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三天
雖然二人決定賭一場,可一連三天過去,某個人卻一點要行動的表示都沒有,而是整天窩在大宅,樣子要多懶散便有多懶散,搞得景昊曾幾次懷疑這混蛋是在打著玩游戲的幌子,堂而皇之的在他家蹭吃蹭喝。
其實說實話,他很好奇邵澤那句“我會贏”到底有什麼憑證,不過卻不準備詢問,更不會提醒這人游戲已經開始,因為畢竟有時間限制,拖得越久對他越有利,便干脆保持沉默了。
邵澤此刻正悠閑的坐在景家大院里泡茶,他的動作規范優雅,修長的手指被白底云紋的茶杯一襯特別好看,直讓人賞心悅目。
正值傍晚,天際霞光萬道,給原本就精美的大宅染了層漂亮的光暈,邵澤神色專注,整個人帶著點寧靜的味道,遠遠看去,仿佛一幅精美的油畫。
景昊坐在旁邊,并沒對邵澤表現出的另一面感到意外,相反,他有種本該如此的感覺。他生在上流社會,能很容易的通過談吐氣質看出一個人的大概背景,他觀察了三天,知道這人的家教非常好,一看便是長年累月的成果,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練成,而且這人骨子里透著一股貴氣,明顯家世不俗。
有如此背景,并屬于極少數的那部分人,景昊知道邵澤無論如何也不該淪落到偷東西的地步,他曾懷疑過這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演戲,其真實目的是接近景家,可等他在腦海把幾個仇家過一遍后,他發現里面根本沒有強勢的家族,只得暫時打消疑慮,準備把游戲玩完再說。
邵澤察覺他的視線,側頭看他一眼,倒好一杯茶遞過去,含笑說:“嘗嘗。”
景昊端起淺淺抿一口,感受著唇齒間蔓延的香氣,詫異的挑了挑眉,毫不吝嗇的贊揚:“不錯。”
“那當然。”邵澤也喝了一口,享受的勾起嘴角,一派溫潤。
景昊不禁多看了幾眼,這人其實和少舟很像,都屬于那種貴少爺的類型,不過細看又有些不同,少舟一向是溫柔嬌弱的,讓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而這人雖然優雅隨和,身上卻有股神秘的氣質,一看就不像弱者。
如果用動物比喻,少舟是貓,眼前的人則是獵豹,即使他對少舟抱有別樣的感情,也不得不承認這人要比少舟更有吸引力。
邵澤慢悠悠喝完茶,看看天色,接著望向景昊,按照這幾天的作息看,景昊應該天黑從公司回來,然后與他聊幾句便去書房,可今天不僅回的早,還一直陪著他坐到了現在,他挑眉:“你今天很閑?”
“你可以當我很閑。”
邵澤微微一笑:“等人?”
景昊看他一眼,說了聲“別裝傻”便不再多言。
那晚在某人小心翼翼的收好彩票后,他便問了幾個問題,第一個是姓名,邵澤說可以叫他阿澤,他又問姓氏,邵澤笑了:“其實我隨便說一個,你也不知道真假。”
景昊明白這人是不想搪塞他,換言之“阿澤”是真的,但暫時還不愿意告訴他姓氏,他沒有勉強,緊接著問了另一個關心的問題:“你和李顧是不是認識?”
邵澤詫異:“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看李顧的樣子不太像是要找你算賬,”景昊觀察他的神色,“所以我覺得你們認識。
”
“有這事?”邵澤轉轉眸子,急忙好奇的問,“他都說了什麼?”
景昊盯著他,總覺得他高興的模樣就和又發現一位金主似的,頓時沉默,為了防止這混蛋轉移目標,便說:“你先回答我。”
邵澤無辜的聳聳肩:“我這麼缺錢,要是真認識他,早就想辦法找他要了,還用得著和你玩游戲麼?”
景昊思考一下,依這混蛋的性格估計不會懼怕李顧,而李顧對這人的敵意似乎不大,如果真認識,這混蛋在李顧身上下手確實要更容易一些。
邵澤又問:“他到底說了什麼?”
“沒什麼,”景昊轉移話題,“除了玉,你還偷了什麼?”
邵澤嘴角一勾:“無可奉告。”
景昊微怔,只覺這笑容和初見時一樣,不知為何竟讓他有種親近的欲望,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邵澤很高興:“愛上我了?”
“……你想多了,”景昊回神起身,“不早了,睡吧,我讓人帶你去客房。”
邵澤本想繼續追問李顧的事,聞言立刻轉移注意力,快速爬上大床,抱著枕頭:“不,我睡這兒。”
景昊表情不變,提醒道:“我不喜歡死纏爛打的類型,你如果想讓我對你有感覺,最好別用這種辦法。”
“你想多了,”邵澤用他剛才的話反駁,耐心解釋,“你是家主,這床的質量一定比客房的好,睡著舒服,哦,當然你妹妹的那張估計也不錯,不過我覺得你不會讓我去。”
景昊居高臨下望著他,顯然不準備妥協。
“這張床足夠睡四個人,咱兩人睡不擠,”邵澤試圖勸說,頓了頓,體貼的建議,“你要是不習慣可以去睡客房,沒關系的,我不會覺得你嫌棄我。
”
景昊特別無情,毫不客氣:“我就是嫌棄你。”
言下之意,你趕緊給我滾吧。
邵澤眨眨眼,陷入沉默,安靜的樣子仿佛帶著點失落和脆弱,臥室一時有些靜,就在景昊懷疑這人是在博取同情的時候,便見他鉆進了被窩:“那你走吧,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