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能今年開春還要出去一趟。”
陳召南不假思索地問:“去哪里?要去多久?”
“西北吧,還沒想好時間。”
“帶上我唄。”
游景踢著車輪,下了重大決心:“我們就當那種一年聯系不到幾次,過年發句新年快樂的朋友吧。”
第27章 一個打鼓的
作者有話說:
阿樹來得不趕巧。
今天每晚上臺中央沒有樂隊唱歌,游景在臺上站著,話筒在他手里,他唱的《再回首》,挺柔情一歌,通過游景輕微的煙嗓唱出來,略顯滄桑,雖然調不是一直都在線,但他唱歌有感情,能讓人忽略唱功。
接下去游景又唱了幾首老歌,阿樹想著游景不愧是進入三十歲的男人,歌單還挺復古。
舞臺燈光較暗,阿樹又有一百多度近視,看不太清游景細致容貌。他和游景大概三年沒見,偶爾節假日會聯系,只是游景回得都比較簡單,他隨性,不喜歡在網絡里聊天。
杯中酒沉下去一半,游景終于從臺上下來,徑直往吧臺這邊走。他伏在桌上,清清嗓,問酒保要了杯純凈水,猛地灌入喉中,舒爽嘆一聲氣。
他始終沒有看到阿樹,于是阿樹也靜默著等。游景轉過身來,不經意間往旁邊一瞅,看見阿樹座位上沖他笑。
“咦?阿樹。” 游景有些詫異。
阿樹有一點愧疚,為剛才嘲笑游景的歌單。
畢竟歌單是落伍的,但游景的臉永遠不落伍,還是依舊好看,像二十多歲。要說游景的長相, 竟是偏溫和的,也不過于精致,或許能用隨意的好看形容,臉廓復有棱角,鼻梁高窄,卻不算太直,跟他性格簡直不搭。
阿樹在回憶他曾經怎麼沒有追游景。
“剛剛被他們硬趕上去唱了幾首歌。阿樹,真是好久不見,” 游景笑著說,“我都忘了我們多久沒見過了。”
今晚游景本沒想過喝酒,他打算修養一段時間,不過熟人來了,就要陪著小喝一點,他要了杯度數低的果酒。
阿樹敲敲酒杯,往后坐了一點,神情放松:“應該有三年多了,之前來找你,結果你環游世界去了,很瀟灑啊。”
“是出去了一年多,” 游景放空了一會,看著面前排列雜亂的酒柜,“今晚是來找我的?”
“明晚在創意園那邊的 livehouse 演出,有空來嗎?我給你票。”
游景答應得爽快,剛巧最近比較閑,他也一直喜歡阿樹的樂隊,風格很撕裂。他讓阿樹再多給他幾張票,能帶一些朋友,阿樹說可以,反正他留了幾張票專門給朋友的。
阿樹是搖滾圈的前輩,昨年參加節目復出,期間幾個熟人和后輩輪番過來給他打招呼,照了幾張合影。
游景說:“這兩年不錯,好多快解散的樂隊起死回生,帶著我的酒吧也火。”
觸景容易生情,阿樹環顧四周:“那段時間我們快要散伙,只能在每晚上唱點歌,維持著那將滅的搖滾魂。倒也是熬出來了,回這里,像回到家一樣。”
每晚上對于玩搖滾的人來說意義不一般,特別是對于阿樹這種經歷了搖滾頹靡期的人,那時候的掙扎,來自社會和家庭的痛苦不是常人能體會的,每晚上給他提供了一個避風港,至少讓他知道世上不止他一個人在漩渦里出不來。
游景開每晚上的初衷阿樹是猜的出來的,他又不玩搖滾,對音樂沒有追求,不過是因為身邊有個打鼓的人。
有些事游景從來沒有提起過,阿樹也懂。
游景拍拍阿樹的肩,暢快地笑:“那就要多多回家,多多消費。”
“那是應該的。” 阿樹指著酒杯,游景看到他點的酒確實不便宜。
寒暄了幾句,游景發現阿樹比三年前沉穩許多,說話不再急得像火車跑。
好像身邊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變化,他自己卻停在原地,雖說游了一圈世界,但似乎依舊固執。
“還跟大飛在一起嗎?”
“嗯,還是那樣,” 阿樹表情看上去在抱怨,“不能跟他說出來見你,他會氣死。”
游景佯裝不滿:“我這麼招人討厭。”
“就是太招人喜歡了,大飛現在都會吃你的醋,雖說我們也沒談過。畢竟他又不帥,當時我可是只愛帥哥的,他可能也弄不懂我為什麼跟他在一起。”
阿樹說話時很幸福,游景有點艷羨,靜靜凝視阿樹眉飛色舞的側臉,聽他說他和大飛這四年在一起的事情,像許多普通情侶一樣,會吵架、冷戰,最后和好,但沒人提過分手。
講起大飛,阿樹恢復了以前的活潑,游景聽著心里泛酸,找了個阿樹端酒杯的空,雙手放在胸前,制止了他的講述:“打住,聽你講這些也太折磨我了。”
阿樹嘴巴張成一個小小的圓圈,似是不解:“怎麼的?”
“單身的人聽不得恩愛故事。”
阿樹嘴巴的圓圈明顯擴大了一圈,他低下頭笑了幾聲:“不是吧游景,從我認識你到現在,你一直單身,沒聽說過你是單身主義者呀。”
“也是沒辦法,遇不上合適的人。”
“合不合適這些都是自我安慰的話,世上有幾個人徹底合適?最重要是放下一些東西,” 阿樹意識到話說得太多,忙轉移話題,“那你明天必須來現場,演出結束后我叫了一些朋友聚餐,有幾個單身的,都不是愛玩的性格,任君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