邵澤眨眨眼,無辜的和他對視,暗中對他伸爪子。
景昊一把抓住他,帶到懷里,心想今晚再和你算賬。
幾人和氣的聊了聊,很快把話題轉到婚禮上,商量片刻,初步將日期定了下來,接著便各自去準備。景昊向自家妹妹問了問進度,景晴驕傲的仰起頭:“都弄得差不多了,下一步就要寫請帖啦!”
景昊揉揉她:“乖。”
“嗯!”
景昊知道總部肯定積累了一大堆的工作,于是休息一晚,第二天早早起床,準備陪邵澤吃完飯去公司。邵澤掃一眼,見他的傷還沒好,便想讓他多養幾天。景昊湊過去親親他:“沒事,都是小傷。”
邵澤打量片刻,點點頭,沒有堅持,開始專心吃飯,接著余光一掃,見盛爵從外面進來了,不禁一頓。盛爵將手中的帖子遞給他:“李家的人剛剛送來的,他們當家想請你去喝茶。”
景昊聽得清楚,登時額頭一跳:“不許去!”
邵澤眨眨眼,乖巧的嗯了聲,等吃飯完便將他送出門,還幫他整理了一下西裝,特別的賢良淑德。景昊總覺得這畫面似曾相識,垂眼看了看他,掐住他的臉,警告道你都是快要結婚的人了,別到處亂跑,尤其不能去李家那個方向知道麼。邵澤聽話的應下,目送他上車,接著靜靜坐了片刻,吩咐盛爵備車。
盛爵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已看出這人和李顧景昊間有些糾葛,自然知道邵澤要去李家,不禁問:“你就不怕他不讓你回來?”
邵澤笑瞇瞇:“不會。”
事情已成定局,根本無法挽回,李顧不是傻子,自然清楚,所以這人說請喝茶只是想和他聊聊。雖然他們在那段時間過得很糟糕,李顧也曾經怨恨過他,但并沒有真的要殺了他,而且不管怎麼樣,他們畢竟有這麼多年的兄弟情分在,總不能弄得像個陌生人。
盛爵聞言便不再多問,轉身去開車。
李家依然是多年前的那個樣子,花海在微風下蕩起一層一層的波浪,甚為漂亮,李顧早已接到消息,正站在院內等他。
邵澤勾著舒適的淺笑,慢悠悠的邁下車:“哥。”
李顧點點頭,與他并肩向后宅走,最終停在了那片荷花池前,這過程李顧一直沒有開口,自從察覺到邵澤的信息素的變化后,他身上的氣息便有些冷。
邵澤看他一眼,含笑挑眉:“不是要喝茶麼?”
李顧嗯了聲,帶著他走到旁邊的涼亭坐下。邵澤見這里早已擺好茶具,輕輕一笑,開始泡茶。李顧安靜的望著,恍然有種回到過去的錯覺,他目中的情緒變深,下意識想說你回來,我們重新開始吧,但話到嘴邊便停住了,他最近想了太多,明白如今早已晚了,只得問:“你真決定跟他?”
“嗯,我喜歡和他在一起。”
李顧的眸子更深,他們生活了十年,他很了解這個人,少舟是被寵著長大的,每當說出喜歡這個詞的時候,就證明非要不可,他不禁閉了閉眼:“我受不了你離開我。”
“你不會失去我,你還是我哥,我隨時會回來看你,”邵澤輕聲說,“哥,把過去那些事都忘了吧,那時候父親病重,每日都要去看我幾眼,還派了許多護衛,你怨恨他偏心,所以不常去看他,后來父親去世,辦完喪禮你整整把自己關了一天,我知道你是傷心,因為無論如何他都是你的親生父親……”
他頓了頓,“再后來你痛恨我奪走屬于你的父愛,漸漸疏遠我,甚至想在感情上折磨我,然后我出事,你生了一場大病,開始痛恨李家那些人,接著就抱著這股傷痛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