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牢人質,殺掉擅闖者。”程肆臉上的傷疤被喬夕涂了藥,上面纏滿繃帶,完全看不出具體模樣,他一邊機械的悶聲開口,一邊緩步走向白澈,默默往那兒一坐,定定望著他,不動了。
白澈:“……”
喬夕對這個效果很滿意,側頭吩咐身邊的人:“如果有重要的文件,你們就放在門口,記住,千萬別進去。”
白澈的助理欲哭無淚,道了聲是,靜靜目送他離開,接著看向自家上司,小聲問:“白少,有什麼打算?”
程肆見他們和自己的人質說話,立刻扭頭,雖然沒有開口,但殺氣卻蔓延了出來。
“……”幾位助理齊齊后退,心里嘩嘩的直流血,白少和這麼一個未馴化的野蠻人睡一屋真的可以麼?
他們商量片刻,掏手機給白澈發短信,說別勉強,要是實在不愿意,就趁著去廁所的空當跳下去,我們接著你,然后給喬少送一個籠子賠不是算了。
白澈看看手機,沒有理會,他的余光一掃,見手下急得在門口來回轉圈,甚至要去寫個小牌牌舉著給他看,沉默半晌,終于回復:沒用,別說去廁所,哪怕我洗澡,他也會在旁邊盯著。
“……”助理瞬間捂住了小心臟。
白澈坐了一會兒,指了指書柜:“把你身后左邊的那本書拿給我。”
程肆嗯了聲,很快遞給他。白澈翻開攤在腿上,面帶微笑,溫和的念起了詩。程肆眨也不眨的盯著他,安靜的聽著。微風吹動白色的窗簾,一時靜謐非常。
“詩可以陶冶情操,讓人不那麼暴力,”白澈望著他,“我剛剛念的那幾首聽懂了麼?”
程肆和他對視,目光呆滯,神情木然。
白澈:“……”
春末的午后直讓人昏昏欲睡,景昊輕輕打開門,見邵澤正在睡,便放慢腳步,緩緩上前,坐在床邊望著他。
邵澤的臉頰和嘴唇仍沒多少血色,精致的五官透著顯而易見的脆弱,此刻安靜的閉著眼,讓人心疼得想要抱進懷里揉揉。景昊盯著他看一陣,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心里有一大堆的問題想問。
這人經歷了什麼?是誰救的他?為什麼會在DR?性格怎麼變化這麼大?模樣的改變是因為受傷整容還是其他?當初特意出現在那場冥婚上是不是想找李顧,結果卻意外的發現一個秘密,所以臨時改變了主意?那他對李顧的感情是真的放下了麼?
最重要的一點,他屬于極少數的那部分人,又是Omega,當初訓練一定吃了不少苦,他決定這麼做……到底是不是因為被李顧傷得狠了?
景昊的眸子有些沉,微微低頭,在他嘴角吻了吻。邵澤察覺他的靠近,迷迷糊糊睜眼,笑著抬起能動的右手伸向他,索要擁抱。
他現在正處于發-情前期,非常敏感,景昊是唯一能進這間房的Alpha,而且他對景昊很黏,一舉一動都透著股依賴,讓人整顆心都軟化了。
景昊神色稍緩,脫了外套和西褲,上床抱著他。邵澤縮進他懷里,找到舒服的位置,閉眼繼續睡。景昊恍然想起初遇的時候,神色又緩了些,再次吻了吻他。
——不管是什麼原因,這個人終究是他的。
他陪著邵澤睡了一覺,接著起身去公司,用最快的速度解決幾份重要的文件,早早的便回家陪老婆了。
喬夕看他一眼,沒有阻止,提醒道:“別靠得太近。”
景昊非常不滿,但清楚這是為了邵澤好,便點了點頭,上樓陪著老婆,晚上則不情愿的回家,第二天再去。
邵澤養病的時候很乖,基本上喬夕說什麼便聽什麼,一周后,他身上大部分傷口都已痊愈,只剩一些深的和左肩還比較嚴重,喬夕每日都會給他打吊瓶,他本以為是消炎用的,但隨著時間的增加,他便察覺出問題,笑著挑眉:“消炎藥不用輸這麼多天吧?”
“嗯,這是營養。”
邵澤本要問一句為什麼,但轉念一想自己很快會被景昊按在床上做七天,便頓時閉嘴。
喬夕看一眼他的表情:“不錯,你還是那麼聰明。”
邵澤:“……”
“他還是沒問你少舟的事?”
邵澤自然清楚這個“他”指的是景昊,笑著搖頭:“你說他會不會不想問?”
“不會,我估計他可能要留到你進入發-情期或者把你標記完再說。”
邵澤想了想,覺得有可能。
喬夕摸摸他的頭,轉身離開,去實驗室配了一杯水放在白澈的房門口,讓白澈騙程肆喝下去,然后等程肆昏迷便抬進實驗室,繼續檢查治療。
時間一點點過去,程肆動了動,猛然睜開眼,接著瞬間被強光刺激的閉上,聲音透著少許疑惑:“……你是誰?這是哪兒?”
喬夕頓了頓,側頭吩咐手下:“去告訴阿澤,說他的朋友恢復了。”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本來要碼到發-情的,結果太困了,明天再發吧……霸王票神馬也一起貼……晚安
小劇場——
白澈念詩,含笑問:“聽懂了麼?”
程肆表情呆滯,默默望著他。
白澈:“……”
程肆繼續呆滯。
白澈笑著說:“小明今天吃了一個包子,聽懂了麼?”
程肆點頭。
白澈滿意:”很好。"門外助理搖旗吶喊:馴化了啊,馴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