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白楚離開之前的眼神,汪尋湛心里一陣絞痛,說起父親之時,他都沒有顯現出那般的失落與傷心。
汪尋湛心里害怕,上次提起林晨之時給白楚造成的傷害還未愈合,現在雪上加霜,不知會演變成什麼樣子。
臨近午夜,維修店的燈還亮著。
汪尋湛快速轉頭對Bass道,“靠路邊停車。”
下車,走進店里。汪尋湛四下環視,店里有些狼藉。之前的設備已經告一段落,重新開業的時候汪尋湛來瞧過,當下的混亂讓他心里一陣茫然。
田凱從內室走出來,看見汪尋湛先是愣了一下,隨后開口,“你怎麼來了?”
“你晚上都在?白楚回來了嗎?”
“沒有啊,”田凱隨手將椅子上的雜物整理,示意汪尋湛坐下,“白少不是去找你了嗎?”
汪尋湛搖頭,“我馬上就走了。”白楚沒回來,他也沒心情和別人閑話家常,“店里怎麼回事兒?”
“今天白天有人來鬧事兒,我還沒收拾完呢。”
汪尋湛皺眉,“因為白少的欠債?”
“嗯,”田凱點頭,“幫派突然要求白少多還錢,這幾天經常來鬧。白少沒跟你說起?”
“……”汪尋湛不吭聲…最近他全部的心思都在劇組的拍攝上,無暇顧及白楚的維修店。白楚自是不會跟他提起,斷了二百萬之后也定然不會再開口說起錢的事情。想到這些,汪尋湛心里又難受了些,“之前不是每個月還錢,怎麼突然要求多還錢?”
“你…”田凱想了想,幾經猶豫,“之前一直是寒少爺在收錢,最近幫里有些事情…我不是很清楚,總之…汪先生,上次賣了你的車,白少警告我了。這事情我告訴你已經越界了,你別插手,別讓白少不開心。
”
三兩句話,田凱堵的汪尋湛沒法吭聲。
回到車上,Bass主動開口,“我明天會找丁桐,然后跟他說劇本后續的修改由咱們工作室負責,讓他別在參與。”
汪尋湛點頭,“謝謝。”Bass體諒汪尋湛的情緒,作為導演和主要投資方,這一的行為相當于將丁桐的參與全盤踢出局。這電影最開始是Bass牽線,鬧到這一步汪尋湛心里也不得勁。
“別想太多,”Bass進而安慰,“沒多大事情,等找著人,總能說清楚的。”
“嗯,今兒找不到我就明天接著找。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不會放手。”
汪尋湛揉了揉眉心閉上眼,貓頭鷹剪影和龍膽花海在腦海里重合,兜兜轉轉這麼大的圈他和白楚都走過來了,他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丁桐也是真厲害…”Bass嘆氣,不由感慨。
“不是,”汪尋湛清了清嗓子,“白楚是信任我,他主動提林晨,沒打斷丁桐放錄音…是我搞砸了。” 他停頓片刻,扭頭對Bass道,“你開回酒店,然后把車借我,明早辛苦你打車去片場。”
或許相比自己的解釋,白楚可能更想一個人靜一靜。
把Bass送回酒店后,汪尋湛還是憑印象把車開去了白楚家老宅那條街,停在路口,步行走到院子外。整個二樓包括白楚的房間都黑黢黢的,只有樓下楊叔的房間亮著燈。入夜,春寒料峭,他頂著寒風站在院門口,盯著二樓那個窗口。
不管白楚此刻在不在屋里,都應該比自己更覺得冷吧。汪尋湛最后還是走回到車里,在路口守著,直到天亮后大路上車流漸堵,也沒有看見院里有人出來。
汪尋湛比平時稍晚一點到片場,把車鑰匙塞給Bass后連續灌了幾杯清咖,照常工作。
Bass強制跟丁桐要到了后續修改的授權,汪尋湛不確定Bass怎麼開口的,他沒有細問。再一次表達了感謝之后,加了一句,“劇本一些細節我想再改一下。”
Bass點頭,“行,后面再商量。”
結束了一天的拍攝,汪尋湛在晚飯之后開著Bass的車往城西走。
白楚前幾日與科子約好,今晚比賽。汪尋湛一整日心神不寧,昨晚的事情對白楚的情緒定是有影響,這種時候開賽道難免讓人擔心。
汪尋湛到現場的時候,比賽即將開始。
他擠著人群走到跟前,白楚正好坐上車關門,后者沒看見帶著口罩的汪尋湛。
比賽開始,汪尋湛焦急的看著白楚將賽車駛向遠方,全速起步,車輪與地面摩擦的聲音猶如利刃滑在心口,疼的無法呼吸。
一旁的科子眼尖,余光看見汪尋湛后,兩步湊到他身邊,“你他媽怎麼還敢來?”
“什麼?”汪尋湛轉頭看他,心思沒在聊天上。
“什麼?!”科子突然伸手扯住汪尋湛的領子,將他從人群中拉出來,“你趕緊滾,別讓白楚等下看見你!”
汪尋湛推開科子的手,不愿發生爭執,“這是我跟他的事兒…”
不遠處幾個人瞧見兩人的撕扯,主動應了上來。
科子不與汪尋湛廢話,轉頭對那幾個人說,“把他按住…”
“你讓我跟他說句話…”湊上來的人讓汪尋湛動彈不得,他不掙扎,看著科子說,“我必須跟他說清楚。”
“必須?”科子靠近,用手拍了拍汪尋湛的臉頰,“白楚心里高興,我好好跟你說話,白楚心里不痛快,坐在我屋里一個人喝酒,你跟我說必須,你以為你是誰?”
“我知道他生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