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吃完飯方媽媽要趕去醫院,他還有點不舍得。
“阿姨下次再來看你們,快進去,外面冷。”
“阿姨再見~”
“再見再見,有什麼就告訴哥哥,讓他幫你。”
看見站在門口依依不舍目送自己母親離開的裴聽頌,方覺夏帶著一絲嘲諷開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她兒子。”
裴聽頌關上門。他倒是想。
方覺夏走過去將媽媽穿過的拖鞋收回鞋柜,轉身準備離開,就被裴聽頌攔住。兩手一伸撐在柜子邊緣,將他圈在里面。
“怎麼了?”方覺夏抬眼看向裴聽頌,神色平靜,好像已經習慣了裴聽頌這種隨時隨地開始的惡作劇。
裴聽頌臉上帶著笑,“沒什麼,就是想起來剛剛忘記跟阿姨表揚你了。”
方覺夏皺眉,眼神疑惑。
仿佛早就知道他會這樣,裴聽頌抬起右手,把虎口面對他,晃了晃。
上面藥水的痕跡幾乎看不見,方覺夏并不想承認是自己干的。哪怕他昨天晚上就是做了這麼荒唐的事,給睡著的某人上藥。
“這怎麼了?”
裴聽頌早猜到方覺夏不會承認,于是從睡衣口袋里拿出一枚用過的棉簽,轉了轉,“少裝,都被我發現了。”
“哥哥也是有在好好照顧我的嘛。”他沒臉沒皮地笑。
果然最后還是敗露了,他就不該對裴聽頌這種小滑頭抱有僥幸心理。
方覺夏在心里嘆氣。昨天被突然摸了頭,害得他把棉簽落在地上都不知道。這種留下把柄的蠢事他幾乎想不到還有誰會做得出來。
這麼一想,他竟然還真的想到了。
灰姑娘。
和水晶鞋一類比,這根小棉簽就變得越發礙眼,方覺夏伸手想去奪,就被裴聽頌收起來,“我撿到就是我的了,搶什麼,承認你昨晚來給我上藥就這麼難啊。
”
裴聽頌眼角都是笑意,“其實你不嘴硬的時候,挺像個好哥哥的。”
“讓開。”方覺夏準備想掰開他的手臂,裴聽頌卻收得更緊,“干嘛,我們倆不是抱都抱過了。”
“裴聽頌……”
聽到他近似咬牙切齒的聲音,裴聽頌的成就感更高了,“要不要我再把錄音放一遍?用家庭音響放吧。”
方覺夏努力地平復著自己的情緒,“你最好不要。”
“那你最好求我。”
又來了。
果然他根本不應該低估這個混世魔王。
“你再這樣,我就告訴別人你其實有……”
話說到一半,方覺夏的手機響起來。他深吸一口氣,拿出來看了一眼,是程羌。
“喂?”
那頭的語氣是顯而易見的高興,甚至還有點激動,“覺夏?你現在快來一趟公司,小裴在不在?”
方覺夏瞥了眼裴聽頌,“他在。”說完他就切換成免提模式。
“他下午有課嗎?沒課的話也過來。”
“好,馬上。”
裴聽頌插了句,“什麼事啊?”
“好事兒。”程羌剛說完就發現不對勁,“你們倆挨著?干嘛呢?”
兩個人同時看了一眼他們現在的姿勢,方覺夏正要推他,被裴聽頌反捉住手,“交、流、感、情。”
“啊好好好,那你們快點過來,我還有事兒我先掛了。”
掛斷電話,方覺夏甩開他去換衣服,可裴聽頌還沒忘記之前的話題,“你剛剛說什麼?要告訴別人什麼?”
“你自己好自為之。”
看著方覺夏丟下這麼一句回房間,裴聽頌莫名其妙。
他們倆開車去了公司,一路上裴聽頌一直糾結方覺夏所說的話。他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有把柄落在他手里了,不應該啊。可方覺夏一直沒有搭理他,進了公司也沒有回他一句。
這就讓裴聽頌更加好奇了。
剛到公司,兩個人就被程羌叫去了一個小會議室。推開門,方覺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女人背影。聽見動靜,里面的人回頭。
是蔣茵。
“你們好,又見面了。”蔣茵伸手示意,“坐下聊。”
他們坐到蔣茵的對面,蔣茵從公文包里拿出兩份文件,推到方覺夏和裴聽頌的面前,“都是聰明人,我今天來的目的你們應該也已經猜到了。”
裴聽頌瞟了眼文件,“猜是能猜到,就是不太敢猜。”說完他沖程羌挑了下眉,畢竟他昨天還在說不要畫餅的事。
蔣茵笑起來,涂著紅色指甲油的手輕輕敲著桌面,“還有你裴聽頌不敢猜的事嗎?”
方覺夏翻開文件,兩份都是合同,《逃出生天》的嘉賓合同。
就想蔣茵說的,他猜到了,也有預感,但沒有想到節目組會來得這麼快,更沒有想到會是蔣茵親自來。
“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們放心,”蔣茵開門見山,“而且,拿下你們我也是勢在必行。”助理進門為她端來咖啡,蔣茵低聲說了句謝謝,呷了一口,“你們最近勢頭正猛。我還特意關注了一下上午的雜志銷量,恭喜你們,刷新了紀錄。”
方覺夏自己都還不知道這件事,上午的時候他們還在睡覺。
“上一次的記錄還是我家藝人創的呢,說起來也是逃出生天走出去的一對。”蔣茵暗示意味明顯,“我知道,現在應該有大大小小數不清的節目來找你們,邀請你們做常駐。可能有很多大衛視的真人秀,曝光度比我們的節目要高很多。”
她兩手交叉,“不過,節目和節目也有區別,有的綜藝節目是反過來消耗人氣的,而有的節目,是挖掘你們身上的潛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