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嚴塘覺得艾寶就像是個小太陽。
抱著這個小太陽,倒是不會覺得灼人,反而是感覺自己和自己軟綿綿的太陽一樣,一起柔軟溫暖起來。
和艾寶溝通好之后,嚴塘就調整一下表情,沉著臉去魏小連住的客房敲門。
艾寶被嚴塘承諾可以多吃一塊芝麻糖作為補償,開開心心地又下樓看海綿寶寶去了。
而魏小連正一個人攤在床上挺尸,自嚴塘踏進房門的那一刻,他就聽見聲響了,不過他一直在歲月靜好地裝死,以求自己可以死得慢一點。
他倒是沒想到艾寶小小年紀,花樣居然不少。
竟然逮著自己吃芝麻糖的事情和嚴塘告狀,以此來曲線救國,揭露他魏小連私底下不懷好意,和艾寶有接觸。
實在是太過分了!
不就是幾塊芝麻糖嗎?
簡直就是欺負老實人!
魏小連恨恨地想。
不過他回想一下自己說的內容,不過都是些名媛圈的通識知識,大家也都清楚的那種。
他也沒說什麼出格難聽,或者是挑撥離間的話。
這樣想著,魏小連覺得自己心里有底氣些了。
“你找艾寶說了些什麼?”結果,嚴塘沉著臉,迎面一來,魏小連的“底氣”就像被針扎的氣球,噗地一下沒了。
“我?”魏小連強裝淡定,“我沒說什麼啊,我就問了一下你家小孩的名字。客套地寒暄了一下。”
嚴塘皺起了眉。
嚴塘徑直走進客房,順便把房間的門給關上。
他的表情并不好看,他不想讓外面看海綿寶寶的艾寶看見。
“我警告過你很多次,不要接近艾寶。
”嚴塘說,“如果遵守不了,你就自己走。”
他淡淡地看了魏小連一眼。
嚴塘來問魏小連,自然不可能是問那幾塊被魏小連吃掉的芝麻糖。
他要問的,是魏小連偷偷和艾寶的接觸里,和艾寶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
魏小連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真的沒講什麼。”
現在是關鍵時期,他一點都不想丟掉嚴塘的庇護。
魏小連給自己辯白,“你自己找這麼小的孩子,才十七歲不到,什麼都不懂。我看著艾寶可愛,給他講講圈子里面的一些事情,怎麼不可以了?”
他越說越覺得自己有底氣,“我說嚴哥,你也真是!才十七歲的崽都不放過,這人家小年輕,都還沒接觸過圈子呢,就被你套回來牢牢看著了,那哪能心里真舒服啊?我給他說說圈子里面的事,不也是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嗎?”
嚴塘的眉頭蹙得更深了。
“你在說什麼?”嚴塘完全沒聽懂剛剛魏小連噼里啪啦的講一堆,到底是什麼意思。
“艾寶是我的弟弟。”嚴塘說。
本來還在滔滔不絕的魏小連戛然而止。
“哈?”他一臉驚訝地看著嚴塘,“你弟弟?不是你相好?”
嚴塘的臉色更黑了。
“你成天在胡說八道什麼?”嚴塘低聲呵斥道。
魏小連這才意識到自己整出一個烏龍,他的臉色變化了幾次,
那現在,這問題就嚴重了。
就相當于是他向人家小孩傳播不良信息。
就相當于是他對良家婦男傳授十八摸!!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嚴塘知道這一點!!
魏小連忙穩住自己臉上的笑。
“嗨,那你和你弟弟有沒有血緣關系?”魏小連決定另辟蹊徑,打哈哈打過去。
“沒有。”嚴塘皺著眉盯著魏小連,“這關你什麼事情?”
魏小連并不回答嚴塘的問題,只笑嘻嘻地伸出手搭在嚴塘的肩膀上。
“那可不就是異父異母異血緣的‘好弟弟’咯?”魏小連故意咬重“好弟弟”這三個字,他故意壓低了聲音,說得婉轉又曖昧。
魏小連趁著嚴塘拂開他的左手時,又伸出自己的右手扒著嚴塘,借此拉近他和嚴塘的距離。
他笑得一臉妍媚,“嗨,這哥哥弟弟我還是懂的,誰還沒有幾個異父異母異血緣的好哥哥、好弟弟,是不是?”
嚴塘的整張臉都黑下來了。
他陰沉著臉盯著魏小連,開口正打算呵斥過去,說的都是些什麼狗屁東西?
然而這時,還沒等他把話說出來,魏小連客房的門被轟然打開了。
“砰——”的一聲,嚴塘和魏小連同時向門口看去。
“嚴嚴,你們在干嗎呀?”艾寶嚼著芝麻糖,一臉好奇地看著靠得很近很近的嚴塘和魏小連。
魏小連的右手還擱在嚴塘的肩膀上,整個人都像是在夜店一樣,緊貼著嚴塘。
而嚴塘還沒來得及推開他。
兩人都僵硬地看著門口,滿臉奇怪、四處張望的艾寶。
艾寶一點兒也沒察覺到兩人姿勢的不正常,他眨巴一下自己的眼睛,把手里的芝麻糖吃完。
“你怎麼還不出來陪我看海綿寶寶呀?”他問道。
56 候鳥(九)
五十五.
“曾經有候鳥嘗試過,”她說。
——
魏小連也沒在嚴塘家里待多久。
如他自己所料想的一樣,張可根本沒威風幾天。
他的勢,確實是由極盛轉衰。
也不過是短短幾天,他的作威作福已經消停不少了。
主要還是張可這個人就是個上不了臺面的。
魏小連聽說他是被自己位高權重是“男朋友”一時的喜歡迷住眼了,春風得意,高興得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