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換成了艾寶的照片,嚴塘再打開微信,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樣,他感覺自己在微信停留的時間要長許多。
艾寶圓圓的小臉在蠟燭暖色的光下,顯得格外地靜謐又溫暖。
他吸著氣把臉吹得鼓鼓的,專心致志地看著蠟燭的認真樣子,讓嚴塘忍不住打開微信,一次又一次看自己的頭像。
嚴塘把手機放下。
他端起自己的菊花茶喝了一口。
這次,他抱著自己的菊花茶,沉重而莊嚴發誓,他絕對不會再在非休息時間拿起手機吸艾寶。
陳珊回來了,嚴塘一瞬間,工作輕松了不少,他就只需要負責好自己的工作就好。
可能是這兩天超高強度兩人份的工作把嚴塘給鍛煉了,他現在處理起個人份的工作量,頗有幾分得心應手的感覺。
嚴塘現在處理文件處理熟練了,手上不停地動著,腦子里也有空間開始思考些別的事情了。
現在都已經七月底,快到八月了,他對羅先和劉唐興那邊的情況還一無所知。
嚴塘倒是也找了關系,四處托人打聽羅先和劉唐興。
然而收獲甚微。
嚴塘的關系網并沒有發達到無所不知的地步。
他本人在商界,其實是清高一派,很少有心去結識什麼人際資源類的人物,也不曾像絕大多數人那樣編織自己的社交網。
主要還是因為他懶,而且也不想。
而方胖子那邊就更不說了。
方胖子開餐飲的,老婆在公立學校教書,夫妻倆都是老實本分,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哪有什麼高枝供他們問。
這陣子是忙起來了,嚴塘心里的焦慮不顯。
稍微一松下來,嚴塘心里對羅先和劉唐興這兩個孽畜的擔心就越發讓他心焦。
雖然他自己是一再安慰方胖子,羅先和劉唐興都老大不小了,會對自己負責的。他們兩個能力也不差,不至于做什麼太危險的事情。
但是,事實上,對于這兩個憨丨批,嚴塘心里也沒底。
畢竟他們這一對,是有過前科的。
大三那年,羅先參加學校的晚會,喝多了,跑寢室里耍酒瘋,一米八的大小伙非要表演壯漢辣舞。
按正常人邏輯,肯定是哄著這二缺洗澡睡覺。
反正對一個醉鬼,是沒有什麼邏輯好講的。
但是劉唐興不是。
劉唐興真就老實而筆直地站在原地,像個工具人一樣,給羅先當舞臺。
由著羅先扒拉他,搔首弄姿,扭胯扭腰,還有拋媚眼。
差點沒把嚴塘和方胖子的眼睛給弄瞎。
而劉唐興居然不動如山,真就把自己當舞臺了,任由羅先作妖。
如果不是嚴塘實在是看不下去,再看就要吐了,翻身從上鋪跳下來制止,羅先的一字馬都要劈下來了。
所以,對羅先和劉唐興這對憨憨二人組,嚴塘心里其實也不太放心。
如果羅先瘋起來,劉唐興八成都是屁顛屁顛地跟著他瘋。
嚴塘嘆了一口氣,手里的筆停了一下。
他把周圍交情夠的朋友都問了一圈,沒一個人說知道的。
基本上都是二丈摸不到頭腦,表示愛莫能助。
這羅先究竟是去哪里千里追夫了?
他和劉唐興又跑去哪里,做什麼事情了?
現在這一切問題都是無解。
嚴塘拿起筆,繼續審閱文件。
他現在是真的有點束手無策了。
嚴塘也不過是個稍微成功點的青年企業家,要他無所不知,他還真做不到。
嚴塘批改完幾本文件又停了下來。
他的手一下不聽使喚,突然又摸向了自己的手機,想打開微信,再看看自己的頭像。
還好嚴塘及時發現,并且想起自己剛剛才發的誓言,阻止了自己這只擅自行動、紀律性不高的手。
于是,他的手臨時改道,拿起了旁邊的菊花茶。
嚴塘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借沁涼的菊花茶,讓自己穩一穩心神。
羅先和劉唐興,都是嚴塘不可或多的兄弟。
盡管他們兩個都是絕世憨批。
嚴塘已經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查他們兩個了。
這樣都絲毫沒有反饋信息,嚴塘也沒辦法了。
他大概也只能靜觀其變,等有更多的線索,再去找這兩個二貨。
或者是說,就像羅先發過來的短信所說的,靜待他和劉唐興的歸來。
嚴塘心里的焦躁稍稍平復一點。
他知道現在面對這種未知的情況,他再急也沒有用。
倒不如冷靜下來,做好自己眼前、手里應該做的事情,再論其它。
至于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就交給未來解決吧。
不自亂陣腳,就是嚴塘能做的最好的事了。
嚴塘放下手里的菊花茶。
他沒忍住,還是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打開了微信。
可能前天陪艾寶陪的時間夠了,艾寶今天到現在都沒給他打一通電話。
嚴塘看看時間,都已經上午11點了!
此前這個時間,艾寶早就和他通話了。
結果今天什麼都沒有。
嚴塘點開自己的通話記錄,把通話記錄一條一條地下拉,里面確實沒有什麼未接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