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車看看后排的艾寶,艾寶蜷縮著,含著自己的半個手手,睡得挺香的。
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應該醒不了。
嚴塘稍稍放下心,輕手輕腳地解開安全帶走出車門。
“嚴哥!!你看到我給你發的短信了嗎??”魏小連的聲音里有一種說不出的依賴嬌氣感。
他一跑上來了,就想去拉嚴塘的手。
嚴塘后退兩步避開魏小連,讓魏小連伸出來的手落了空,“你想干什麼?”
嚴塘皺著眉頭,緊接著又問,“你來我家干什麼?”
魏小連收回自己的手,也不尷尬,“哎呀,”他跺跺腳,“這麼久沒見面,人家想你了不行啊?”
他沖著嚴塘眨眼,撒嬌一樣地甩了一下手。
嚴塘不吃他這一套。
不說魏小連這個想是真是假,不論任何原因,光是私自來他的家門口堵他,就太過分了點吧?
而且,魏小連是他關系保持得最長久的炮友,他也知道嚴塘最煩的就是床上的伴兒干涉嚴塘的私生活。
嚴塘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盯著魏小連,眼里全是冷漠,“說實話。”
魏小連自然也知道這點打哈哈瞞不了嚴塘。
他咬了一下下嘴唇,朝四周張望看了看,像是在戒備什麼。
“嚴哥,拜托,你一定要幫幫我!”魏小連抬起頭看著嚴塘,他的眼眶泛紅,有種欲語還休的美感,“張可得勢了,他勾搭上一個來頭大的,聽說是姓葛,C城葛家的那位……他今晚搞了個派對,點名指姓要我參加!我去了……我去了,可能……”
魏小連說著用力眨一下眼睛,把眼淚眨出來掛臉上,“可能要被玩死的啊!”
他倒是沒想到張可這個賤人的運氣居然這麼好,靠著一張據說是葛家里面一位心里的白月光相像的臉,還真他媽地飛升了。
魏小連以前撕張可這個勾三搭四,嘴賤愛傳謠的憨批撕得有多暢快,現在就有多害怕。
嚴塘看著他臉上的眼淚卻不為所動,“那你找我來干什麼?”
魏小連抿了一下嘴,“我在嚴哥這里躲幾天,等風頭差不多過了,我就離開……”
他雙手合十,做出懇求的姿勢,“拜托,拜托,嚴哥,幫幫我!只有你能幫我了!”
嚴塘緊鎖的眉頭沒有松開,“你可以去找別人,會有愿意收留你的人。”
魏小連聞言苦笑,“哪里有啊?”
他自嘲般地笑笑,“我最近就是落難的野雞,他們恨不得和我斷個一干二凈,就怕被張可找麻煩……”
嚴塘瞟了他一眼,“那你為什麼又覺得我不會被找麻煩?”。
嚴塘的神色有些漠然,一看就是拒人千里之外的那種,“我又憑什麼幫你?”
嚴塘不太了解C城所謂的“名媛圈”,也就是所謂的0圈,連張可這個名字他都沒什麼印象。
不過好像是一個長著狐貍眼,舉止有些女氣的男的。
名媛圈里的愛恨糾葛,嚴塘沒興趣去了解,或者說,嚴塘雖然是個gay中老手,可是實際上,他連C城的gay圈都沒怎麼了解過。
他去酒吧,格瑞也好,麥芬也好,都不過是看心情隨便去,順便約個炮罷了。
魏小連倒是不意外嚴塘的絕情。
其實這不算是絕情,他和嚴塘本身就沒什麼私交,強求別人幫忙的他才是厚臉皮。
真正的絕情是和你有交情的人,平時“親愛的”、“姐妹”相稱,卻在你最需要幫忙的時候,一腳把你踹走,還對你說,“我覺得我們沒有這麼熟吧?”
魏小連咬牙,“嚴哥,你收留我幾天……以后,你想知道C城的什麼事情,只管找我!我知道一定告訴你!”
嚴塘這下有點驚訝了。
魏小連的人際關系網有多大,嚴塘還是清楚的。
畢竟C城的高干圈就這麼點兒大,魏小連混了這麼多年的,有些消息他確實是比別人靈通很多。
嚴塘思索片刻。
“但是我收留你一時,最多幾天,我也不可能一直收留你。”嚴塘說。
魏小連搖搖頭,“就這幾天就夠了!”他說。
他對張可的處境,比張可自己都要清楚。
張可這種靠模仿別人白月光上位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尤其是這白月光就在同一座城市,并非是遙不可及,還是個心狠手辣的老狐貍。
“盛極就會衰,張可囂張不了多久,只不過這幾天是他最春風得意的時候。”魏小連冷靜地說道,“我只要躲過這幾天就可以了。”
嚴塘并不清楚其中的邏輯。
不過既然魏小連都這麼說了,那住幾天也無妨。
“先和你說好,”嚴塘還是要把規矩說在最前面,“我家里有小孩,你不要和他多接觸,回去過后,你也不要多嘴。”
“我不想自己的私生活被打擾,也不想家里的小孩被人背后編排,你懂了嗎?”嚴塘淡淡地說。
魏小連聽著嚴塘說有孩子,臉上的驚訝擋也擋不住。
但是,他人聰明,也沒有多問,只低眉順眼地“好的,好的,沒問題。”應下來。
魏小連還拍胸脯地保證,圈子里面絕對不會有其他第三個人知道嚴塘這個小孩的。
先抱住自己的小命最重要。
嚴塘聽著點點頭,他也比較熟悉魏小連這個人,還算比較放心。
交談完后,嚴塘便轉身走向背后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