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膽是我爸沒送出去的花…
汪尋湛聽得明白,對那時還年輕的白楚來說,表達感情沿用了父親的方式,簡單直接卻也純粹動人。
“那你呢?”汪尋湛追著道,“你喜歡什麼?”
白楚反問,“花?”
“嗯,別考慮你爸,你喜歡什麼?”
“沒什麼特別喜歡的,”白楚想了想,眼神掃過汪尋湛的手指,“那狗尾巴草就不錯。”
“這個?”汪尋湛順著他的話開玩笑,“要不把龍膽都剪了,全部種狗尾巴草?”
白楚嘴角揚起的弧度越發好看,他沒接汪尋湛的茬,轉而問,“你什麼時候投的錢?”
“有些時候了,”汪尋湛聳肩,“和丁桐炒新聞之前吧,目前還在談,但投資肯定沒問題。”
“你沒必要這樣,”白楚溫情流動,不易察覺,“又不是錢多沒處花。”
汪尋湛湊過去吻他,“話可不能這樣說,”嘴唇貼著臉頰稍稍摩擦,“這本來就不是錢的事兒。”
安靜了片刻…
汪尋湛又開口道,“白楚…”他清了清嗓子,說的很小心,“我…我跟林晨打小就認識,后來回國之后在一起。遇到你之后,就跟他斷干凈了…我也再沒跟別人有過什麼。”
“遇到我?”白楚頷首輕笑,瞧不出是不是因為提到林晨而心情起伏。
汪尋湛改口,“認識你…”
“嗯,”白楚稍稍點頭,“我這幾天在想,你最開始,肯定看到我就是滿肚子火。”
“這個你還真說對了,”汪尋湛伸手攬住他的腰,湊到耳邊吹著氣說,“欲火難平。”
白楚嘆氣,“因為我和他分開,你會…”
“不會,”汪尋湛打斷他,“不會后悔…我和林晨認識那麼多年,遺憾可能有一些…但這些比起現在跟你在一起,不算什麼,真的。
”
“……”白楚沒吭聲,安靜的聽著。
“其實也不算是因為你和他分開…林晨借給你的那錢里面,有一部分是我的…”汪尋湛思索,淡淡的說,“他騙了我不少事情,那短信不過是給了我一個機會看清楚罷了。”
氣氛莫名凝重,兩人之間的情感因為‘林晨’兩字而帶著傷痕。白楚打趣,緩解疲憊,“所以你也是受害者。”
“我現在覺得有了你,比什麼都強。”
說完,汪尋湛突然后撤一步,雙膝彎曲跪在了白楚面前。
“你干嘛?”白楚愣住,連忙伸手拉他,“大白天的…快點起來。”
工作日的上午,再加之這片山坡距離環山路有些距離,此刻鮮少有人,顯得靜謐安逸。
汪尋湛伸手扯住白楚的皮帶,“楊叔說讓我‘哄哄’你…”
“起來吧,”白楚推開他的手,低頭吻他,接著將他拉起來,“去車里成嗎?”
白楚沒提及與林晨的過往,汪尋湛自當不會問。畢竟那都是過去的事,要真說起來,他也并不關心。比起白楚這些年的感情,其余對現在的汪尋湛來說,絲毫沒有意義。
拉著白楚回到車里,汪尋湛將他壓在后座上,整個人附上去,舌頭順著解開的衣服劃過胸口,一路向下。
兩人之間經歷了幾天低氣壓,白楚不愿將裂痕擴大,汪尋湛自是感激,心里的感情也越發強烈。他低下頭,將白楚的勃’起整個含于口中,舌頭來回打轉,無聲無息的表達著我愛你。
汪尋湛一只手壓在白楚的小腹上,另一只手與他十指相扣,力度像是要將骨頭折斷。
高潮時,白楚高高揚起后頸,射在汪尋湛的嘴里,失神的看向車窗外。
攜著精液的味道,兩人接吻,腥咸的濃稠被唾液融化。交纏的舌頭,流轉的氣息,情欲順著溫度傳遞。
休息的這幾天,汪尋湛沒搭理工作室的事情。他和白楚白天膩在酒店房間里,到了傍晚全副武裝出門,或者找個僻靜的餐廳吃飯,再不然鉆進電影院一類的室內空間。
兩人默契的避開了‘林晨’這個話題。男人之間的感情,更多時候有著莫名的共識。時間會沖淡那些負面情緒,兩人并非扭捏做作的主。既然事情以這般情況開始,比起沉溺過去,往后的事情才更為重要。
假期比汪尋湛設想的短了一些,兩人提前離開。
白楚接到了醫院的電話,醫生提及父親的情況有好轉。
下了飛機,汪尋湛猶豫著問,“我陪你去醫院?”
白楚看了看他,“好…”眼神中閃爍濃濃的忐忑。
汪尋湛拉住他的手,輕輕捏著,“會沒事兒的。”
到了醫院,汪尋湛跟在白楚身后上樓。走到病房門口,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見白楚,頷首示意,“楚少爺。”
白楚沒吭聲,開門與汪尋湛一同進去。
高級病房分內外兩間,汪尋湛環視四周,透過玻璃窗看向里間。病床上躺著的男人上了年紀,眉宇硬’挺,寧靜卻如山峰一般威嚴。夏寒坐在病床旁發呆,神情盡是柔情,就好像看著自己的全世界。他一只手拉著白父的手,指腹來回摩擦。
回頭看向汪尋湛,白楚嘆氣道,“你在這里等我吧,我自己進去。”
“嗯。”汪尋湛點頭,側身靠在一旁的墻上。
白楚深呼吸,猶豫片刻,推門進去。
兩人隨口說了幾句話,夏寒站起來,附身將嘴唇壓在白陌升的嘴唇上,輕觸片刻便離開。
夏寒走出內室,正對上汪尋湛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