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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艾寶就沒穿厚厚的襪子了,嚴塘直接捏上去,手感挺好的。
皮膚細膩,肉感十足。
艾寶睡得熟,對此一點也不知道。
于是嚴塘暗自捏了好一會兒,才心滿意足地放開。
嚴塘抱著軟乎乎的艾寶,被窩里的熱氣騰騰地上冒。
他出乎意料地習慣床邊多出來一個人,就和他能這樣快地接受艾寶出現在他地生活里一樣讓人意外。
一夜寂靜,窗外地鯨魚一只接著一只,從窗戶上婆娑的樹影里騰躍而過,都沒有把嚴塘和艾寶吵醒。
“貓貓還在睡覺覺呀。”艾寶蹲在貓窩前面,小聲地對嚴塘說。
似乎是意識到來人了,胖胖的紳士貓瞇著眼睛,把自己團緊了一些。
它的尾巴對艾寶和嚴塘點點頭,然后又睡了過去。
艾寶看著一塊圓圓的貓餅干在呼吸間一鼓一松的,睡得挺香。
“它在睡懶覺嗎?”他問道。
嚴塘看了看時間,現在早上九點半,也算不上是睡懶覺。
“它可能是想打一個盹。”嚴塘說。
他今天和艾寶睡一塊不知不覺就睡過頭了,睜開眼睛時,都已經是九點出頭了。
“先去買早飯吧,買完回來,貓先生應該就醒了,”嚴塘摸摸艾寶的頭,“寶寶和我一起去嗎?”
艾寶想了想,感覺自己留在家里面還會打擾貓貓睡覺,他點點頭,答復道,“好的呀!”
嚴塘于是把他的小黃鴨圍巾拿出來,給艾寶圍好。
艾寶很適合明艷的顏色,他皮膚白,還泛著點粉色,在這些顏色的襯托下,顯得他很有活力。
從大年三十到現在,艾寶都沒有出過門。
一來是過年過節外面基本都關門謝客了,嚴塘也不知道該帶艾寶去哪兒,二來是艾寶還挺開心待在家里的,每天都哼著小歌。
一出門,嚴塘和艾寶就抱了滿懷的冷風。
現在過年了,小區里沒人,艾寶牽著嚴塘走在路上要自在很多。
他看看一邊的吉祥草,又摸摸花叢里的花骨朵,在石頭路上三步一跳,走得挺開心的。
嚴塘也不催促艾寶,他走走停停,回頭看艾寶蹦蹦跳跳著走著。
盡管前面晚上散步的時候,艾寶已經走過這條路許多次了,可是每一次他再走上來時,他還是會這樣緩慢又四處張望。
就像是每一瞬間看到的東西都是嶄新的,完全不同的一樣。
嚴塘沒有問過艾寶每一次都在打量著什麼,他搖頭晃腦的,像只小小企鵝搖擺著走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時,就算好奇,嚴塘也從來不會去打擾他的。
“寶寶,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貓先生可能是別人家走丟的貓嗎?”等艾寶一個人逛完了,又粘過來時,嚴塘給艾寶提出這件事。
他一面從包里掏出小帕子給艾寶擦汗,一面給艾寶說清楚。
“我們等會要去的早餐鋪,里面的阿姨丟了一只寵物,”嚴塘把艾寶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抹去。
上次早餐鋪的阿姨沒什麼交流的欲望,嚴塘也就沒提。這回恰好貓先生也在家里,如果是這位阿姨的,嚴塘發找貓主人的啟示在業主群里面,她也不會知道的。
干脆就買早點時問清楚。
艾寶噢了一聲。
嚴塘仔細端詳著艾寶的小圓臉,他看起來沒有一點失落。
這讓嚴塘也稍稍放下心來。
“那我們以后還可以請貓貓來作客嗎?”他抬頭問道。
嚴塘想了一下,“如果貓貓的主人同意的話,應該是沒問題的。
”
艾寶又噢了一聲,“那好的吧。”他說道。
然后他乖乖地牽著嚴塘,兩人一同走去西門的早餐店。
西門早餐店的阿姨,比前幾天看起來要倦怠很多。她口罩上的一雙眼睛的眼角耷拉著,有些下垂,眉宇之間愁容難掩。
不過嚴塘和艾寶走近了,她也強打起精神招呼了兩句,“弟娃,又來了呀?”
她笑著看了看艾寶,“這是你家的呀?長得真乖!”
嚴塘禮貌地說了一聲謝謝,艾寶把自己藏在嚴塘的身后,偷偷看了阿姨一眼。
阿姨也不再廢話,“今天要吃點什麼啊?豆沙包都是剛剛才做好的,新鮮得很!”
她拿出油紙袋,準備給嚴塘裝早點。
嚴塘低頭問了問艾寶的意見。
艾寶無所謂,嗯嗯哦哦地都好。
嚴塘趁著阿姨包早點,趕緊問她正事,“嬢嬢,你上次不是說丟了只寵物嗎?”
阿姨聽見寵物二字立刻抬起頭,停下手中的動作,“對頭哇,走丟兩個多星期了!”她笑得有些苦澀,“到處找都找不到!”
嚴塘試探性地問道,“是一只黑白相間的貓嗎?”
阿姨聽著,手抖了一下,“對對!對!是一只黑白的貓兒!胖胖的,性格很好!只有肚子和爪子是白色哩!”
她說起自己的貓時,臉上本來滿面的倦色一掃而空,她有些褪色的紋眉高高揚起,顯得鮮活精神極了。
她一把將打包好的早點拿起,連忙上前問嚴塘,“弟娃,你是不是在哪里見到了?在你家附近嗎?”
艾寶從嚴塘的背后探出頭來,瞄了早餐店的阿姨幾眼。
他覺得這個阿姨和胖胖的貓先生有些像,他們都長得平平和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