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寶寶,我們不光要喝奶茶,還要吃點小點心的,我們要留點肚子吃小點心,對不對?”
艾寶覺得嚴塘說得很有道理。
“那好的吧!”這次他開開心心地說了這句話。
“那晚上見了,艾寶。”嚴塘和艾寶告別。
艾寶說,“晚上見了呀,嚴嚴!”
他說完頗為自然地啵了一聲。
艾寶已經不再像前幾天啵啵嘴就要羞羞臉了,他現在可以嘟著嘴巴,對嚴塘啵啵好幾個臉都不帶紅一下。
嚴塘往往要愣許久才回神。
艾寶哭,他手足無措。
艾寶來親親,他就是束手無策。
拿著手機的嚴塘,又一次當場卡機。
緋紅像破欄的洪水,漫上了嚴塘的耳朵尖。
“嚴嚴,你為什麼不親親艾寶的呀?”艾寶有些疑惑地問道。
他親親完了,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嚴塘的親親。
嚴塘這才回神。
“……寶寶,你把手表舉到額頭。”嚴塘說。
他的聲音有些無奈。
艾寶噢了一聲。
“舉到額頭了嗎?”嚴塘問。
“舉到了的呀。”艾寶說。
他的聲音聽起來比剛剛要小一些,嚴塘想,艾寶這麼乖,肯定是照做了的。
而后,嚴塘把手機放到嘴前。
他像是每天晚上回去,親吻熟睡的艾寶的額頭那樣,親吻了一下自己的手機。
嚴塘親吻的聲音,并沒有艾寶啵啵嘴的聲音那麼夸張、那麼圓潤、那麼落地有聲。
他親得很輕,也很淺,像一抹轉瞬即逝的風,拂過湖面就消失不見。
“好了,艾寶,在家里乖乖的,我下午就接你。”嚴塘親完了,把手機拿回到耳邊,叮囑他,“要好好吃飯,聽見了嗎?”
“艾寶聽見了的!”艾寶乖乖地說,“嚴嚴也要好好吃飯的呀。
”
他的聲音又變大了起來。
嚴塘嗯了一聲,艾寶便嘟嘟嘟地掛斷了電話。
結束和艾寶的通話后,嚴塘有些頭痛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帶,散散自己身上的熱氣。
也不知道艾寶是在哪里學的,最近他很喜歡啵啵別人。
也不能說是別人,就只是嚴塘而已。
嚴塘這回兒已經不再像上一次大腦直接死機了,他只是會稍微有些緩不過來。
嚴塘躺在自己的座椅上,他仰著頭盯著純白的天花板,在心里默念一百遍,嚴塘冷靜嚴塘冷靜嚴塘冷靜嚴塘冷靜嚴塘冷靜嚴塘冷靜……
過了差不多一兩分鐘,嚴塘覺得自己,已經成功催眠自己以為自己冷靜下來了。
他抹了一把臉,站起來準備去食堂吃午飯。
“嚴先生——”他剛下了電梯,走到大廳,忽然就被前臺的工作人員喊住。
嚴塘回過頭去,看向前臺。
他這才發現,前臺旁站著一個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男人
——可不就是許崢深嗎?
許崢深笑瞇瞇地看著嚴塘,還對他揮了揮手。
“嚴先生,這位瑞生公司的許先生提前來了,他想找您談事情。”前臺連忙把正事交代清楚。
前臺也是有眼力的,她是知道瑞生公司也不是什麼小魚小蝦,不說瑞生公司本來就響當當的國際名聲,這次公司都邀請了他們來參觀會,那肯定是不能輕慢的。
但是許崢深又確實是沒有預約,按照規矩,前臺也不敢貿然放他上樓。
就在前臺打算聯系陳珊的時候,恰好嚴塘下來用餐路過這兒,被眼尖的前臺給瞧見了。
嚴塘看著許崢深,他面上的表情漠然了許多。
他對前臺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而后,他徑直地走向還笑意盈盈的許崢深。
嚴塘還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和許崢深有過什麼交流,他雖然和許崢深有舊仇,但嚴塘也不傻,他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中太表現出自己的排斥。
即使現在是午飯時間,公司大廳也沒有多少人,嚴塘也得稍微克制自己。
“許總有什麼事情?”嚴塘問。
他停到離許崢深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許崢深的目光有些冷,其中還暗含警告的意味。
許崢深抬了抬眼鏡笑笑,“見外了,嚴哥,我們老同學這麼多年,我也是想提早來你公司看看你,和你聊聊天。”
許崢深是料準了嚴塘不會在大眾前撕破臉,他笑得頗為有持無恐。
嚴塘不想接他的話。
“我們沒什麼好聊的,”他冷淡地說,“許總請回吧,等會下午三點中,信息科技與未來的會就要開了,到時候請許總再登門拜訪。”
嚴塘一邊說,一邊伸出手,以手成掌,比向門的方向,做出一個送客的姿勢。
許崢深也不生氣。
他笑了笑,自己打圓場,“那看來嚴哥也還有事情在忙,那我也就不多做打擾——等一會兒,三點再見面了。”
許崢深說完,還對嚴塘晃了晃自己的左手。
他手腕上的手表顯示著時間。
嚴塘沒再說話,他對許崢深的熱情充耳不聞,只頗為冷漠又客氣地說了一句,“三點見。”
而后,他便站在原地,看著許崢深離開。
直到看見許崢深走出公司大門了,嚴塘才轉身,幾步走到前臺。
前臺的員工戰戰兢兢地看著嚴塘。
雖說員工們都很喜歡嚴塘這個老板,然而,他們怕嚴塘這個老板也是真的——嚴塘像連綿的終年不化的冰川,它太冷,太堅硬,讓人感覺太兇、太難以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