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艾寶飄逸自己的字,也是一大看點。
嚴塘一想起這首朗朗上口的口水詩,嘴角就忍不住上揚。
他揣著這本書,心情頗為愉悅地開車到了公司大樓。
不過老天爺就是雞賊,看不得嚴塘好過。
嚴塘才走進辦公室,陳珊就抱著一大堆資料緊隨其后。
她嘴巴也沒停,“嚴先生,瑞生公司的許先生想今天和你預約見面會談,OK嗎?”
嚴塘才把外套脫下放到一邊的掛衣架上。
“許崢深?”他問道。
陳珊點點頭,“對,他說是想和我們YT公司談一下A區的項目。”
陳珊說這話的時候,皺了皺眉,“A區的項目按道理來說,是他們瑞生公司的項目,和我們沒有關系,我也不清楚他的意思,所以就沒貿然拒絕。”
嚴塘也蹙了一下眉,他心里清楚,這多半是許崢深找的借口。
可是事關公司的事務,他不好就這麼篤定。
嚴塘捋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他思考片刻后,還是回答陳珊,“那就約在下午吧,一個小時就可以了。”
陳珊點點頭,說好的。
她把今天的行程安排和嚴塘核對好,要走時,打趣了嚴塘一句,“嚴先生,你昨天晚上在朋友圈發的那個,你和艾寶的詩很有個性!”
她笑著眨了一下左眼。
陳珊是沒想到,嚴塘有一天居然也會發這種東西。
配文還是毫不吝嗇地夸耀,“當代大詩人艾寶攜手嚴塘跨時代巨作”。
嚴塘聞言,從文件里抬起頭。
他很淡地笑了起來,“是嗎?”
“那首詩是我和艾寶一起寫的,他最近要玩詩歌接龍的游戲。我每天都想著盡量早點回去陪他。
”嚴塘說。
語氣中有一點點隱秘的炫耀。
陳珊本身就是個敏銳的人,她上下掃視一遍面前暗帶得意之色的嚴塘。
陳珊:?
她感覺自己隱隱約約好像察覺到了什麼,但是又有點不確定。
于是陳珊微微地挑了一下眉,順著嚴塘的話說,“那看來你和艾寶關系很好。”
嚴塘看了她一眼,給你一個你不是廢話嗎的表情。
陳珊翻了個法式白眼。
她懶得理嚴塘,抱著文件推門而出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嚴塘其實也不是怕和許崢深見面。
從許崢深一回國,嚴塘就知道他們兩個見面是注定的事情。
就算是,嚴塘再不想和許崢深有什麼牽連,因為公司,也因為許崢深這個人扭曲的性格,這基本上是無可避免的。
前面兩次是艾寶在場,叫許崢深鎩羽而歸了。
如今這次,嚴塘唯一能做的,大概只有中午飯少吃一點,以免許崢深又把自己惡心吐。
嚴塘和艾寶中午通話的時候,和艾寶說,自己等會要和一個很討厭的人見面,讓艾寶給他點建議。
艾寶不太理解,他想了想,“那是怎麼討厭的人的呀?”
艾寶很少有討厭的人,也很少有喜歡的人,所以他不太懂。
嚴塘嘗試和艾寶描述一下,“……就是那種,寶寶,在你面前把你的芝麻糖一顆一顆吃完,還要在你面前伸出舌頭舔芝麻糖給你看的那種人……”
說完之后,嚴塘停下筷子,他都覺得有點惡心。
艾寶也大為震驚,“那真的是太討厭了呀!”
他說。
艾寶光是想象一下這個問題,就覺得氣呼呼的。
“那寶寶,你會怎麼做?”嚴塘問。
艾寶拖長聲音嗯了一聲,他很認真地思索這個問題。
過了一會兒,他考慮清楚了,很高興地和嚴塘說,“艾寶會給嚴嚴告狀!”
嚴塘哭笑不得。
他回想一下,好像確實是這樣。
上次遇見魏小連吃他的芝麻糖,艾寶就是咋咋唬唬地和他打電話告狀。
“那我該怎麼辦呢?”嚴塘問。
艾寶回答說,“嚴嚴也可以和艾寶告狀的呀!”
他想了一下,又接著說,“嚴嚴可以在見不喜歡的人的時候,默念艾寶的名字!”
“那這樣有什麼功效嗎?”嚴塘在心里把這個方法記錄下來。
“就會開心很多的呀!”艾寶理所應當地說。
嚴塘正在吃芹菜炒牛肉,他聽見艾寶的話,差點把自己嗆到。
“咳咳咳咳……”嚴塘拍拍自己的胸,把一旁的水撈起來灌了一口。
電話另外一頭的艾寶聽見了嚴塘急促的咳嗽聲,很是擔心,“嚴嚴,嚴嚴,怎麼了呀!”
嚴塘把氣順過來了,“沒事……沒事,寶寶,剛剛一不小心嗆到了。”
嚴塘忍住笑意,繼續說,“我覺得寶寶你的建議特別好,謝謝你。”
艾寶禮貌地回答,“不用謝呀。”
于是,按著艾寶提供的建議。
在許崢深要來的前十分鐘,嚴塘就開始在心里默念艾寶的名字。
艾寶艾寶艾寶艾寶艾艾寶艾寶艾寶艾寶艾寶……
其實這個方法還是有用的,至少嚴塘覺得自己停心平氣和的。
特別是念多了之后,嚴塘發現這還有放空大腦,放松自己的神奇功效。
所以,當許崢深進來的時候,嚴塘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心里那種焦心的厭惡感,奇跡般地輕了許多。
感謝寶寶豬,嚴塘想,他一定會把艾寶的芝麻糖安排妥當的。
可能是念叨著艾寶的名字,面對再討厭的人,這討厭都會被削弱那麼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