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gay們每隔七秒就會想到性,沒了衣物束縛,也沒了工作困擾,袁先生的頻率似乎更高了一些。
一連幾日,他都過得相當累,雖然也還挺爽的。
周一他去電視臺跑通告,給一個室內綜藝節目做嘉賓。
趙正義來接他,一見面就問:“不是在家睡了四天嗎?怎麼還睡出黑眼圈了?”
袁瑞支支吾吾道:“太,太閑了,反而睡不好。”
趙正義看看他,眼神略淫|蕩。
袁瑞領悟到又被他看穿,頓時面紅耳赤,感覺腰更酸了。
這邊鄭秋陽正悶頭畫設計圖,接到他媽的電話,語氣火急火燎叫他去商場一趟,說結賬的時候信用卡被停了。以前不是沒出過這種事,大老婆看不上小老婆,總要找點不痛快。
鄭秋陽只好停下手頭的事趕了過去。
結果他媽在電話里指揮著他去商場樓上的咖啡廳,他心里隱約覺得不對,一進門,果然。除了他媽,還有一個中年阿姨,和一個年輕女孩,三人其樂融融的聊著天,根本沒有卡被停了的窘迫。
他裝傻道:“媽,跟朋友玩呢?給你我的卡,逛一會兒早點回去。”
他把卡丟下就想走,他媽一把拉住,說:“急什麼?快坐下,這是你張阿姨,咱們老鄰居了,這是張阿姨的外甥女,叫倩倩,你們小時候好像還在一起玩兒過。”
女孩有點害羞的問好,鄭媽和張阿姨在一旁各種夸她。
鄭秋陽一語不發。
鄭媽推他一把,道:“張阿姨跟你說話呢,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兒?”
張阿姨忙道:“沒事沒事。秋陽,每天工作忙不忙?業余時間都干點什麼呀?我們倩倩是公務員,工作不太忙,下班以后就愛讀讀書,特別淑女。
”
鄭秋陽看看他媽,說道:“我也不太忙,業余時間就搞搞對象。”
張阿姨:“……”
鄭媽急道:“胡說什麼呢?這麼大了都不會好好說話。”
鄭秋陽不理她,道:“張阿姨,不怕您笑話,我對象家里條件不好,沒爹沒媽,我媽總覺得他配不上我,就想給我找個條件好的。您說,我一個男的,找那條件好的有什麼用,準備吃軟飯啊?”
張阿姨:“……”
反倒是那個女孩說:“其實家里條件也不重要,關鍵還是要有感情。”
鄭秋陽如遇知己道:“說得是,這妹妹一看就知書達理,咱們這代人不像他們,談個戀愛還想那麼多。我家里情況你們也知道,我媽其實也是個例外,她當年估計也沒怎麼想。”
鄭媽臉都白了。
張阿姨看這情況,只好帶著她外甥女匆匆告別走了。
人一走,鄭媽氣得罵道:“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嗎?這女孩哪兒不好?我這是百里挑一,就想挑最穩妥的給你,你倒好,還當著外面的人諷刺起我來了?”
鄭秋陽冷著臉道:“我也不想這樣,可您是真不知道我有對象嗎?”
鄭媽嫌惡道:“你那叫什麼對象?能娶回家還是能生兒子啊?說出去我都覺得丟人,你爸問我我都沒臉說。”
鄭秋陽更沒好氣,道:“我爸再問您就實話實說,就我跟我對象這情況,明擺著是我高攀人家,我都恨不能把他供起來,您倒好……我不求您接受他,只要您別整天拆我臺就行了,不跟我說就安排相親算怎麼回事兒?我要生不出兒子來,您就不打算認我這個兒子了?”
最后這句狠狠的觸了鄭媽的逆鱗,當下便又哭了起來。
鄭秋陽總算把她安撫好送回家,下午班也不用上了,心情無比糟糕,給袁瑞打了電話,趙正義接的,說:“錄完了,出來時袁哥碰到個熟人,倆人正說話呢。”
鄭秋陽心想可能是哪個藝人,便道:“我離電視臺不遠,你跟他說一聲,我過去接他,你就別管了。”
能提前下班,趙正義當然沒有意見。
掛了電話,他轉回去跟袁瑞說這事,就見袁瑞和那個熟人面對面站著,氣氛有些古怪。
他叫了聲:“袁哥,過來下,有點事兒跟你說。”
袁瑞答應了,對那人道:“那個,我可能有事兒……”
那人卻說:“你先忙,我在這里等你一會兒。”
袁瑞只得過來,趙正義小聲道:“鄭先生說他在附近,過來接你。這人誰啊?”
袁瑞別扭道:“以前的同學。那你先走吧,我等他來。”
那人個子很高,可能比袁瑞還要高,趙正義自作聰明的認為應該也是個模特,把手機給了袁瑞,道:“那我就走了,后天再見。”
他走出去不遠,又不放心的回頭看袁瑞,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袁瑞整個人都有點古怪。
袁瑞和他那個同學還是面對面站著,同學抬頭摸了摸袁瑞的頭頂,袁瑞明顯的瑟縮了一下。
“你長高了,”同學說,“頭發倒是和以前一樣軟。”
袁瑞十分尷尬,道:“日本的一個牌子,梔子花味那一款,挺好用的。”
對方:“……什麼?”
袁瑞道:“洗發水啊。”
他的同學笑起來,道:“你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樣。”
袁瑞道:“你剛才還說我長高了呢,不一樣了。”
兩人沉默了下來。
半晌,那人說:“我看你的節目了,每一期都看。”
袁瑞:“……謝謝。”
那人又說:“你不問我這些年在做什麼嗎?”
袁瑞只得道:“你做什麼了?”
那人說:“一直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