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不愛他,無法強求…
但是欺騙…從頭到尾赤裸裸的欺騙,甚至剛剛晚飯時,都為了那個叫白楚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替換面具。汪尋湛好奇,那個叫白楚的男人哪里好,能讓林晨這麼長時間都帶著和自己一樣,甚至更加強烈的執著。
汪尋湛再一次將車開到維修店門口,將近9點,還在營業。這個時間絕大多數的4S店都已經關門,能營業的基本都是打著維修和洗車的幌子,做點改裝生意。
猶豫片刻,汪尋湛踩下油門,將車開了進去。
迎上來的店員正是下午和白楚說話的那一個,“先生您好,有什麼可以幫您的?”
汪尋湛帶著帽子下車,低下頭將車鑰匙遞給店員,“洗車。”
“好,車等會兒就開走,還是之后來取…”
“我在這兒等著…”汪尋湛環視四周,開敞式的店里沒有他要找的人。
“行,那我給您倒杯水。”
“等一下,你認識一個叫白楚的嗎?”
店員愣了一下,“不認識。”他回答的很快。
汪尋湛握拳,這白楚到底什麼貨色,怎麼周圍都是張嘴就瞎說的人,“我下午還看到你們倆說話,你跟我說你不認識?”汪尋湛脫口而出。
“您看錯了吧,”說著,店員將手里的鑰匙塞還給汪尋湛,“爺,不好意思,我剛剛想起來媳婦兒讓我早點回家,今天不能幫您洗車了,要不您先回,明兒白天您再找個4S店,一條龍服務,省的您一大明星在我們這兒干坐著,多沒勁!”
真行!汪尋湛隨手摘了帽子,扔進車里,既然被認出來了,也沒必要大晚上帶個帽子給自己擋光,“你少跟我廢話!”汪尋湛氣的牙癢癢,“這麼…”
“你找我?”
汪尋湛身后,白楚的聲音響起,在巨大的維修店里產生層層不易察覺的回響。
“白少…”店員皺眉看向白楚。
“沒事兒…”白楚走到兩人面前,伸出左手輕拍店員的肩膀,“你先回去吧,我幫他洗車,之后鎖門。”
“好吧,那你也早點休息。”
店員離開之后,白楚轉過身,“你怎麼又回來了,什麼事兒?”
汪尋湛皺眉,他下午果然是看見了。
白楚拿過汪尋湛手里的車鑰匙,手指相碰,隨即劃開,“你要洗車?”說著,他拉開車門,將鑰匙插進車里…
汪尋湛注意到,白楚的右手腕綁著繃帶,一直延續到手掌,下午在電梯中的意外,他關節處傷的不輕。
“你怎麼不說話?”白楚回過身問汪尋湛,“我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兒?”
“我…”
真他媽的尷尬…
總不能說林晨給你的那八十萬有四分之一是我的,現在林晨還他媽的想從我這里套更多的錢倒貼你。
這一連串話要是說出口,聽上去簡直就像是給了白楚嘲笑自己是個傻’逼的機會…
“你能不能把車開到那邊,洗車很快,我手不方便,沒法拉手剎。”白楚說話始終帶著疲憊,那雙眼睛也沒有表露過多的情緒。
“哪邊…”汪尋湛坐上車煩躁的問。
他看白楚,怎麼都不順眼。
白楚那裹著紗布的手腕提醒他,今天下午這人避免了他受傷;白楚那散落的頭發和極短的絡腮胡渣提醒著他,林晨曾經用手指無數次的觸摸,帶著化不開的情感;白楚話語中那年齡絲毫不相符的滄桑感,一遍又一遍的強調這是個有魅力的人,可以讓身邊的人一心向著。
“跟著我,慢點開。”白楚說著,轉身走到車前。
干脆直接撞死他,省的心煩…汪尋湛用手指敲著方向盤。得了吧,他也就是想想,為了情傷殺人,他得占據報紙社會辦的頭條,還是把名字留在娛樂版吧,總好過倫理劇的撰寫。
洗車的機器發出巨大的噪聲,汪尋湛坐在一旁,腦袋嗡嗡作響。
“你想喝什麼嗎?”白楚設定好機器轉身問。
“什麼?”汪尋湛聽不清。
白楚嘆氣,抬起手示意‘跟著我’,隨即轉身,往維修店的后室走。
拉開屋內的小型冰箱,白楚拿出可樂遞給汪尋湛,接著給自己拿了啤酒。
“區別待遇?”汪尋湛見縫插針的挑刺。
白楚因為這話笑了,隨即又拿出一瓶啤酒,“酒后駕駛不好。”
伸手不打笑臉人…白楚的態度談不上熱情,但你來我往之間,汪尋湛肚子里的火始終找不到發泄的地方。他接過啤酒,“我肯定比你能喝。”
白楚不接話,在對面的床上坐下,看樣子是住在這里。屋子雖小,生活必須品應有盡有。曾經可以輕易拿出幾百萬的人,當下卻不得不在這狹窄的空間生存。汪尋湛回想那日的短信,除過對林晨‘翻臉不認人’的憤怒,只怕對現在的白楚來說,錢比什麼都重要。
“你有什麼事兒,說吧…”白楚再一次問起。
汪尋湛喝著啤酒與他四目相對,“你…”
“我…你…”白楚又笑了,“你到底想說什麼?對今天在電梯里的事情表示感謝?如果你就是想說這個,那我知道了。”
如果你就是想說這個,那我知道了。
前幾天在咖啡廳,白楚對林晨說了這句,一個字都不差。
感謝…汪尋湛將啤酒全部喝光,去他媽的,“我問你,”他將酒瓶隨手扔到地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