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我就掛了。”白楚結束了這個話題,明顯也沒真想讓汪尋湛說什麼。
“恩,行吧,你有地方住就行…哦,對了,今晚有比賽,去看嗎?”
“一會兒再說吧,我先收拾一下。”
白楚掛了電話,汪尋湛調侃的說,“還真是人人都巴不得能接待你。”
隨手將電話放在兜里,白楚轉身往屋里走,“汪老板,我剛剛拒絕了唯一一個可以收留我的人,您別這個時候變卦。”
“…你有完沒完,還來勁了!”
白楚不再多言,見好就收,“我收拾一下東西。”
汪尋湛跟著他往屋里走,說到底,白楚是個好相處的人,對話點到即止,沒給汪尋湛過度的不適。
瞧見白楚一個手不方便,汪尋湛走過去,隨手拿過行李袋,“你有什麼要帶的?”
“沒什麼東西,就抽屜里一些必須品,再拿兩件衣服。”說著,白楚轉身走到衣柜前。
“恩,那我看著裝,萬一缺了什麼我家也有。”
“好。”
汪尋湛走到桌子邊,眼睛掃過桌上的那張舊照片,隨即拉開抽屜。
抽屜里無非是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前汪尋湛留宿的時候也在里面拿過東西。
隨手將東西裝進袋里,抽屜靠里的位置安靜躺著一本舊書,封皮已經有些破損。汪尋湛將書拿起來,書角字跡模糊的寫著一個名字——夏羽松。
“這書需要嗎?”他轉頭問白楚,接著下意識翻看內容。
“什麼書?”白楚手里整理著衣服回應。
“一本舊書,外國小說。”
白楚停頓片刻,“不帶了,我也不看。”
“……”汪尋湛從前往后,翻到書簽的那一頁,夾在書中的兩張票根一下吸引了他的注意。
Spring…汪尋湛認識這票根,他當然認識,這是他大學畢業之前在學校演出的舞臺劇,是他最滿意的作品。
這部劇被丁桐寫進了劇本,也算是汪尋湛生命中如同轉折點的存在。
“白楚…”汪尋湛放下書,拿起票根轉身看著他,“你去過USC,看過我演的劇嗎?”
“什麼?”白楚轉身看著他,汪尋湛說的太快,他沒反應過來后半句。
幾秒鐘,汪尋湛覺得和白楚當下這事兒有點太過‘巧合’,“這票根,你去看過我的劇?”
白楚看了看他手里的票根,“恩,去看過,”他伸手拿過票根,前后翻看,“好幾年之前了吧,我一直帶著這本書,可能是隨手夾進去沒注意。”
“你怎麼之前沒提過?”
白楚笑了起來,“你也沒問過…如果你想知道,我看過你去年演的短片,還有半年前上映的電影,我之前去科子家里的時候還陪著他奶奶看了幾集你演的狗血言情古裝劇…你是個大明星,看過你的劇有什麼不對?”
汪尋湛皺眉,剛剛的感覺不太好,就好像突然陷入了一場自己從未知曉的漩渦中,“不是,我只是覺得很巧,畢竟是在美國,而且是那麼多年之前。”
“哦,”白楚點頭,走到桌前拿起那張照片,對著汪尋湛說,“認得出這是什麼地方嗎?”
“美國某個學校吧…”
白楚將照片遞給汪尋湛,“你連USC都認不出來嗎?”
汪尋湛一時間覺得信息量有些多,“加州學校的草地都差不多,誰能一眼就認出來。”
“這個人,”白楚指著照片中站在自己身邊的人說,“當年在伯克利上學,我去找他,他帶我逛了LA,去了USC,劇也是跟他一起去看的。”
“這樣…”這樣說起來,汪尋湛才覺得這照片確實很像USC禮堂門口的那片草坪。
“怎麼?”白楚見他神色還有些復雜,于是問,“我去看沒看過這個劇,很重要?”
“沒有,”汪尋湛解釋,“這個劇對我來說很重要,與你無關。”
白楚聳肩,點頭后接著說,“那你還有什麼想問的?你剛剛的表情就像是看見了外星人。”
“那…”汪尋湛將票根重新夾回書里,“那你為什麼一直帶著這本書?”他的原意是想問白楚為什麼一直帶著這票根。但這問題顯得有些小題大做,于是避重就輕。說著,他將書放回抽屜里。
“這本書…”白楚猶豫了片刻,“是我爸的。”
想來重要的不是那票根,是這本書…汪尋湛直覺剛剛是自己想的太多…他陰錯陽差的問到了問題的核心。
白楚不愿繼續說起這本書,隨即轉身重新收拾東西,“還有什麼想問的?”
“沒什麼了。”瞧見今天白楚對夏寒提到自己父親時的態度,再多問下去只會引來不必要的尷尬,汪尋湛適時地轉移了話題,“說起來,我自己很喜歡那部舞臺劇。”
“為什麼?”白楚隨意的接著話題。
“你還記得那劇說的是什麼嗎?”
停下來,白楚想了想,“一對男女互相暗戀猜測…”
汪尋湛揚起嘴角,“記憶力不錯…我那時候喜歡那種朦朧摸不透的感覺…”他隨手拉上行李袋,“但那個故事很晦澀,看的人并不多…我們當時在舞臺上,頂頭有聚光燈,看不清場下的觀眾數量。后來從學校劇場給的反饋來看,到了最后幾場,看得人已經很少了。”
“票房怎麼樣并不影響你自己是不是喜歡,畢竟演員和觀眾欣賞的角度不同。”
汪尋湛揚起眉毛看著白楚,這話他覺得好聽,“那故事很難被記住,從頭到尾都是暗戀的氣氛,沒什麼太多爆點…你現在還能記得是什麼故事,至少說明我當時演的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