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遲騁挑挑眉,看了他半天,到底還是沒說別的。
“南南”這事兒真把陶淮南美壞了,嘚瑟得快飛了。
遲騁從來沒這麼叫過,肉麻兮兮的,冷酷小遲突然這麼溫柔太讓人意外了。陶淮南每次想起來都想樂。
也不知道是腦子里真只裝了個“南南”還是故意裝傻充愣,對于前一天晚上“南南”以外的事兒他絕口沒提過。
只說小遲讓人難為情,不說小陶不害臊。
本來寒假補課也沒剩幾天了,因為陶淮南這一場病索性后幾天他倆直接不去了,只在最后一天發作業的時候去取了趟作業。
其實后兩天陶淮南病都已經好了,好了也不想去,能有正當理由放假誰要去上學。
他天天在家纏著遲騁讓他喊“南南”,把遲騁煩得把他往廁所一扔讓他自己洗澡。陶淮南自己把門開了又鉆了出來:“暖氣還沒熱乎呢,還冷呢。”
“那你就回去趴著。”遲騁說。
遲騁真是怕他磨人,這崽子太煩人了。陶淮南腦袋往他身上一搭,遲騁說:“再說一個字我就把你嘴堵上。”
“那我不說。”陶淮南給自己調整了下姿勢,從坐著變成躺著,腦袋枕著遲騁的腿,還把旁邊毯子給自己蓋上了。弄了個舒舒服服的姿勢,然后說,“你看書吧,我不打擾你。”
說不打擾還真的不出聲了,躺在遲騁腿上聽書,乖得很。
遲騁視線從書上移開,往下看看他。看了挺久,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陶淮南聽得入迷,遲騁手伸過來了他也下意識伸手去摸摸。
一場感冒就能把陶淮南折騰瘦好幾斤,下巴更尖了。
外頭下了好大一場雪,下了一整夜,到了早上起來小區外面一腳踩進去雪能沒過腳脖。陶淮南聽遲騁說外面雪厚就惦記著出去玩玩,但是他感冒剛好遲騁哪兒也不讓去。
“小遲啊,陪我下樓玩一會兒。”陶淮南盤腿坐在沙發上下指示。
小遲看都不看他,跟沒聽見似的。
他的指示只對曉東有用,對小遲沒用。陶淮南于是摸了過來,往遲騁身上一坐,摟著脖子開始商量人家:“小哥我想出去溜達溜達,我好幾天沒下樓了。”
遲騁冷漠回絕:“等你不咳嗽吧。”
“我今天就沒咳嗽。”陶淮南說,“我嗓子眼兒都不癢了。”
“真當我沒聽見啊?”遲騁無動于衷,“剛才偷著咳嗽,一咳嗽還劈聲兒。”
陶淮南軟磨硬泡,遲騁軟硬不吃。
后來陶淮南跨坐在小哥腿上,求不過了又耍橫:“你再不陪我出去我要哭了,我這眼淚來得可是成快了!”
“起開,別煩我。”遲騁把他往旁邊扒拉。
“我說三二一,數到一我眼淚肯定能下來!小遲你別不信。”陶淮南戳戳他,“我要數了!”
遲騁:“一。”
陶淮南哭笑不得,一翻身下去了,摸著沙發背自己走了:“又不是你叫人南南的時候了,南南南南,花言巧語!”
第43章
陶曉東又過了幾天才回來的, 剛一回來就被陶淮南一撲,小崽想哥了。
“我身上涼,先起來。”陶曉東揉揉他弟后腦勺, 看了眼說, “咋瘦這麼多?”
“小遲給我關的!”陶淮南終于有個人能告狀了, 想要指指遲騁的方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又把手放下了,“他天天不讓我出門!”
遲騁把哥行李箱接過來,陶曉東笑著問他:“讓他給你磨賴了吧?”
“還行, ”遲騁說,“習慣了。”
哥回來陶淮南就又多了一個磨人的對象, 遲騁不帶他出去, 哥能啊。
陶曉東沒見著陶淮南半夜燒糊涂了還哆嗦著吐的模樣,他只在電話里知道陶淮南感冒了,倆小的不可能跟他說燒得那麼重。
這看著現在這麼歡實沒啥不能出門的, 陶淮南一早起來就去磨他要一起去店里,陶曉東答應得可痛快:“走唄。”
陶淮南終于揚眉吐氣了,跟遲騁說:“我要出門了!”
遲騁沒說話,把外套給他遞了過來,轉身走了。
陶淮南接過來慢慢穿上, 越穿動作越慢,拉鏈磨磨蹭蹭半天還沒拉上。
過會兒還聽不見遲騁的聲音, 動作漸漸停了。
“磨蹭什麼呢?”陶曉東過來催他,“穿個衣服這麼半天。”
陶淮南又支著耳朵聽了會兒, 確實沒聽見遲騁的聲音, 猶豫了下把外套又脫了:“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
陶曉東看著他弟, 整不明白他:“又怎麼的了你?”
陶淮南放下外套:“我苦哥好像生我氣了,我不跟你去了。”
“啊?”陶曉東探頭瞅瞅坐那兒穿鞋帶的遲騁,“哪兒來的結論呢?”
“反正我不去了。”陶淮南脫了鞋,摸著墻往屋里走去找遲騁,嘴里念叨著,“我可不惹他生氣,他生氣沒完。”
“行那你在家吧。”遲騁穿完鞋帶,慢慢穿著鞋,“我跟哥去,你看家。”
陶淮南愣了下,這才知道讓人逗了,趕緊捋著墻又回去了,把外套迅速穿好:“你凈能嚇唬我。”
“你怎麼不說你自己戲多。”遲騁把口罩給他掛耳朵上,怕他出去嗆風。
“你故意不出聲。”陶淮南在口罩后面還在說。
遲騁不跟他說了,把他后面帽子扣上,捂嚴嚴實實了才牽著出了門。
被捂得這麼嚴實了等到了店里也還是咳嗽了半天,坐那兒捂著嘴悶聲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