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換成了一家百貨公司,還是其它的什麼?
嚴塘也不清楚。
他已經很久沒有踏足過這里了。
“嚴嚴,你在看什麼的呀?”艾寶從床的另外一頭摸過來,他探出小腦袋,去看嚴塘手里的小卡片。
“這是什麼的呀?”他抬起頭問嚴塘。
艾寶趴在床上,彎彎的小卷毛蹭在嚴塘的手臂處,弄的嚴塘覺得有點癢。
“是我們周末要去看的展覽的入場卡。”嚴塘把手里薄片一樣的卡遞給艾寶。
“你看看吧。”他說。
艾寶噢了一聲,他接過來,隨意瞅了瞅。
這張邀請卡用的是繁體字,艾寶大多都不認識。
他只覺得這個卡片上燙金的花紋還怪好看的。
艾寶用自己的手指去摸摸。
“那這個卡片講了什麼的呢?”艾寶左右旋轉看過一番后,就把邀請卡還給了嚴塘。
他眨眨自己的大眼睛,大大方方地說,“艾寶不認識上面的字字!”
“它們穿了太多衣服了!”艾寶說。
嚴塘把卡收好。
“上面說了,展覽的時間,地點……還有主題之類的。”嚴塘揉揉艾寶的小腦袋,“穿上衣服就不認識字了?”
他清淺地笑著看向艾寶。
艾寶一點兒都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就是認不到的嘛!”艾寶噘了一下嘴。
字字穿了厚厚的衣服,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他怎麼會認得出來呢?
艾寶的眼珠子轉了一下,“嗨呀!那這個展展的主題是什麼的呢?”
他有些笨拙地轉移話題。
嚴塘也不在艾寶認字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他臉上的笑容稍微淡了一點。
“大概就是和青春有關的主題吧。”嚴塘說。
“青春?”艾寶該趴為躺,他在床上舒展開自己的四肢,面對著亮亮的吊燈。
“那什麼是青春的呀?”他側頭看著嚴塘問。
嚴塘垂下了眼簾。
他低頭看著艾寶白凈的臉,而后上手捏了捏。
“一片狼藉吧。”他說。
70 猜猜我有多愛你(九)
六十九.
這可真遠,
小兔子想。
——
星期六,艾寶睡到將近十一點才醒過來。
艾寶醒過來的時候,因為嚴塘把房間里的窗簾拉得很嚴實,看不見光亮,所以他全然摸不準時間,還以為現在與他平時醒來的時間一樣。一個人在床上自己卷著被子,翻滾著玩。
嚴塘也沒去喊艾寶。
本來就是周末,讓艾寶多睡睡也沒什麼。
這一個星期以來,艾寶為了和他一塊去公司,每天早上七八點就起床了。
嚴塘往往是晨跑完了,就麻溜地,把還揉眼睛的艾寶提拉起來收拾收拾。
一直到嚴塘停下手里忙活的事情,看看時間,快十一點三十要吃午飯了,房間里還沒動靜,他才走去自己房間,看艾寶醒沒有。
結果,他一打開門,就和把自己裹成毛毛蟲的艾寶四目相對。
“嚴嚴!”艾寶渾身上下只有白白的小圓臉還露在外面了。
他朝著嚴塘撲騰,“被子把艾寶纏住了!艾寶動不了了!”
他大聲地告狀。
嚴塘哭笑不得地看著床上的煎餅果子艾寶,上前去解救他。
艾寶看起來有一點委屈。
艾寶被子拉成長長的一條,翻身都翻不了。
他癟了一下嘴,癟成低低的鴨子嘴。
嚴塘忍住笑意,把艾寶身上攪成一團的被子解開。
“今天中午想吃什麼?”嚴塘問艾寶。
“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他把從被子中被自由解放的艾寶拉起來,“我們吃完飯,再去看看展覽吧。
”
艾寶才知道現在已經這麼晚了,他坐在床上還有點呆呆的。
剛剛和被子一番殊死搏斗耗費了艾寶的心力。
過了一會兒,他才噢了一聲。
“那好的吧。”他說。
而等嚴塘和艾寶徹底收拾好,坐上車出門,已經是將近下午一點了。
不過應該也沒什麼關系。
嚴塘記得邀請卡上寫了,這個展一直開放到晚上八點。
也許是睡夠了,艾寶今天的心情尤為地好。
他坐在副駕駛座上,哼著自己的小歌。
一般來說,艾寶心情一般般好的時候,他就小聲地哼歌,心情非常好,他就大聲地哼歌。而心情非常非常好,他就會一邊大聲哼歌,一邊跟著自己的歌聲搖擺。
今天,他就是心情非常非常地好的狀態。
艾寶滿頭的小卷毛都精神抖擻地向上翹著。
嚴塘打著方向盤,他轉過頭,正想問問艾寶今天怎麼這麼開心?
他的頭才轉了一半,忽然又想起艾寶不讓他開車的時候說話。
嚴塘:……
于是,嚴塘若無其事地把扭了一半的頭轉了回去。
當作無事發生。
半路上,嚴塘悄悄看了艾寶一眼。
艾寶正在自己和自己開心,搖頭晃腦地唱著歌,一點兒都沒察覺到剛剛他的危險動作。
嚴塘在心里松了一松。
郭家屹這個畫展的位置是真的偏,就算是本地人,不開導航也絕對找不到。
也不知道他在這麼僻遠的地方開畫展是怎麼想的。
不過,管他怎麼想,都和嚴塘沒有關系。
他今天不過是順艾寶的意,帶艾寶去看看一個“展”該怎麼辦,學習借鑒一下罷了。
至于他的來到,對于郭家屹來說,究竟有什麼意義,嚴塘不關心,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