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啪地一聲,它們就要把這個世界砸得稀巴爛!
它說。
艾寶哇了一聲,他睜開了自己被風吹得合上的眼睛,他現在覺得河水真的好厲害。
那我不耽誤你啦!艾寶說,拜拜啦。
河水嘩啦啦地和艾寶拜拜了。
嚴塘早就已經習慣艾寶的走神了。
嚴塘牽著艾寶,并不打擾他,只把艾寶外套的扣子一個一個都扣好,以免艾寶著涼了。
江上的風,有些大了,艾寶似乎是感覺到有些冷了。
他下意識地把自己往嚴塘懷里縮了縮。
嚴塘松開握著艾寶的手,改為半摟著他。
“寶寶,我要給你說一件事……”嚴塘看艾寶回神了,斟酌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
艾寶抬起頭看著嚴塘。
“是什麼呀?”他仰起自己的小腦袋問。
他的一頭小卷毛被風束在了腦后,嚴塘可以清晰地看見艾寶的整張白白的小圓臉。
“就是今天我們中午去吃飯,遇見的那個哥哥,”嚴塘繼續說,“他邀請我們周末去參觀一下自己的畫展。”
“你想去嗎,寶寶?”嚴塘問。
他當時給郭家屹的答復就是,自己要問問艾寶。
畢竟周末的時間是帶艾寶出去玩,艾寶不想去,他也沒法去。
嚴塘看見郭家屹露出的一個難看的微笑,自然知道他是誤會什麼了。
不過嚴塘懶得和他解釋,二十分鐘到了,他也沒這個空去解釋。前臺準時來提醒,請郭家屹出去了。
艾寶沒有急著應下來。
“畫展是什麼呀?”他問。
68 猜猜我有多愛你(七)
六十七.
“我愛你,像這條小路
伸到小河那麼遠。”
小兔子喊起來。
——
艾寶要辦展這件事情,嚴塘還是跟曾教授商量了一下。
曾教授最近幾天還在大學忙,嚴塘也只能在下午艾寶在辦公室午睡的時候,約她出來在茶樓里聊一下。
反正YT公司所在的園區和曾教授任教的大學近。
嚴塘和曾教授說了一下艾寶的想法。
艾寶是想要自己做這個展,他不讓嚴塘來參與。
“艾寶要自己布置!”艾寶洗澡的時候,一邊戳澡友鴨鴨的屁屁,一邊大聲地說,“嚴嚴不能看的那種!”
曾教授側耳傾聽,她看起來對這個艾寶辦的展很感興趣。
嚴塘頓了一下。
他醞釀了一會兒,還是很委婉地告訴他,艾寶的這個展,也許、大概、差不多,只是辦出來給自己和他看的,艾寶沒有邀請別人的打算……
言外之意,自然就是曾教授也不在邀請的行列里。
曾教授面上的笑意不減,反而更加明顯。
“這是好事啊,嚴先生。”曾教授笑瞇瞇地說。
嚴塘有些不明所以。
他看著曾教授,面露疑惑。
曾教授笑笑,跟他解釋道,“嚴先生,我一直覺得我的作用,除了給艾寶上一些通識課,教他一些知識以外,還有拉近你和艾寶之間的距離。”
她扶了一下眼鏡。
“我還記得,第一天你見到我,和我商談艾寶的問題的時候,你還有些公事公辦,”曾教授說,“當我說,關系是雙向時,我知道,你那會兒是有點不相信的,甚至質疑艾寶有沒有愛人的能力,對嗎?”
嚴塘回想了一下當初自己的想法。
好像確實是這樣。
“那時候,我還不了解寶寶,”他點點頭說,“是我有些太想當然了。”
“那現在呢?”曾教授問。
她不等嚴塘回答,又自己答道,“現在艾寶要辦一個展了,他誰也不邀請,只希望你和他一起參加這個展,這說明,在他眼里,你們的距離已經無限地接近了,不是嗎?”
嚴塘頷首。
“嚴先生,你還記得我說過的嗎,”曾教授說,“世界上任何一段親密關系,責任感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要雙方都感受到彼此的愛。”
嚴塘點點頭,他還有印象。
“現在,我在你身上看見的,不再僅僅只是責任感。”曾教授笑著端起自己面前的紅棗茶,小抿了一口。
嚴塘微微側頭,做出詢問的姿態。
那還看見其它的什麼呢?
曾教授把茶杯放下,悠悠地繼續說,“我在你的身上看見了愛的軌跡。”
說著,她自己笑了起來。
“說起來有點神神叨叨的,”曾教授笑著說,“但是我做幼兒教育做多了,對愛這種東西確實是尤為敏銳的。”
嚴塘有點不解,“我一直都很喜歡,也很愛艾寶的。”
為什麼會現在才被曾教授認為是有?
曾教授睜開自己的一雙笑眼,她輕輕地看了看嚴塘。
她是一個貌相和和藹的老人,眉眼彎彎,蜿蜒的笑紋明顯,一看就是一個脾氣好的。
不過當她睜開自己的笑眼,打量著誰時,一種有些冷意的淡然感便撲面而來。
也只是一瞬,她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嚴塘,就又瞇起眼睛,恢復了一臉笑相。
“很多事情,已經發生了,但是我們都沒有察覺。”她有些意味不明地說。
嚴塘看著曾教授,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搞不明白曾教授是什麼意思。
曾教授卻不再在這個問題上面多做解釋,她神色自然地岔開了話題。
“艾寶的畫展,嚴先生是怎麼打算的呢?”曾教授又抬了一下眼鏡。
嚴塘的思路也回到了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