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連笑嘻嘻地應得好好的,狹長的眼里有光閃爍著。
下午還好,曾教授會看著艾寶,但是上午從艾寶醒來到下午午睡前的時間段里,這都是赤裸裸的空子可以鉆啊。
其實嚴塘心里也清楚,把魏小連和艾寶放一塊,還有這麼多天,兩人現在是還沒什麼接觸,但是不代表后面幾天不可能沒一點兒。
艾寶是個對人沒什麼好奇心、探究心的,但是魏小連不是啊。
嚴塘想著,有些頹廢地放下手中的菊花茶。
本來還在給嚴塘匯報工作的陳珊,看到嚴塘這幅頹唐的模樣,都嚇了一跳。
“……嚴先生,你怎麼了……我們要宣布破產了嗎?”陳珊放下手中的文件,難得小心翼翼地問。
她還是第一次見嚴塘這麼消沉,嚴塘沉著臉,雙手合十,撐在桌子上托住自己的下巴,像是被什麼極其棘手的問題困住了一樣。
嚴塘回過神,“哦,沒什麼,剛剛想到點兒公司里面別的事情去了。”
他才不會告訴陳珊自己走神了。
嚴塘又端起肅然又冷淡的表情,每一次市里面開什麼一定要他出席的大會,他就是這樣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實際上嚴塘已經在思考晚上回去吃什麼了。
嚴塘擺擺手,“你繼續吧,我在聽。”
陳珊將信將疑,“……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說出來,我們公司可以一起面對的!”
嚴塘點點頭,滿臉正色,一派正氣,“你放心吧。”
陳珊這才放下心來,繼續把自己沒匯報完的工作說完。
而正如嚴塘預想的一樣,魏小連和艾寶呆在同一個屋檐下,天高皇帝遠,讓魏小連不去接近接近艾寶?
那是不可能的。
魏小連等著過了嚴塘最有可能嚴加監管的頭幾天,后面再慢慢來會會他這位“小朋友”。
早上起了床,吃了張阿姨熬的玉米糊和幾個煮的水餃之后,艾寶就開開心心地和往常一樣跑到自己的沙發上,調到有海綿寶寶的電視臺,看自己的電視機。
幾天過后,又沒有明顯的接觸,艾寶早就把家里多出來的白白人忘光光了。
如果不是魏小連主動貼過來,坐到艾寶旁邊的沙發上,艾寶都沒想起來家里還有個客人。
不過艾寶也并不怎麼在意魏小連。
在艾寶看來,魏小連是嚴嚴的客人,和他沒有什麼關系。
不過看在嚴嚴的份上,艾寶不會太排斥他。
艾寶咔嚓咔嚓懷里的鍋巴,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機里面,正準備去蟹堡王上班的海綿寶寶,一點眼神都沒分給魏小連。
現在他被限制了芝麻糖,只能抱著鍋巴一個人吃了。
而魏小連坐在一旁,臉上笑瞇瞇的,心里卻在念叨著。
這位看也不看他一眼,難道已經知道自己是嚴塘多年的固炮了?對自己沒什麼好臉色,是想給他個下馬威?還是怎麼樣?
宮心計在魏小連的腦袋瓜子里面百轉千回。
最后,魏小連貴妃笑著問上座沙發上的艾寶皇后,“這麼多天了,都沒和您打個招呼,該怎麼稱呼您啊?”
反正伸手不打笑臉人,魏小連主動示好了,他想這位無論如何都要搭理一下的吧?
艾寶嚼著鍋巴看了魏小連一眼,回答道,“我叫艾寶的呀。”
艾寶的聲音脆脆的,因為嘴巴里包著東西,吐詞有點不清晰,有些奶氣。
這把魏小連聽了個激靈,他倒是沒察覺出艾寶說話方式與常人有異,只以為是一種獨特的說話方式。
就好比他經常在酒吧里聽見的東北猛男姐妹,在鋼管上嬌聲大叫:“有1嗎?給爺速來!”。
不過,這麼多年,魏小連在名媛圈聽了許許多多姐妹嗲聲嗲氣地說話,這聲音還是他聽到過的最嫩的。
嫩得仿佛捏在手里擰一下還能滴出水來。
艾寶沒什麼多余的好奇心,他回答完魏小連的問題,就繼續吃鍋巴看海綿寶寶了。
魏小連卻更加確定,艾寶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了。
不過,他可不怕。
“艾寶是嗎?我是魏小連,”魏小連頗為熱情地說,“你今年多大了啊?”
艾寶又扭回頭看著魏小連。
艾寶想了想,他伸出手指頭數了數,過了一會兒才說,“我十七了呀!”
“哦,十七了呀……等等??十七??”魏小連臉上的笑裂了一下。
“你才十七歲?”魏小連不可置信地又問了艾寶一遍。
艾寶眨眨眼睛,不知道這個白白人為什麼這麼激動。
“對的呀!”他嚼嚼嘴里的鍋巴點了點頭,“艾寶十七歲了的!”
魏小連:……
作孽喲,嚴塘真是個老畜生,居然連十七歲的如花少年都不放過。
知道了艾寶的年齡之后,魏小連再倒回頭來看艾寶,剛剛還覺得有點賣可愛裝乖嫌疑的動作、聲音全部都變成了真的、純天然的可愛和乖巧。
艾寶的小卷毛翹著搖晃了一下。
他有些奇怪,為什麼這個白白人一直凝視著他。
而一時間,魏小連看著艾寶的眼神由先開始的戰意滿滿,變成了一種看小可憐的憐惜。
難怪他在C城的gay圈從來沒見過艾寶,感情是這孩子長大沒多久,gay的意識剛剛覺醒,就被嚴塘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