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風箏了嗎?”艾寶好奇地摸著手里薄薄的風箏。
嚴塘點點頭,“對的,寶寶,你把它放后駕駛座上,抱前面,你等會吃東西不方便。”
嚴塘拿的風箏就是那種最簡單的,下面掛幾根長布條,三角形彩色風箏,不過艾寶還是很稀奇他。
他噢了一聲,把風箏送在后駕駛座上。
“嚴嚴,風箏要系安全帶的嗎?”艾寶幫三角形風箏坐好。
嚴塘想了想,“應該不用,它坐得穩的。”
艾寶聞言拍了拍風箏,像平時嚴塘叮囑他一樣,叮囑風箏,“那你要乖乖的噢!”
他說完就走到副駕駛座,坐了上去。
“嚴嚴,風箏會飛得起來的嗎?”艾寶問嚴塘。
“當然可以,風箏就是借著風飛起來的。”嚴塘說。
他邊說邊打方向盤。
“可是風箏瘦瘦的呀,”艾寶伸出自己的一只手,大拇指和食指相捏,跟捏著一根細線似的,“有這麼瘦的!”
嚴塘隨口回答道,“就是要瘦才飛得起來啊,太沉了就會落下來的,寶寶。”
艾寶圓圓臉上的表情瞬間凝住了,他很凝重地問嚴塘,“嚴嚴,如果是重重的,就飛不起來了嗎?”
“當然……”嚴塘轉頭,看著艾寶沉重的表情,立馬把自己嘴里的話來一個360度轉彎,“當然——不是的,寶寶。”
“真的嗎?”艾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低下頭,捏捏自己軟乎乎的肚子。
肉肉綿綿的,軟軟的,又厚實又給人一種安全感。
嚴塘很鄭重其事地顛倒黑白,“當然是這樣的,寶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當然是越重的,越能飛起來啊!你看風箏這麼瘦,就是沒有好好吃飯,所以才要我們用風箏線牽著它飛,對不對?”
嚴塘看艾寶還是不怎麼相信的樣子,繼續瞎說,“寶寶你想想我們坐的飛機,為什麼它這麼重,都能自己飛起來?還不是因為它有好好吃飯,對不對?”
艾寶的臉色這才緩和,“那好的吧!”
后排的風箏:?
艾寶這才放松下來。
他摸摸剛剛被自己捏得有點痛痛的肚子,安慰它。
他臉上沉痛的表情一掃而空。
嚴塘帶艾寶去放風箏的地方是江邊的一個公園,空地大又臨江,還被周圍的山懷抱,風力集中,景色也好。
嚴塘一手艾寶,一手風箏,在公園的空地上教艾寶放。
“寶寶,你聽懂了嗎?”嚴塘問道。
江邊的公園的風有點大,把艾寶的小卷毛吹得嘩啦嘩啦飛起來。
“聽懂了的!”艾寶點點頭,很是流暢地把嚴塘剛剛說的話復述了一遍,“艾寶要往那個方向跑,”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東南方向。
“然后嚴嚴要拖住風箏,嚴嚴松開風箏的時候艾寶就繼續跑,然后把線放得長長的!”艾寶說,他晃了晃手里圓盤形狀的風箏軸。
嚴塘滿意地點頭,他對艾寶的聰明大加贊賞,“寶寶,你真厲害,這麼快就弄明白了。”
不枉費他前前后后講了五六次。
艾寶很得意,“那當然了呀!”
嚴塘笑著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他很喜歡看艾寶神氣的模樣。
于是,他們選好一塊地方準備開始放風箏。
第一次放的時候,嚴塘和艾寶不出意外地失敗了,雖說艾寶的理論知識過關,但是實際操作上欠妥。
所以,當嚴塘松手放開風箏的時候,艾寶感覺不到嚴塘,就愣住了。
他忘記了自己還要繼續跑。
而好不容易飄起來一點的風箏,也只能啪唧一下落到地上。
嚴塘馬上跑上來,就問艾寶,寶寶,怎麼沒有跑了?
艾寶很沮喪地和嚴塘說,艾寶忘記了。
他對風箏先生被無緣無故跌了一跤表示歉意。
嚴塘摸摸艾寶的小卷毛,和他說,沒關系,我們還可以再來。
然后他們就退回了原處,重新開始。
這次艾寶有記住要一直一直不停地跑,他跑得認真又賣力,風箏先生也蓄勢待發,時刻準備起飛。
——然而他忘記放線了。
于是風箏又飄飄忽忽地落了下來。
艾寶看著還是沒有飛起來的風箏先生,突然很難過。
他感覺自己好像并沒有嚴嚴說的這麼聰明。
他好像也不是一只厲害的寶寶豬。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針被強制注入艾寶體內的清新劑,叫艾寶忽然在那麼一瞬間,窺見現世的輪廓。
嚴塘上前,他看著艾寶孤零零地站在風箏旁邊,低垂著腦袋的樣子,還沒來得及想什麼,直接將癟起嘴巴的艾寶抱進懷里。
“怎麼了,寶寶?”嚴塘輕輕地問懷里的艾寶。
但是艾寶也說不出所以然,他感覺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東西在自己的心底。
可是艾寶看不清。
他想了一會,才小心翼翼地抬頭問嚴塘,“嚴嚴,艾寶是不是笨笨的呀?”
嚴塘一口否定,“不,寶寶,你從來都不笨,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
他看著艾寶剔透的眼睛,親了親艾寶的額頭,“寶寶,你知道我從來不會糊弄你的,對不對?”
艾寶面上的難過因為嚴塘的親親消退了一點,但是他還是很疑惑。
“那為什麼……有人說艾寶是笨笨的呢?”他問嚴塘。
他扒在嚴塘的懷里問。
“誰?”嚴塘的眼睛瞬間暗了下去,他在艾寶面前控制好自己的臉色,放緩自己的語氣,“誰說我們寶寶是笨笨的?我去和他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