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從沒認識過我。”汪尋湛說的不猶豫,回想與林晨認識的這些年,汪尋湛感觸頗多,五味雜陳。只是為了白楚,棄了也就棄了,他感到可惜,卻不留戀。
汪尋湛將屬于自己的那一份文件交給律師代為保管,之后便開車回了城北。
到家時,白楚也像是才回來,身上的外套還沒來得及脫掉。
“你怎麼回來這麼早?”白楚轉身問他。
最近工作室的事情太多,汪尋湛起早貪黑,生活毫無規律,“想你…下午處理了點事情,結束就回來了。”
“恩,你休息一下吧…我等下去醫院。”
哦…汪尋湛這才想起來,白楚每周兩次的復健其中有一次就是這個時候,“我陪你去吧。”
“你不累嗎?”
“累…”汪尋湛靠近他,伸手攔住,“但看不見你我感覺更累…”
“那吃點東西就過去吧。”
“好,你手怎麼樣?”
“就那樣吧,傷了肌肉恢復本來就是個比較久的事情,慢慢就好了。”白楚說著,走到冰箱門口,拉開柜門,“之前遇到一個復健的女孩兒,已經大幾個月了,有時候用力還是會不舒服,都是正常的。”他回過頭看著汪尋湛問,“你想吃什麼?”
“都可以,”汪尋湛看著他,解決了林晨,他心里像是有塊石頭落地了,“你做什麼我吃什麼。”
陪著白楚去醫院,汪尋湛坐在休息室里。
閑來無事,他翻著手機,意外的想起那時在片場,白楚帶自己去的那片種滿龍膽的山坡。
距離龍膽開花的季節還有好幾個月。
汪尋湛打開通訊錄,找到當時負責場地租用的那個工作人員,隨手發了個短信。
抬起頭,他看著正在一旁復健的白楚,忍不住揚起嘴角。
白楚對炒緋聞的事情沒再提起。
情況有些無奈,汪尋湛對這事兒也說不出個名堂。白楚給了空間,不過問,他心里懷著感激,也帶著心疼。
Miles在劇本送審的時候找了相熟的朋友,將消息送了出去。
為了配合這消息的可靠性,汪尋湛那晚跟丁桐相約一起吃飯,戲做足全套。
汪尋湛拉著Bass一起,給了他一個眼神。
Bass當下便意會,嘻嘻哈哈的跟丁桐開玩笑,就當我今天占你倆的光。
路邊狗仔架著炮筒,一切就緒,就等主角粉墨登場。
劇本早已寫好,他們吃完飯出來,從餐廳到停車場的,幾分鐘的路走上一遭。快門咔嚓,選幾個合適的角度,能瞧出兩人眉開眼笑的對話最好,瞧不出意思到也行。
原本照片中只會有汪尋湛與丁桐兩人,現下多了Bass,后期發新聞可以選擇忽略。當事人的解釋也可沿用娛樂圈一貫的套路——那天吃飯并不是兩個人。
席間幾瓶啤酒,丁桐沒來由的和汪尋湛套近乎,隨后又說起之前在汪尋湛家里看到的人,點到即止。
這事兒本就堵著汪尋湛難受,丁桐又哪壺不開提哪壺。借著Bass拿工作室的卡去結賬之時,汪尋湛不著痕跡的對丁桐說,“你也年齡不小了,別太挑剔,喜歡你的人大有人在。”
“擔心我?”丁桐反問。
平日里汪尋湛從不刻意提起任何感情相關的字眼,一方面是免去正面駁了丁桐的面子,另一方面也思索現下正在合作電影,影響工作得不償失。
“怎麼?”汪尋湛聳肩,“畢竟朋友一場…”
“尋湛,”丁桐面上帶笑,眼神卻凌厲非常,“你是想跟我說你心里有人了?”
“有…”汪尋湛不再閃躲,新聞炒出來,后續發展的可能性太多,在這之前把話說清楚,也是應該的,“挺久的了,所以你也犯不著跟我這兒浪費時間。”
“上次在你屋里看見的那人?”
“行了,別猜了…是誰沒什麼差別。”汪尋湛避開了白楚的名字。丁桐不比林晨,要下了狠心謀劃什麼,防不勝防。
“好吧…”丁桐沒瞧出失望的情緒,“別自作多情,保不齊我對你沒興趣了。”
聽不出真假,汪尋湛一笑置之,“那敢情好…”
Bass回來,看見兩人和氣融融的說話,打趣的說,“你們倆現在的表情很好,走吧…”
離開餐廳,汪尋湛走在一側,丁桐位于兩人中間。
演戲這種事兒汪尋湛在行,畢竟他靠這個吃飯。丁桐剛剛喝了不少,臉頰微紅,面上也不曾有局促。
“尋湛…”丁桐稍稍仰頭望向他,“我們認識多久了?”
“挺多年了,”汪尋湛雙手插在兜里,回的不緊不慢,“從剛剛上大學開始。”
丁桐點頭,“恩,是挺久的…”說著,他抬起手挽住汪尋湛的手臂。
汪尋湛愣了片刻,沒掙扎,他頷首看了看丁桐,隨后又望向Bass。
“丁桐,”Bass開口,接著湊近他,“你是不是喝醉了。”
“怕什麼?”丁桐腳下不停,拉著汪尋湛繼續往先走。
汪尋湛隨著他向前,“這是干嘛?”
“頭暈…”丁桐說的不緊不慢,倒不像是假話。
走到車位附近,丁桐放緩腳步。
“怎麼?”汪尋湛側目問他。
“沒什麼…”丁桐說的很輕,接著突然轉身,伸手包住汪尋湛的腰。他順勢用力,推著汪尋湛靠在一旁的轎車上,自己則壓了過去。
汪尋湛本能掙扎。
“別亂動,有人看著呢…”丁桐說著,又往他懷里蹭了蹭。
身后的轎車報警器被觸動,發出明亮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