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尋湛看著那筆記偶爾發呆,接著便是一陣細碎的輕笑。
將紙片平整的夾回去書里,他將一切恢復往常的樣子。
白楚拒絕那二百萬之后,重新開始跑賽道。
汪尋湛聽到過他與科子打電話,說起賽車的時間。那時他手里拿著第二天的劇本,微微抬起頭看向白楚,接著回過身,沒吭聲。白楚掛了電話,走到汪尋湛身邊坐下。
“科子說這周有比賽。”他沒打算瞞著汪尋湛。
“嗯,”汪尋湛放下劇本,側身躺下,枕在白楚的大腿上,“知道了,注意安全。”
白楚點頭,“不會有事兒的。”
不再多言,汪尋湛向他身邊靠了靠。
自己做老板,電影進度安排的相對緊湊,汪尋湛很難抽出整塊時間呆在家里,時常需要在晚上加緊趕戲。
每逢白楚賽車的日子,汪尋湛總是按時離開劇組,接著開車帶白楚過去,全程陪同。
“這對白楚來說輕而易舉。”科子站在汪尋湛身邊說,聽得出是讓他放心。
汪尋湛坐過賽車,白楚的,司哲的…莫說白楚的手還在復健的過程里,就算是以前的他,也定是有風險的。
“我知道。”他沒否認,卻也不隱藏自己的擔心。
電影開機,丁桐在片場與汪尋湛的交集越來越少。
這不難想象,汪尋湛單方面選擇冷漠,丁桐自然也貼不上來。
丁桐本就出現的不多,幾次之后,生疏顯而易見。不知內情的工作人員只當兩人之前的新聞全是炒作,知道內情的Bass偶爾唏噓,卻也從未對汪尋湛說起過什麼。
丁桐看著汪尋湛的眼神中,有冷漠,帶著不甘。
這眼神汪尋湛見過,數年之前兩人之間產生不愉快,也閃現過這般的眼神,緊接著便是丁桐在事業上的碾壓。
汪尋湛看在眼里,卻沒放在心上。
今時今日,事業掌握在自己手里,誰又能把他怎麼樣?
至于私人生活,汪尋湛對白楚全盤交代了了林晨的事情,兩人之間雖稍帶隔閡,但總歸落個開誠布公的名堂。丁桐再是翻江倒海,也斷然整不得什麼大亂子。
比起與丁桐之間的低氣壓,工作上的事端讓汪尋湛更為頭痛。
開機不久,拍攝進行到舞臺劇的部分,租用劇場變成了問題之一。
籌備階段,Bass架著機器在臨時搭建的劇場踩過點,鏡頭不存在問題,拍攝的效果也很完美。
電影中的舞臺劇有大量臺詞對白。搭建的舞臺給出良好的鏡頭,讓觀眾身臨其境,擁有現場觀看的效果。然而到了收音的部分,臨時舞臺卻無法滿足效果。
面對這種情況,如果不能租用到更為合適的劇場,后期配音便成了唯一的出路。
汪尋湛試了兩場戲,接著走進配音室進行后期處理。
舞臺劇不比一般配音,對演員的情緒要求很高。Bass堅持所有舞臺劇的情節都沿用長鏡頭,好讓觀眾體驗更為直觀的劇場感受。但這就對汪尋湛后期配音的要求過高,為了讓長鏡頭契合,配音室中的時間會花去更多,更別提配音室給不出消聲劇場的渾然天成。
Bass在看過幾十秒的樣片之后,頻頻皺眉。
“還是得用正規的劇場,搭起來的臺子拍出來好看,但是出不來咱們想要的效果。
”汪尋湛了解Bass,兩人對藝術的審美也有一定共識。對于舞臺劇情節部分的拍攝,在開拍之前便有了契合,當下的情況,莫說作為導演的Bass不滿意,就連汪尋湛自己都覺得差強人意。
“實在不行,”Bass嘆氣,想了想道,“也可以不用長鏡頭,中間加進去演員的面部特寫,這樣可以緩解配音的壓力,也不會傷了鏡頭出來的效果…”
汪尋湛頷首看他,接著搖頭,“那舞臺劇就不像舞臺劇了…”
“收音這個事情我之前沒有仔細考慮,開場環境沒有那些消聲材料確實會有問題。”
汪尋湛安慰道,“別想這些,想辦法接決問題吧。”
一線城市的幾個劇場分布在中心地帶,人滿為患。無數的劇目需要等待排期,臨時租用到合適的劇場已是困難,更別提劇組需要將內部進行裝飾調整,從而滿足拍攝需求。
就電影本身來說,汪尋湛的工作室雖不算最大的投資方,但整體統籌都由其經手。遇到這樣的問題,自然得工作室全權出面進行處理。Miles對國內的娛樂圈不熟悉,他能輕而易舉找到合適的生意人進行投資,在這種與業內人士打交道的情況下,多少顯得束手無策。Bass作為海外歸來的導演,本就與現下的娛樂圈顯得格格不入,指望他找出解決辦法,難于上青天。
一來二去,汪尋湛成為大家的指望,也成為唯一可能解決辦法的人。
奔波幾日,汪尋湛聯系了不少之前拍戲認識的朋友。
友人雖表示愿意幫忙,但劇場檔期的安排板上釘釘,面對當下的情況,多少愛莫能助。
白楚聽聞這情況,沒多做說辭,單單伸手攬住汪尋湛的腰,將他拉進懷里,“去洗個澡吧。”
經過繁瑣的忙碌,汪尋湛疲憊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