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尋湛給Miles發了個短信。
[好。]Miles回的很快,像是一直在等汪尋湛的說法。
Miles尊重汪尋湛,這事兒的選擇權交給他。作為商人與合作人,他面子里子做的都得體有分寸,此時汪尋湛若不主動緩解工作室的壓力,就顯得少了應有的擔當。
轉頭,汪尋湛給梁總的秘書Coco打了電話,約了和梁總面談的時間。
與梁總見面,恍如隔世。
汪尋湛說明了來意,梁總笑而不語,沒接話,“工作室怎麼樣?”
“啊?”汪尋湛一愣,回答道,“忙,各種事情要自己處理。”
“正常…”梁總坐在辦公桌前,一派威嚴,“自己當老板就是這樣。”
過往汪尋湛在梁總面前,俯首稱臣,總覺得無足輕重。真當自己處理一堆事情,當年那些輕松解決的問題變得親力親為,才覺曾經也是眾星拱月。
“梁總,電影的事情…”他放低語氣,討好卑躬,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恩,”梁總打斷他,“合作的事情好商量。”商人睿智,本就沒有與汪尋湛置氣的意思,但該有的架勢一點都不少,“這些年公司沒有教會你的東西,這幾個月你倒是自學成才。”
汪尋湛不吭聲,工作室籌備階段的各項事宜,接觸到的人比梁總刻薄更甚的不在少數。昔日的老總念著這些年的賓主情誼,不為難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剛剛離開梁總辦公室,汪尋湛還沒踏出公司門,便接到了白楚的電話。
“你在哪里?”白楚問的很著急。
汪尋湛不解,“在Z.S.公司,來談點事情,怎麼?”
“那你在公司等我。”
掛了電話等了一會兒,白楚開車到公司門口接他。
上了車,科子也在。
汪尋湛瞧著兩人面上有些局促,謹慎的問,“發生什麼事兒了?”
白楚搖頭,“幫派有些事情,你下午跟我待在一起吧,我怕于叔找你的麻煩。”
“幫派的事情還跟你有關?”
“跟他沒關系,”科子接話,“英航回來了,有些動作,我送你們倆去醫院。”
進了病房,白楚先是進到內室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出來之后對汪尋湛解釋道,“幫派內斗,我不能出面,只能在這里等著。之前你和于叔有些交集,萬一他們控制了你,英航可能會考慮我,做事情綁手綁腳。”
白楚無論怎麼說都是白陌升的兒子,幫派不敢動,這情況之下,若是真想用汪尋湛牽制白楚給英航試壓,也是猝不及防。汪尋湛點頭,隨即坐在他身邊。
陪著白楚在父親的病房里坐了一下午,期間Miles給他打了電話。簡要說了發行權的事情,汪尋湛很快便掛了電話。白楚心里不舒坦,電影的事情沒必要讓他知道。
幫派有事,英航有事,白楚幫不上忙心中定充滿內疚掙扎。坐在白楚身邊,汪尋湛沒有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白楚坐靠著沙發,看著病床上的父親,久久不吭聲。他眼中帶著太多的情緒,竟讓汪尋湛覺得不忍再多問一句。
輕輕握住他的手,汪尋湛用手指來回揉捏。白楚回過頭望他,笑著讓他放心,隨口問起,“你怎麼回去公司了?”
“沒什麼,有個合作的事情。”
白楚稍稍點頭,嘆氣后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回來這些年,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把幫派給英航。”
“恩,”汪尋湛舔了舔嘴唇,緩解氣氛的說,“如果沒有這想法,你是不是不會回來?”
“不好說。”白楚閉上眼睛,“沒有那麼多如果。”
“你是會一直待在英國,還是去美國?”
“怎麼這麼問?”
“隨便想想而已。”汪尋湛余光看了看病床上的白父,轉頭親吻白楚。
病房內一直很安靜,直到晚飯前,夏寒推門進來,科子跟在他的身后。
白楚迅速站起來,看著兩人,用眼神詢問。
“結束了。”科子笑著對他說。
夏寒袖口處帶著些血跡,白楚盯著那里,微微皺眉。
“不是我的血。”夏寒淡淡的說,接著走到病房一側的柜子前。他拉開抽屜,從里面取出干凈的襯衣,隨手脫掉了自己身上染了血的那一件。
夏寒背對著大家,脫下衣服之后,下腰處的紋身被褲子遮擋過半,若隱若現。他走進內置的衛生間,就這洗手臺將手腕上的血跡清理干凈,套上干凈的衣服,接著洗臉,收拾整齊后重新走到白楚面前,“英航還在處理事情,之后應該會聯系你。”
“恩。”白楚點頭。
夏寒沒搭理,回頭看向病床上的白陌升,隨手將手腕處的扣子系好,一派恭敬的樣子推開病房門。
“你們走吧,在這兒擔心一下午了,回去休息吧。”科子將SUV的鑰匙遞給白楚,拍了拍他的肩膀。
離開醫院,白楚深深嘆氣,如釋重負一般。
幫派內斗或多或少有白楚的因素牽扯其中,此時解決了,莫說身在局中,就連旁觀的汪尋湛聽了都莫名感到心里踏實,“你要是想回去幫英航…”他坐在副駕駛座,余光打量白楚。這話說的多少不情愿,畢竟從汪尋湛的角度出發,白楚一輩子于幫派全無瓜葛才是他的本意,但白楚心里定然放不下那一攤子,汪尋湛不好駁了他的想法。
“再看吧,”白楚答的也猶豫,“鬧出動靜這麼大的事情,牽扯太多,英航需要時間建立威信,我這個時間出現,不一定能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