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讓小爺給你上一課吧…你…”
不合時宜的電話聲打斷了白楚的話。
“喂。”白楚接起電話,對方似乎說了什麼讓他不高興的話,“我都跟你說了,今兒不行,你他媽是沒長耳朵還是沒長腦子。”
汪尋湛看著他,若是先前白楚用這樣的語氣同自己說話,只怕兩人早就將拳頭送到對方的臉上,也不存在后面這一場不知如何收拾的鬧劇了。
“行吧,我等下過去。”白楚掛了電話,隨手將電話扔在一旁的床上。
“‘生意’不少?”汪尋湛諷刺道,“感情我來的真巧,你今兒和舊金主再見,明天就開始新生活?”
白楚要是稍微有點不樂意,汪尋湛就準備借題發揮,趕緊結束這事兒。誰知,白楚看了看汪尋湛,揚起嘴角意味深長的說,“汪大明星,你是占有欲爆棚,還是想借題發揮早一天開始?”
“別他媽自戀了!”汪尋湛真想咬了自己的舌頭。
白楚看了看時間,11點多了,“你跟我去吧,反正你今晚也不打算回家。”說著,白楚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扔給汪尋湛,“你開車,我手不太行。”
“你覺不覺得,讓金主給你當司機,不太合適?”汪尋湛坐進駕駛座時說。
“確實不怎麼合適,”白楚點頭,“要不您歇著,我來…”他揚了揚自己的右手,“只要你不怕出車禍。”
汪尋湛不再吭聲,甚至不再看向白楚。
應該從一見面的時候就直接挑明自己和林晨的關系…汪尋湛一路開車都在來回想先前幾小時發生的事兒,他按照白楚指的路將車開出了城,上了公路,回過神后稍稍皺眉,“這時間,來這兒做什麼?”四下早已人煙稀少。
“快到了。”
幾分鐘后,汪尋湛看見公路邊停著一輛跑車——法拉利Enzo。
白楚開口:“停它旁邊就行。”
停車后,白楚沒有立即下車,他搖下窗戶,“科子”…靠在跑車旁的人站起來,點點頭后扔了手里的煙走過來。
“我今天試不出什麼,”白楚抬起右手,綁著繃帶的手腕在那人眼前晃了晃,“下午就跟你說了。”
“我操,”那人皺眉,“傷的這麼嚴重,怎麼弄的?今天黎叔找你麻煩了?”
“下午有點意外,拉了一個人,不小心…”白楚說著,余光掃過汪尋湛的側臉。
“拉了哪個犢子?你知道你這手值多少錢嗎?”科子抓住白楚右手臂上沒有受傷的部分,“就是有人在你面前跳樓,你他媽都不應該拉!”
汪尋湛看向科子,“跳樓怎麼不能拉?合著他的兩只手還能比一個人的生命還重要嗎?”
“那你是不知道他這雙手…”話說到一半,科子停頓,“這…這不是那個…”他打量汪尋湛,“大明星,叫什麼來著?”
“汪尋湛。”
“哦,想起來了,”科子點頭,“我們家大公主特別喜歡你!總抱著小公主看你的電視劇。”
白楚用左手拉開車門,“別在這兒瞎放屁了,你要不要跟他認個拜把兄弟。”
“那哪兒成,”科子聳肩,“我要是跟他拜了把子,他不就也成你和英航的兄弟了嗎?你可能無所謂,誰知道英航那廝…”
“話怎麼那麼多,”白楚下車,“鑰匙給小爺拿來!”
“你不是不能開了嗎?”
白楚伸手拿過鑰匙,轉頭看向汪尋湛,“搭把手?”接著用口型比劃,‘犢子’。
汪尋湛皺眉,白楚這毛頭小子牛’逼什麼啊,真是怎麼看怎麼想揍。汪尋湛握拳,極度不情愿的下車。
“踩多少起…”白楚往法拉利旁邊走,轉頭看著科子問。
“3000吧,買家說隨便試試,咱也隨便點。”
“恩,”白楚點頭,“你滾到路邊吧。”
白楚走到法拉利旁邊,轉頭跟汪尋湛說,“你等下幫我換個擋,不會太快,但我手使不上力氣。”
黑漆漆的公路上,每隔一段有一盞路燈,遠瞧過去,空無一人,“安全嗎?”汪尋湛在上車前問。
“恩,這段是廢棄公路。”停頓片刻,“哦,順便跟你說下,‘大公主’是他奶奶,‘小公主’是他們家的京巴。”說完,白楚拉開車門。
半個身子坐進車里,空間狹小。關上車門之前,白楚對科子開口,“你有沒有跟買家說,試這種對身高不友善的車,得多30%。”
“行了,白少…白爺,趕緊試了好回家睡覺,買家不差您那幾個錢。”
關上車門,封閉空間變得異常安靜。系上安全帶,汪尋湛望向白楚。白楚是放松的,他身上的疲憊還留有痕跡,但面對自己的兄弟時,白楚的狀態至少可以用真實來形容…汪尋湛想起那些短信帶著的語氣,或許曾經的林晨也讓白楚有這樣放松的狀態。
白楚扭動鑰匙,設置自動擋,踩下油門。驕傲的幼獅仰起頭,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成為接入點,讓身體與這輛車開始融合,汪尋湛感受到的,是那具身體中與生俱來的毀滅力。緊閉的車窗擋不住發動機轟隆作響,“等下就按這個。”白楚大聲說,并且指給他看。
“知道了。”汪尋湛冷著臉回答,他開過跑車,知道檔位在哪里。
“那走吧。”語畢,白楚腳上的力度又加大了些。
“有煙嗎?”白楚突然開口問。
“什麼?”汪尋湛看向他,“你現在要抽煙?”
“恩。”
汪尋湛剛剛替他換了擋,兩人掉了頭,開回去還得幾分鐘。白楚左手扶著方向盤,右臂隨意靠在身上,“你哪有手可以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