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為艾寶是非常地喜歡貓。
艾寶理所應當地回答嚴塘,“因為我很開心遇見了貓貓呀!”
這時,胖胖的紳士貓又對嚴塘和艾寶喵了一聲。
似乎是認同艾寶的話。
它也很開心見到艾寶。
27 只有一匹馬的農場(五)
二十七.
每天傍晚,強尼會爬到貝蒂寬闊的背上,說:“貝蒂,快跑!”然后,他們一起飛奔到草原,將牛群趕回農場。
——
胖胖的紳士貓在大年三十的一早上便不見了。
如果不是客廳里的貓窩還留著,嚴塘都以為這位突如其來的貓先生不過是他做的一場夢。
嚴塘下樓,在客廳走了一圈,還彎腰看了看沙發的底下,都沒見到貓先生的蹤影。
嚴塘在由他和艾寶昨天一起東拼西湊搭起來的貓窩處蹲下來,摸了摸這餅由枕頭棉花和被子混合構成的貓窩。
貓窩的中心就是柔軟的枕頭,嚴塘的手摸過去,都還能感覺到幾絲余溫。
看來這位貓先生沒有走多久。
嚴塘蹲著陷入沉思。
現在,他要考慮怎麼跟艾寶說貓貓來了又走了這件事情了。
昨天晚上洗澡的時候,嚴塘問艾寶想留這位貓客人住幾天?
艾寶回答他說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他說了很多個很久,還從水里拿出一只小肉手比劃一根長長的直線,以此來表明很久有多久。
但是,這位艾寶想挽留在家里住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的貓客人,在第二天就不辭而別了。
嚴塘都還沒有來得及給這位貓客人拍張照片,發在業主群里,問問是誰丟了貓。
嚴塘不太想看見艾寶一大早醒來興奮找貓貓的,最后被通知貓貓離開了,白乎乎的臉蛋露出失望沮喪的神情。
嚴塘站起來,懷著沉重地心情,輕聲走出房門。
大年三十,他們西門還有一家早點鋪還開著。
雖說嚴塘也買了些冷凍的速食,像餃子、湯圓一類的,但是他還是覺得這種早飯店里現做現賣的要新鮮一些。
嚴塘輕手輕腳地把大門關上。
他一出門,一股寒氣就撲面而來,給了嚴塘一個透心涼。
2月底的C城簡直是到了最冷的時候,陰冷得像是要把人的骨頭凍成旺旺碎碎冰那種兩截的冰棍,只肖人一掰,“咔”地一聲,一截成了倆。
嚴塘呼出一口熱氣。
他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正是7點20分。
嚴塘不禁挑了挑眉,他上次這個時間出門的時候,還是為了去接艾寶。
那是他和艾寶第一次見面。
居然不知不覺,他和艾寶都已經相處兩個多月,要一起過年了。
緣分這種東西,說來也是奇妙。
當時他在與艾寶見面前的頭疼,忐忑還有一種微妙的不安,如今都還歷歷在目。
而現下,他已經和艾寶相處兩個多月之久了,曾經像根刺一樣的覺得麻煩覺得棘手的情緒,都因為和艾寶的相處,而變成了輕柔的羽毛,在心頭飄過便不見蹤影。
嚴塘帶上自己外套的帽子,快步走向西門,給艾寶和他自己買今天的早飯。
他邊走著,邊想一會兒該怎麼委婉地告訴艾寶貓貓離開了這件事情。
是應該給他說,貓自己回家了呢?還是應該說貓的家人來找它,它就搖搖尾巴走了呢?
好像都不太好。
鋼鐵彎男嚴塘,今天也很苦惱。
過年了,小區就沒剩幾戶人家,曾教授都早早地被自己的子女接到國外去了。
一路上,除去幾個打掃的大爺大媽,嚴塘都沒遇見幾個人。
“拿兩個豆沙包,一個奶黃包,兩個醬肉包,兩個茶葉蛋,兩袋豆漿……”嚴塘一邊抬頭看著掛在店鋪招牌下的菜單,一邊點著。
早點鋪戴口罩的阿姨按著嚴塘說的,忙不迭地給他打包早點。
“弟娃,啷個還留到這里的喲?沒回老家,出去耍耍啊?”阿姨一面準備把嚴塘點的一大堆東西裝進一個大的袋子里面,方便他提走,一面操著口地道的C城話問嚴塘。
嚴塘沒急著回答阿姨問題,他從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摸出環保購物袋,遞給阿姨,讓她裝進這個袋子里。
和艾寶呆久了,他出門也要自帶個購物袋了。
“這邊還有事情,走不掉。”嚴塘很是籠統地回答道。
涉及家里的事,他都比較敷衍。
C城老一輩的嬢嬢大爺是不會注重什麼刺探隱私與否的,絕大多數時候,他們問一些有些私人的問題也是為了拉近距離,表示自己友好關心的態度,實際上他們是根本不關心答案的。
嚴塘也是知道這一點的,“阿姨,你怎麼也沒回去啊?”
他接過打包好的早點,隨口反問道。
阿姨嘆了口氣,“嗨,我還不是也有事情走不開!家里丟了只寵物,沒找到我心里就是不踏實。”
她并不年輕的臉龐上露出憂心的神色來,“我不回去就上午開店下午就去找……說不定,一會兒就找到了呢?”
丟了只寵物?
嚴塘揚眉,正想問是不是掉了一只貓,阿姨就擺了擺手。
“大過年的,說這些丟沒丟的,晦氣得很,”阿姨笑道,“弟娃,不說這些了,快點回去吃早飯嘛!等會冷了就不好吃了!新年快樂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