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萬一呢?”
盛爵見他特別堅持,不禁懷疑:“真是因為這些?”
邵澤難得有了幾秒鐘的遲疑,沉默片刻:“……你不懂。”
“嗯?”
“把他留下得伺候他吃喝拉撒,要是有兩個洗手間,把他的褲脫了綁在其中一個馬桶上就行,可這里只有一間,想方便的時候得把他提起來,”邵澤頓了頓,一臉嚴肅,“你想想看,萬一你正在提他,而他恰好在方便……”
盛爵的表情詭異的一抽:“……閉嘴!”
“是你要問的,”邵澤神色無辜,“我有潔癖,肯定不干伺候人的事,你來?”
盛爵雖然一向是被伺候的主,但非常時期不得不做些犧牲,他陷入沉思,衡量哪種情況的危險低。
邵澤走到沙發坐下,提醒:“到時別忘了給他擦干凈,不然我嫌惡心。”
“……”盛爵問,“你剛剛說要把他送到幾號公路?”
“10號,”邵澤對他的識時務感到很滿意,“那是九區通往十區的一條公路,周圍荒無人煙,目前只建成大半,據出租車司機說由于十區不太平,工程荒廢了兩年,平時根本沒人去,把他扔在那里絕對沒問題。”
“位置在哪?”
“車上有導航,自己找,哦,買點繩子和膠布把他綁起來再扔,他的手機被咱們扣了,算上昏迷、掙開繩子、辨認方向等等的時間,他最早明晚能回來,”邵澤推測,“但那時是強弩之末,他有很大可能暈倒,轉天才會找上門,所以咱們最好第三天早晨離開。”
盛爵把種種因素過一遍,覺得應該沒風險,便點了點頭。
邵澤于是掏出一疊錢,數了幾張遞過去:“油錢,免得你回不來。”
盛爵目測這疊錢估計得有將近一萬,沉默一秒:“這是他在車上給的?他就沒懷疑過你?”
“有吧,我覺得他是想先穩住我再找機會查,”邵澤表情無害,“所以我這不是把他打昏了嘛。”
“……”盛爵接過錢,遲疑的問,“你真不跟著?”
邵澤挑眉:“怕我算計你?”
盛爵不答,眼前這位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主,不能不讓人擔心,他盯著邵澤在燈光下漂亮的眸子:“如果沒遇見我,你怎麼辦?”
“找個小混混,給錢讓他處理,”邵澤面不改色,“我很嬌弱,開一晚上的車會死的。”
盛爵:“……”
“不過我遇見你了,”邵澤對他冰冷的視線渾若未覺,心情愉悅,“我一直覺得你們Alpha最適合干這種粗活了。”
盛爵:“……”
邵澤鼓勵的拍拍他的肩,去浴室放水,接著從衣柜拎出柔軟的睡袍,準備躺在按摩浴缸里泡澡,盛爵靜靜看著,只覺這人的一舉一動出奇的協調,甚至有點理所當然,仿佛生下來就是為了享受的。
他恍然有種“處于社會底層的其實是Alpha”的錯覺,沉默兩秒,急忙否決,暗道英勇無畏的Alpha明明是支配者!
邵澤不理會他的糾結,慢悠悠進了浴室。
盛爵把事情過一遍,確認沒問題,便架起貴少爺走了,接著來到十號公路把人一扔,留下一瓶水離開。他們雖然混黑道,卻不是濫殺無辜的主,集團也一直討厭畜生不如的類型,他們爬到如今的位置,自然不會是那種人,所以即使他們都清楚把貴少爺宰了更省事,卻不會真的動手。
盛爵回到酒店時天際已泛白,邵澤迷糊的看看他:“……幾點了?”
“不到五點。”
“唔,”邵澤縮成一團,揮了揮手,“別忘了打電話訂餐。”
盛爵站在臥室前盯著他看了一陣,搖搖頭,關上了門。
邵澤再次睜眼已是七點,早餐剛剛送來,他對此很滿意,洗漱完便去享用,盛爵打量這間奢華的套房,又看看桌前豐盛的飯菜,想象一下那群人昨晚睡橋洞、找廉價日租房或小心翼翼撬別人家窗戶的畫面,暗道果真是人比人得死。
二人不緊不慢吃完,邵澤擦擦嘴:“說說你的想法。”
“就目前的條件看,短期內弄到那些現金不太可能,除非像你建議的那樣讓人說出‘自愿’這個詞,”盛爵看著他,“但我覺得……違規的可能性很大。”
“嗯,若搶劫合理就等同于比身手,可這點早就比過了,所以這次,”邵澤笑著指指自己的腦袋,“比的應該是這里。”
如果推理正確,本金就只有一千,這也是盛爵一直省吃儉用的原因,他瞇起眼:“我們想法一致,只是缺少證據,不過你昨天拋了一個誘餌,早晚有人上鉤。”
邵澤很無辜:“有麼?我明明是好心給他們提點建議而已。”
盛爵懶得理他,自動無視。那群人爬到如今的地位,大都是人精,可也有沒腦子的,估計這兩天就會忍不住誘惑而行動,他們要做的便是等消息,他看邵澤一眼:“如果打劫違規,你覺得時間的約束有幾成是假的?”
“七八成,為的是看看人們能不能沉住氣,”邵澤微微一頓,笑著挑眉,“不過也有可能是真的,賭一把?”
盛爵沉默半秒,斬釘截鐵:“賭。”
二人初步達成共識,盛爵便去補眠,醒后到電腦前刷網頁,一直刷到深夜,不禁問:“真有用?”
“也許,”邵澤說,“888萬對現在的咱們來說可不是小數目,今天是第二天,肯定有動手的,而且搶的絕不是小錢,應該能上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