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腹誹,乖巧而純潔的答:“我怎樣都無所謂,只要他們覺得幸福就好。”
“如果修容不能讓你父親改變主意,那他們就沒辦法都滿意,因為你父親不喜歡他。”
邵澤眨眨眼:“這說明兩個問題,一是我媽的魅力值太高,二是我爸太癡情,外公,您沒選錯女婿。”
邵上將微怔,眼底不禁帶了些笑意,再次摸摸他的頭,繼續釣魚。
邵澤深深的覺得氣氛不錯,猶豫一下,試探的問:“您準備怎麼勸我舅舅收手?”
“不勸,我會讓他忘了你父親,你舅舅的心思從小就藏得特別深,很少對某些人或某些事投入太多的感情,你父親是第一個讓他這樣的人,如果不讓他忘了,他估計永遠都不會放棄……”邵上將說著看向自家兒子,不禁一頓。
邵澤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見那二人湊得有些近,然后老爸后退半步,一腳將某人踹下了海,嘩的一聲巨響,濺起半米高的水花。
邵上將:“……”
顧瀟慢條斯理的撣了撣衣服,居高臨下盯著邵修容,后者很快鉆出水面,慢慢爬上大石,干脆坐了下來,繼續與顧瀟聊天,接著不知說了什麼,引得他上前半步去聽,便看準時機一把抓住他用力拽下海,自己也跟著跳了下去。
邵上將:“……”
邵上將面色發青,扔下外孫快速過去,同時叫來幾名警衛,吩咐他們抓住那兩個人,接著站在大石上,冷聲說:“給我往下按,成天的不消停,干脆都別浮上來了!”
邵澤:“……”
邵澤向景昊懷里靠了靠,低聲問:“你說我外公是要給邵修容洗腦還是做催眠?”
“我聽說洗腦有風險,應該是第二種。”
“但催眠的話,邵修容的意識必須得非常弱,否則不太容易成功,”邵澤瞇眼,“萬一不小心他又想起來了,那可就麻煩了。”
景昊看著他,忽然問:“如果催眠不行,你還要殺了他麼?”
邵澤怔了怔,望著大石上挺拔而略帶蒼老的身影,沉默不語。景昊揉揉他的頭,不再多問,反正到時候無論老婆如何選擇,他都會陪著。邵澤又向他懷里縮了縮,換了話題:“讓咱們的人最近多注意周圍的動靜。”
他們的手下目前正和老爸帶來的精銳在一起,并且在附近找了一家休閑客棧落腳,如果半個月過完邵修容不守承諾采取其他措施,這些人便是援軍。
景昊嗯了聲,牢牢抱好他,一邊欣賞落日,一邊與他隨意聊著天,接著只聽手機響了一下,便拿出看了看:“玄木宴離開十區了。”
那變態一向聰明,邵澤對此并不意外,笑著說:“這樣喬夕就不用再在那里住著了,估計這幾天會來十一區,程哥應該也會跟著。”
“不用過幾天,他們已經在準備了,”景昊將手機遞給他,“那邊傳來的消息,今天晚上的飛機,他們出發前應該會給你打個電話。”
邵澤點點頭,簡單掃一眼短信,見同行的不止程肆,還有幾個有名的催眠師,便知道是老爸和喬夕通電話的結果,這幾人估計是來研究他的催眠,也好想辦法盡早解開。
風漸漸增大,層層海浪打在礁石上,嘩嘩作響,二人聊了一會兒,見魚竿半天沒動靜,又見邵上將仍在忙著應付那兩個人,可能沒有釣魚的心情了,便遙遙的對他打了聲招呼,收拾東西回別墅。
邵上將看看時間,不再理會這兩個讓他糟心的人,吩咐他們回去換衣服,接著準備去吃晚飯。他的一名警衛正在岸邊等著,見他過來便上前兩步,壓低聲音:“玄木宴到A國了,剛剛下飛機。”
邵上將腳步微頓,抬頭望著自家兒子的背影,眼中情緒變深:“盡快聯系他,就說我要找他談談。”
警衛輕聲應下,猶豫片刻,忍不住問:“您真要這麼做?”
他是邵上將的心腹,幾乎是看著邵家的兩個孩子長大的,他也是第一次見修容對一個人執著到這種程度,雖然在理智上他清楚對修容做催眠忘記顧瀟是正確的選擇,但在感情上他覺得依修容的脾氣,估計寧可自殺也不會忘了深愛的人。
“嗯,我比誰都清楚他的性格,這樣對大家都好,”邵上將緩步邁向別墅,低沉果決的聲音快速融進了海風里,“我要的是一個正常的兒子,不是瘋子。”
警衛微微一頓,望著他冷硬的側臉,沒有再說什麼。
生活如常,兩天后喬夕終于敲定住處,選的也是附近的小客棧,邵澤和景昊接到消息,便和顧瀟打了聲招呼,坐快艇過去找他。
他們到的時候喬夕正在門口站著,冷冰冰的盯著面前的婁暉,一字一頓:“這里已經被我包了,滾去別處。”
婁暉仍穿著平時那身行頭,腰間還別著一把大火力的手槍,看著痞氣十足:“哦?這話你應該讓老板出來親自告訴我。”
“你等著。”喬夕說完招呼邵澤他們去大廳坐著,然后轉身去前臺,準備讓老板把外面的混蛋攆走,但他找了一圈愣是沒人,甚至連個服務生都沒有。
婁暉懶洋洋的靠著房門,笑著問:“寶貝兒找到了麼?用不用我給你一個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