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覺夏?”
“嗯。”方覺夏沒有看裴聽頌。
“行。”裴聽頌翻書的手停下來,倒扣扔桌上,“還有人要跟我一起嗎?”
周自珩轉過來,“我想去看看就診室。”說著他的手摸了一下夏習清的后脖子,夏習清轉過臉,“你去吧,我就在這。”
裴聽頌歪了歪頭對周自珩示意,兩個人一起走了。
剩下的夏習清仔細整理完一輪關系圖,又將房間里可能還存在的任何藏有劇情線索的部分全部翻了一個遍,包括偵探房里的床墊。
方覺夏看不清,在這里面失去了偵查優勢。
可他的聽覺很敏銳,在嘈雜的討論聲和巨大的翻找聲中,他聽到了很細微的聲音,是音樂聲,但很輕很輕,幾乎是最小的音量,完全淹沒在龐雜的室內音中。如果不是因為他完全看不見,只能依靠聽覺,一定也會錯過。
就像幻聽一樣,他幾乎無法確定這音樂的真實性,但黑暗給了他摸索的慣性,順著聽覺的指引,他一點點循聲而去。
桌子邊緣,冷冰冰的墻壁,木制架子,單人沙發,柔軟的沙發墊。不斷變換的觸感指導著他的腳步。
坐上沙發,方覺夏深吸一口氣。
音樂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接近真實。他將手伸到背后的沙發墊縫隙。
忽然間。
“你怎麼了覺夏?”
方覺夏聽見夏習清的聲音,不動聲色地抽出手,笑著搖頭,“我腰最近不太好,練舞練的有點……不太能久站,想坐坐。”
他在心里掙扎很久,最后還是給出試探地邀請,“你……要不要也過來坐坐?”
等了幾秒,他聽到回答,“算了,我在這里面憋得難受,我出去了。
”
夏習清離開黑暗房子,扶著這扇隱藏門,忽然間注意到這面墻壁,還有上面的畫作。這好像是收藏了一個系列的話,都是抽象派的名作。其中有一副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馬拉之死》。
他凝視著這副舉世聞名的畫,卻發現有什麼不太對勁,于是伸出手去,將畫取下來。
商思睿和翟纓還在繼續找著線索,翟纓似乎是個話少的人,不太接商思睿的話,又或許是異性偶像之間的避嫌,兩個人不怎麼交流。坐在黑暗中,方覺夏沉思了一下,將伸入到沙發墊下的手拿出來,緊緊攥著。整個人仰倒在沙發上,手貼到額頭。
這個小小的錄音筆上有一枚按鈕,方覺夏摁下去,細微的音樂聲戛然而止。三秒鐘的寂靜后,帶著滋滋電流聲的細碎聲音傳來,變得清晰。
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我打這個電話,是希望我們能夠聯手,你們也不想這樣,不是嗎……”
“只有除掉他,只有除掉他……”
周自珩先是帶著裴聽頌去看了看商思睿的房間,里面確實很簡單,他坐在沙發上,拿起那把吉他彈了彈,“音色還不錯。”
“我不太懂音樂,”周自珩問道,“這是哪種吉他?”
“空心吉他。”裴聽頌將琴放回去。一邊和周自珩聊著音樂一邊就來到了心理醫生的房間。周自珩的注意力被他們那張大桌子吸引,“這里應該是你們主要的線索集中地吧。”
裴聽頌正好從連接的候診室里走出來,站在大書柜前,注視著上面多種多樣的藏書,嗯了一聲,又補充道,“挺難的,當時我們都戴著頭罩,看也看不見,還綁了手腳。
”
“我們也戴了頭罩,方形的特別好笑,”周自珩坐到了裴聽頌初始化的那把椅子上,一邊檢查他椅子上是否存在什麼機關,一邊又熱絡地聊著天,“觀眾看的時候肯定覺得特別逗,全都是方頭。”
他聽到琴聲,一抬頭看見裴聽頌拿著個袖珍的尤克里里,掃了掃琴弦,彈出一個曲調。
周自珩挑了挑眉,表示贊賞,“我們電影的主題曲。”
“節目組挺上心的,都是好琴。”裴聽頌轉過身去,物歸原處。
就在此時,他們聽見了節目組公告的聲音。
“各位玩家請注意,距離第一次公開投票處決還有半個小時,請大家集思廣益,在接下來的時間里討論出你們心目中的killer嫌疑人。”
這麼快的嗎?方覺夏算了算時間,的確過去很久了,可節目組還沒有公開過騎士的陣營,看來是想先處決一個玩家之后再公開。
六個人從房間里出來,聚集到一開始的會客廳坐下。
“怎麼討論?”裴聽頌彎著腰翻了翻茶幾上的一些線索,“現在好像也沒理出太多頭緒,總不能生投一個出去。”
沒想到他這句話立刻招來了夏習清的攻擊,“小裴,你不打算告訴一下大家,你在就診室跟我跳騎士的事嗎?”
方覺夏其實一早就想把這事兒告訴大家,讓他們把騎士鎖定在這兩個人身上。可是他始終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時機,更沒有立場,稍不注意可能就會引火燒身。
沒想到竟然是夏習清自己先說出來的。
裴聽頌倒是處變不驚,“對啊,我差點忘了。”他對大家簡單說了下經過,當然是以他的立場和邏輯出發,“習清哥拉覺夏哥組隊,自爆自己是騎士身份,巧的是踢到我這塊鐵板了,所以我當場就跳出來揭穿他,說我才是真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