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樣的人有可能染指那只毛絨絨可愛又漂亮的小狐貍,甚至小狐貍肚子里的小崽子有可能是這家伙的,賀遠鈞殺他的心都有了。
再瞥見資料上“尚景安”那三個字時,賀遠鈞只覺胸腔一團怒火噴涌而出。于是,詭異的一幕便出現上,放在玻璃茶幾上的那一沓資料,竟無火自燃了起來!
賀遠鈞先是愣了下,接著便扯過兩張紙巾,神色淡漠地將灰燼掃進垃圾桶內。
不論如何,祁澤絕不能繼續在尚氏上班。
五點半的鬧鐘響了,祁澤在被窩里滾了滾,又留戀地蹭了蹭柔軟溫暖的枕頭,才不舍地起床。他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從床上坐起來,才發覺賀遠鈞還在臥室里。
想到剛才自己迷迷糊糊的動作,祁澤有點臉熱,忙起來進了洗手間洗了把臉,出來后跟賀遠鈞說了句“我先下去做飯了”,便一溜煙跑了。
賀遠鈞看著祁澤背影,神色愈發晦澀難明,這樣可愛的小狐貍,誰都別妄想傷害他。
到了廚房,祁澤臉上的溫度才冷卻下來。太丟臉了,以后得記住臥室里不止自己一個人。
緩了一分鐘,祁澤打開冰箱,開始準備今晚的晚餐。
沒過一會兒,賀遠鈞也下來了。他問祁澤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祁澤就讓他幫忙摘菜葉削皮。
兩人也沒怎麼說話,安安靜靜地一起做飯,氣氛不僅不尷尬還很和諧。
剛才在臥室時,因為賀遠鈞要求了獨處,攝影組便沒有進入臥室拍攝,室內的攝影儀也沒有打開。攝影組也是從祁澤下樓后,才繼續開始工作。
六點的時候,攝影機的鏡頭下,胡理出現了。
廚房從兩人變成了三人,氣氛微妙地開始轉變。
胡理將包放在餐桌椅子上,然后脫掉外套,順手取了掛在一旁的圍裙,一邊穿著一邊朝祁澤的方向靠近,走近后,胡理背對著祁澤,柔聲道:“能幫我系一下嗎?”
“啪——”賀遠鈞拿著削皮刀,一下就削掉半個土豆,塊大得掉在垃圾桶里發出不容忽視的聲響。
祁澤看看他,又看看胡理,轉了個念頭道:“我手上有油,要不你讓鈞哥幫你系?”說罷,他還給胡理展示了一下自己剛剛處理過雞翅的手,不僅有油還有醬汁。
胡理沒有去賀遠鈞那邊,而是自己伸手系好了圍裙帶子。她又朝祁澤那邊看去,笑道:“要不我幫你系一下吧?你的都松開了。”
“啊……”祁澤張著嘴,不知道該怎麼說。
“啪——”的又是一聲,賀遠鈞再次削掉半個土豆,嘴里還指責道,“這什麼刀,怎麼這麼不好用!”
攝影組的人在一旁拼命忍笑,你昨天削得不挺好的?
導演也沉穩地坐在一邊,來了來了,他要的修羅場,他要的battle,他要的觀眾看得上頭,欲罷不能!
興奮搓手.JPG
就在祁澤找不到新的借口拒絕時,胡理已經上手在幫他解開重新系了,并調笑道:“正好你手上不方便,我幫你吧,免得一會兒松開了,弄臟衣服。”
“……”祁澤僵硬著身體,手腳不知該怎麼放,也不敢動。
而另一邊的賀遠鈞大步走過來,伸出手,橫在兩人中間,冷冷道:“刀壞了,我重新再拿一把。”
胡理瞇起漂亮的狐貍眼,笑容無懈可擊,語氣溫柔,朝賀遠鈞道:“要不刀給我吧?你都做完了,我都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言下之意,今天該她和祁澤準備晚餐,你賀遠鈞一個閑人,一邊待著去。
賀遠鈞“哼”了一聲,瞥她手上,極有禮貌地回擊道:“指甲很漂亮,弄花了就不好了,還是我來吧。”
胡理:“呵呵。”
中間的祁澤感覺到圍裙從胡理手上解放了,默默地退離了兩人火星四冒的戰場。
什麼情況啊?突然就懟上了是什麼情況啊?
削土豆皮而已,這種工作還要搶著干嗎?
第17章 跑步
“祁澤你這菜是不是要倒醬油啊?”胡理拿著醬油瓶子,躍躍欲試地準備幫忙。
“不不不,”祁澤忙喊停,“你拿的是老抽,倒下去太黑了。”
另一邊賀遠鈞拿著菜刀,拿出洗好的萵筍,“咔咔”剁成塊,朝祁澤道:“還有要切的菜嗎?”
“……”祁澤看著那些形狀參差不齊的萵筍塊無言以對,那啥,他是準備切絲的。
又一會兒。
胡理舔唇:“好香啊!我可以先嘗嘗嗎?”
祁澤:“……再等等,還沒熟,這會兒揭蓋氣會跑,菜的味道會沒那麼好。”
賀遠鈞再次走到兩人中間,這次沒直接將手橫進來,而是轉身,從柜櫥里取出幾只湯勺來,問祁澤:“備這種勺子可以嗎?”
祁澤有氣無力道:“……可以,沒問題。”
賀遠鈞拿了勺子也不肯就此離開,目光在祁澤臉上停留了兩秒,看見他神色間的疲憊后,終于察覺自己的行為給祁澤造成了多少不便。
他又看了眼同他一樣不肯退讓的胡理,皺著眉將勺子洗干凈放在一旁,便無聲退出了廚房。
見賀遠鈞終于知情識趣地走了,胡理嘴角勾了起來,也不再緊纏著祁澤了。走到另一邊開始收拾她和賀遠鈞給祁澤添的麻煩。
而祁澤則是看著賀遠鈞一言不發離開的背影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