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法沒有科學依據,不可靠,游景卻挺愿意相信的,他打算四十歲戒煙戒酒,過綠色健康生活,也打算在三十二歲時不再執著陳召南。
旅游前他就這麼想過,所以三十一歲到三十二歲的這個分水嶺,他還可以允許自己再放縱一下。
“我們打算找個公園做場不插電的演出,你要來嗎?”
“給門票錢嗎?” 游景開玩笑問。
陳召南回答:“門票十萬一張,我們也要掙錢啊。”
“媽的,這麼貴,一輩子也賣不出去吧。”
“對啊,賣不出去,所以我只請了你一個觀眾。”
打鼓就打給你一個人聽,聽上去真他媽的浪漫,對象要不是陳召南,游景一定吻上去。
面館飛來一只蒼蠅,老板娘用拍子揮了出去。
游景想,這才是現實世界,有惱人的蒼蠅,泛光的油膩餐桌,十塊錢一碗的牛肉面。
沒有鼓和吉他,也沒有浪漫。
“行吧,去看看向裴唱歌,” 游景放下筷子,“順便聽陳少打鼓。”
第26章 帶上我
作者有話說:考慮后稍微改了一下
第九章 后面 讓他倆以前只限于親吻~拉扯期可能會比較長哦
偷渡者的不插電演出在城市邊緣的公園里開,沒有觀眾,相當于拍攝一個 mv。
公園還未開發完全,風景談不上好,不過都是自然的痕跡,沒有人工氣息。
園內零星幾個人,天濛濛藍,昨夜下過一場小雪,殘雪未消,稍帶過樹的枝梢,素雅的幾抹白。
陳召南穿一件黑色呢絨外套,里面套白色的衛衣,頭上頂著毛線帽,又再蓋一層衛衣的帽子。
他在轉鼓槌,側過頭和貝斯手楚燃飛說話,時不時在鼓面上敲幾下,又覺得不滿意,搖搖頭。
向裴先看到游景,同他招手。
“景哥,你當我們唯一觀眾啊?”
“陳少讓我過來觀摩,看你們不插電玩得怎樣。”
陳召南把鼓槌扔過來:“你怎麼最近老學他們這樣叫我。”
游景成功閃開:“喲,陳少還急眼了。”
樂器放在一顆大樹下,不遠處一片湖,湖面結了冰,遠處看反著晶瑩的光。景像特衰敗,只有話筒接了電,一堆游景看不懂的電子設備。
幾輛車停在表演現場的對面,地面架著攝影機,偷渡者的制作人也在,游景坐在車邊的躺椅上。
樂隊助理送來一杯熱茶和暖手袋,游景猜是陳召南囑咐的。
陳召南單獨打了一段鼓,向裴的聲音隨著節奏慢慢進來,在深沉的鼓點中,嗓音好像和背后的景色融為一體,成為樹與土地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摒棄插電的樂器發出最純粹的聲音,不經過電子設備,和自然達成了共生。
陳召南的半張臉有太陽的陰影,身體前后微晃,拿著鼓槌的手腕有力、堅定, 游景想起陳召南掌心的繭從他皮膚擦過去的觸感。歌的節奏不強烈,他很自在,不像以往打鼓那樣狂。
這時候,陳召南停止了動作,眼神淡淡地飄來,似乎在笑。
“我們新專輯里的歌,好聽嗎?”
表演結束,陳召南在車邊問游景。
“大有長進啊陳召南。”
向裴從旁邊路過,陳召南借來他手里的吉他,問游景:“還會彈嗎?”
游景點頭:“怎麼不會,你教我的。”
陳召南會許多種樂器,以前最擅長的不是架子鼓,是鋼琴,上大學也讀的鋼琴專業。架子鼓是業余愛好,吉他也是。
正式組樂隊后才專門練的鼓,幾個人里只有他會打鼓,但其他人會的他也會。
游景的吉他是陳召南教的,比鋼琴那些簡單,也好練習。
游景用腿架著琴,試著彈了幾個音,手感不錯,有好幾年沒彈過吉他了。
“再怎麼說,以前我也是你們偷渡者預備吉他手。”
“試試。”
憑借模糊的記憶,游景彈了一小段剛才聽過的旋律,中間錯了音也沒管,順著彈下去,陳召南沒打擾他。
彈完,游景仰頭看陳召南,他的下巴離得很近,游景有種想撫摸上去的沖動。
“還不錯。”
“我剛才第一次聽,彈成這樣也是天賦異稟了。”
“馬上過年,我要回我媽那邊幾天。”
“幫我給江阿姨拜個年,我改天買點東西,你送過去。”
陳召南說:“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回去?”
“開什麼玩笑,” 游景撥了幾根弦,“還是帶個女朋友回去她會比較開心。”
陳召南一個人回家過了年,游景給江吟買了身衣服,價格不便宜。江吟怪游景浪費錢,陳召南說游景反正聽不到,衣服也退不回去,不如就安心接受。
結果江吟一穿上衣服,就開始夸游景眼光好,順便數落陳召南,陳召南被說得心煩,到陽臺上抽煙解悶。
今天除夕,他給游景微信發了一句除夕快樂,等了十分鐘沒等到回復。
閑來無事,他開始翻游景的朋友圈。
游景的朋友圈有好幾個月沒更新,上一條還是給每晚上打廣告,再之前的全部都是旅游照片。
陳召南手指在意大利那組照片前停下來,沒忍住點開放大。
那段時間游景總是發很多風景照,陳召南沒有細看過,只點了贊,評論也不敢,知道游景不會想回他。
每張仔細看后,陳召南發現有一張游景站在玻璃櫥窗前的,經過兩手拖著不斷放大,他看到玻璃印著宋九宵被相機擋住的半邊臉。