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朝幾乎是一瞬間就頂不住了。
他一個欺身,將周辰瑜壓在身下:“我看你是真欠了。”
周辰瑜這才討饒道:“哎哎哎,我錯了我錯了,今天真的不行了。”
晏朝心里當然也清楚,剛那一下就是個假把式,他這麼一說,晏朝也只得放過他。
就聽周辰瑜說:“哥哥,您可得省著點兒用我,不然把我操/壞了,再到哪兒去找這麼順手的?”
晏朝:“……合著你是充氣娃娃?”
晏朝的話音剛落,周辰瑜居然就學著充氣娃娃的語調,發出了一聲堪比ai的機械叫/床聲。
晏朝:“……”
他伸出手,一把掐在了周辰瑜的腰上:“還說我覬覦你的肉體?你倒是看看,是不是你自個兒成天上趕著找操?”
周辰瑜好了傷疤忘了疼,仗著晏朝心疼他,又露出了一臉浪兮兮的笑容,看得晏朝又是一陣心煩意亂。
晏朝別扭地轉過頭,說:“我從前是覺得,你們這樣的家庭,傳宗接代是第一位的,就這樣把你掰彎了,太不厚道。”
周辰瑜大喇喇地擺了擺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兒要搞基,左右都是攔不住的。”
晏朝看著他,忍俊不禁道:“你以后可沒兒子了,一身技藝傳給誰去?”
周辰瑜又拍了拍肚子:“這不在這兒呢。”
說著,他再次戲精附體地低頭道:“小小燕子,等你出生了教你說相聲啊。”
晏朝:“……你別騷了行麼?”
周辰瑜混不吝地笑了一陣兒,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忽然起身開了臺燈。
晏朝愣了愣,正納悶兒他要做什麼,就見他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了一只巴掌大的紅色錦囊。
周辰瑜把錦囊打開,從里面取出來了一只通體翠綠的圓形玉佩,遞給了晏朝。
晏朝伸手接過,只見是一塊玲瓏剔透的翡翠,上面雕著一只小巧精致的錦鯉。
“‘何以結恩情?美玉綴羅纓。’”周辰瑜說,“這個是我小時候,師爺親手刻的,說等我長大娶媳婦兒了,就把這個送給人家。”
晏朝垂眸打量著手上的玉佩,又不由自主地抬眼看他,只覺得滿腔的柔情都要溢出來了。
他伸手將眼前的人摟進懷里:“這樣隨隨便便地就私定終身了?”
周辰瑜順從地把下巴擱在他的肩頭,輕佻地笑道:“恩公,奴家的貞潔都被您奪走了,您還不打算對我負責?”
他瞇著眼笑的時候,一雙桃花眼愈發含情脈脈,勾人得很。晏朝垂眸看著他,就忍不住地失神。
晏朝心里很清楚,周辰瑜雖然臉長得好看,性格卻不盡然。
畢竟他還是個二十歲的少年人時,就擔起了一身不輕的擔子,自然得表現得像個大人,因此園主的架子他不得不端。時間長了,在外難免就成了那副威風八面、說一不二的模樣兒。
他對外強勢慣了,只有在床上才肯服一回軟。撒嬌這種事兒,除了對著晏朝,他絕對不可能再對第二個人干。
但恰恰因為他長得太好看,就連這樣矯揉造作的撒嬌,都絲毫不顯得違和,直讓晏朝恨不得把心都給他捧出來。
雖然知道這副浪蕩的模樣兒已經從他的職業特質逐漸成為了性格特征,很多時候他就是故意在開玩笑,但晏朝偏偏很吃這一套。
晏朝嘴上嫌棄他黏人,但其實心里明白,周辰瑜原本絕不是愛黏糊的性子,只是因為他知道晏朝喜歡被他黏著,所以才能一撩一個準。
“被需要、被依賴”這件事本身,于晏朝而言就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而周辰瑜一直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晏朝要什麼,他就會給什麼。
晏朝盯著他看了半晌,嘴角不由自主地漾起一個淺淡的微笑。
周辰瑜問:“又傻笑什麼呢?愛上我啦?”
晏朝說:“你知道網上的粉絲說咱倆是‘霸道總裁小騷妻’麼?”
周辰瑜乍一聽到這個,“噗嗤”笑出了聲:“鬧呢,我哪兒騷了我?”
晏朝笑道:“上面下面都挺騷的。”
周辰瑜撇了撇嘴:“我看還是你更騷一點兒。”
晏朝:“可能是被你傳染的吧。”
周辰瑜:“騷這玩意兒也會通過性傳播?”
晏朝:“……”
他好像還是太嫩了,騷不過。
周辰瑜見他吃癟,又笑出了聲:“得,小騷妻就小騷妻吧,您是大爺,您說什麼都對。晏大爺別老白嫖我啊,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正式娶我過門兒?”
晏朝問他:“八抬大轎的那種?”
周辰瑜接著笑:“那倒也不至于,您就算不是霸總我也非您不嫁啊。不是說了麼,寒窯我都跟你奔。”
周辰瑜說起情話來,永遠比晏朝要不害臊,晏朝一時間反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托著他的后腦,回敬了一個溫柔的吻。
這個事后吻接得繾綣又綿長,沒有太多情/色的意味,只讓人覺得無比心動。
半晌,周辰瑜摟住他的脖子,感慨道:“你瞧瞧,小爺我看上了什麼人,根本半點兒都憋不住。你小小年紀的,怎麼就這麼沉得住氣?”
說著,周辰瑜又戳了戳他的胸口:“暮氣沉沉的,虧你還叫晏朝呢。”
晏朝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這是我媽給我起的,原本念cháo,連起來是一個詞語,黃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