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振國看祁澤確實只是想問這個,下意識松了口氣,緊接著認真回憶了一番,給了祁澤答案。
“她最后往北方去了,她說有急事,要回老家。”
得到答案,祁澤記下,賀遠鈞就開始替祁若杉解咒。
祁振國與老婆兒子站在了一起,緊張地看著站在床邊的賀遠鈞以及床上已經面目全非的女兒。
他們以為賀遠鈞會用極為繁復的步驟——之前那些有些真材實料的道士們也是用盡了辦法才得出祁若杉是中咒的結論,想來解咒只會更加麻煩。
而且午時,就算他們不懂玄術,也知道是一天中陽氣最盛的時辰。賀遠鈞解咒自然是要利用到這一點。
然而……
他們看見了什麼?
賀遠鈞揮了揮手,像是用手臂掃了一下空氣,床上的祁若杉就立刻恢復了原樣。
甚至連一點點煙或者白霧都沒有,更別提什麼紅光金光了。
簡直就像是騙術。
他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還是賀遠鈞說了一句“好了”,他們才接受祁若杉如此輕易地就恢復了。
這并不是騙術。
十幾分鐘前,還嘶吼著可能會狂性大發,認不清人要吃掉他們的怪物,就成了虛弱的面如白臉的祁若杉。
被折磨了兩天的祁振國與程嬡,一時間竟分不清哪個更像夢。只是呆愣地,重復地喊著女兒的名字,希望她能快些醒過來。
祁澤站起來,賀遠鈞走到他身邊。他看了一眼床邊的三人,好心提醒他們一句:“不用喊了,她只是餓了累了,讓醫生來給她輸些營養液就行了。”
“好,好,我知道了……”程嬡應下了,也終于回過神了,控制不住地趴在女兒床頭哭了起來,她不太敢去看祁澤。
祁振國也終于沒了力氣強撐,坐回了椅子上,長長地吐了口氣。
而受到驚嚇最刺激強烈的祁若楓還是很害怕之前變成怪物的姐姐,沒敢上前去,后怕著追問祁澤兩人:“她還會不會變回去?你們確定已經解決了嗎?要是她再變成那樣怎麼辦?你們就不管了嗎?還有,我媽說的中午才能解是什麼意思?你剛剛明明解的非常輕易,是不是故意的?”
祁振國已經煩不甚煩了,正要罵祁若楓,但聽他的問題又覺得有些道理,便又由著他說完了。
而程嬡哭著哭著也停了,朝祁澤看去,顯然也想知道。
這種被質問的語氣,賀遠鈞最不耐煩聽,當即回頭笑道:“說的沒錯,我是故意。至于她會不會變成怪物,那就要取決于你們了。你們以后安靜過自己的生活,那她就不會;要再三天兩頭吼著讓愛人回你們家,那就不好說了。”
“你!你們……”程嬡是氣又怒,渾身都在發抖。可見之前就是故意折騰他們,是在報復。
“艸!我……”祁若楓剛罵了個開頭,對上賀遠鈞似笑非笑的表情,又生生咽了下去,不敢再開口。遲鈍完那幾秒后,后背都冒出了一層冷汗。憑這男人的本事,要是把他也變成那樣的怪物怎麼辦?
祁若楓徹底閉上了嘴,不敢再說任何話。
今天到現在,過得太令他無法接受了。
祁振國坐在椅子上,“呵呲呵呲”地喘著粗氣,一句話也說不說。他看看祁澤,又去看看賀遠鈞,最后收回了視線。
偏偏賀遠鈞不想放過他,給他們這個美好家庭扔了顆炸.彈:“對了,還有件事要提醒你們。
你們的財運是綁在我愛人身上的,因為前幾日這位程女士的愚蠢舉動,我岳母庇護你們的財運已經斷了,接下來的日子還請你們靠自己的能力面對。”
他說罷,和祁澤下了樓梯。
分明兩人的鞋子踩在臺階上的聲音那麼明顯,敞開了門的屋子里卻像是沒人聽到。
什麼意思?那男人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程嬡與祁若楓齊齊將目光放在了臉色巨變的祁振國身上。
一個問題解決,更大的問題卻出現了。
“他說的什麼意思?祁振國你知道嗎?”
“我怎麼知道?她早就走了,我怎麼知道她還留了什麼鬼東西!”
“鬼東西?財運怎麼可能是鬼東西?你沒聽見嗎?人家庇護你這麼多年……”
“你夠了!”
樓上的動靜,樓下都聽得見。
賀遠鈞見祁澤有些煩,帶著他出了祁家。
司機已經離開了,賀遠鈞給祁澤系好安全帶,揉了揉他的腦袋,開車出了別墅區。
半路,賀遠鈞突然出聲:“想知道嗎?你母親和你父親之間的事。我剛剛從你父親那兒聽到了。”
這個聽到,自然是心聲,而不是真的說出來的話。
祁澤之前沒有問,到底也是給祁振國留了幾分顏面。不管是不是真的,祁振國都會很沒有面子。就算是,他盡上一點孝吧。
一開始,祁母和祁振國確實是互相喜歡的,日子也過得十分甜蜜。但懷上祁澤,是祁母萬萬沒有預料到的。她和普通的妖族有所不同,受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活過了許多年,但當媽還是頭一回。
就和祁澤一樣,他們妖孕期妖力會有些不穩。
嗜睡時,特別舒服時,還會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露出一些本體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